项西看了看，觉得这身儿还不错，就是头发不够拉风，然后各自继续，长了就花十块钱在小理发店里让人给剃成圆寸。
“再不走我报警了啊！”老板喊。
“他是住在这儿吧！”之前的那个男人说，屋里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声，项西体会不出来，男ç人一脚踢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上，他还挺满意了！行李是不是也在！找找！”
这是种什么感受，夹杂着老板和老板娘，自己的伤捂不过来，
现在这样子。
捂着自己的伤疤去看别人的，唏嘘感慨，莫西干被剃了。
“喂？”他接起电话。
手机是在一个小时之后才又响起来的，程博衍正合上书准备再打个ฐ电话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等我啊！”项西拍拍车门，转身又跑回店里去了。
“行了别ี管我了，”程博衍说，“赶紧ู忙你的去。”
“干嘛的？”一个女人门后突然出现，把门一掩，只缝了一条缝警惕地盯着他。
最后项西在一栋居民楼的一楼找到了这个玩具厂，不，严格说大概是个作坊？院子门口也没挂着牌子，不过项ำ西确定就是这儿靠的也不是认牌子，是从开着的院门里看到院子里堆放着的玩具。
“换上卡吧。”方寅站在路边说。
销售给他拿了个ฐ三百多的，还是个智能机，项西看了看，也没多问就，去交了钱拿着手机走出了营业厅。
“没所谓，”程博衍笑着，“你叫我爸爸我也会答应的。”
“哦……”项西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转身拿过杯子接了杯水喝了一口才又继续说了一句，“我叫你哥……是……算是套近乎，不过是比较高级的套近乎，一般人我不会这么叫……我不知道，我……以后不叫了？”
程博衍笑着站起来，从抽屉里又拿出了体温计递给他：“量量。”
“哥，”项西瞪着他，“你不光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你还是我见过的脸最大的人。”
他拿出手机，正想拨一下项ำ西那个ฐ破电话的时候，一抬眼看到了项ำ西，顿时愣了愣。
好容易把病人都处理好，程博衍才有点儿时间休息一下，走出诊室的时候感觉自己腰酸得厉害。
“是……要去呢，这不是路过就看了几眼嘛，”项西揉揉鼻子，往厕所跑过去，“先不说了我膀胱要爆炸了。”
“你在这儿站好半天了啊？”程博衍挑了挑眉毛，“你不是要去厕所掀起马桶圈儿的么？”
“哎！”项西眼睛都没睁开就弹了起来，腿一甩，脚上的拖鞋直接往程博衍身上甩了过来，程博衍没防备，鞋差ๆ点儿砸到他脸。
程博衍换了鞋，过去从他身侧扯出一个靠垫，对着他的脸砸了一下：“起来！”
女人听到他声音似乎是回过神来了，也没说话，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放在了鞋柜上，然后打开鞋柜，动作很熟练地拿出了一双拖鞋换上了。
项ำ西跟她面对面地瞪了半天眼睛才说了一句：“大姐你没进错门儿吧？”
“……我不是故意的，”项西抓抓脑袋，“就是为了表示我能配合，我吃什么都行。”
“别逼我赶你下车。”程博衍说。
“哎——”右边不知道哪个房里突然传出了项西的声音，“这儿！这儿呢——”
程博衍在楼道里站了几秒钟，没听到什么声音，项西给的地址只写了七楼，具体房号没写，他只得提高声音喊了两声：“项西？项西！”
程博衍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饭店制服的身影跑了过来，他愣了愣：“项西？”
“这就去！”身后传来了一个ฐ比展宏图这名字更熟悉的声音。
这人抡到เ半空的酒瓶顿时停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吼了一声：“我操丫ฑ手上有刀！”
项西被他推得往后撞在了玻璃上，在这人逼上来打算往他头上抡酒瓶的瞬间，项西抬起了胳膊，藏在袖子里的小砍露出了半截刀身，刀尖顶在了这人咽喉上。
“哥，”项西啧了一声，“你这话说的！”
“好好休息的条件，”程博衍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说，“你是不是还趴活儿去啊？”
项西点点头：“是啊，你看，程博衍程博衍，多有文化，要我是你爹，顶多给你来个ฐ程勃|起……”
“是么？”程博衍拿过他手上的杯子，放回了床头柜上。
“我操，”项ำ西闭上了眼睛，“要不您还是把我扔出去吧，大街上，桥洞底下，自助银行……”
“嗯，不算你从我钱包里拿的，”程博衍拿出手机翻开账本递到他眼前，“这账以后慢慢算。”
程博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声音还是很低：“项西，你告诉我你爹胃里有个很恶的肿瘤，结果又没爹了，你说要照顾ุ你爹不能住院，结果你从网吧出来，你说你叫展宏图，结果你叫项西，最后你拿出个钱包，还是我的，现在你说这东西是你的……你觉得我能信么เ？”
“我不知道，”项西还是拧着眉，“这就是我的，爱信不信。”
左小腿中下段可见轻度肿胀，未见皮肤破损，无活动性出血……
“大夫，我要住……”这人皱着眉又打了个喷嚏，“院吗？”
“……大概吧，”程博衍想了想，“放着吧，我新身份证都用着了。”
“是啊，年前就寄回来了，忙着老忘了跟你说，”老妈说，“是不是有人捡到เ给扔邮筒了啊？”
然后又转过头问她的女伴：“哎，留他电å话了没？”
程博衍给她处理好之后，她一把揪过他白大褂上的胸牌看了看：“程敷衍！好名字！”
“……叫舅舅，怎么เ老叫哥啊，”程博衍又切了一小条肉让她拿着，“吃吧，吃完了再出去，一会儿让你妈看见要说我了。”
“哥哥，”小溪扯了扯他裤子，“还要。”
所以……
首先他清楚自己肯定没有碰到这人，那么这人不可能是因为被撞了倒地，接着根据自己的经验，要是被吓晕了，也不是这个状态，倒地了还能遮着灯光往上探脑袋的。
大叔离开之后，程博衍看了看时间，站起来活动了几下之后又往诊室外面看了看，已经没有病人了。
“您这动作别再这么猛了，您得拿着范儿，慢慢来。”程博衍说。
“吃饭了没？”平叔问。
平叔说话永远慢条斯理和气生财，但项西知道，再不拿钱回来，自己会被收拾得很惨。
“我操，东西都没拿着也他妈追得这么狠！”馒头跟他在街口碰了头，“你没事儿吧？”
项ำ西找了个背风的墙角，靠着喘了半天，这下也不冷了，身上都出毛毛汗了，就是嗓子眼儿又干又涩的。
宋一推门进了洗手间的时候，程博衍站在洗手池前专心地用洗手液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