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什么?
骗子狱友露出了一副非常不信任的表情。
外面风雪未歇,却一直觉,除非是不要命了,否则ท不会冒雪出行,敢在这样天气出来的,不是军队,就是悍匪,再不然就是关外的异族。打一顿,在看到我拿着那朵花的时候,谁乐่意傻站着陪,那朵花代表的意思是接引。
我就坐在这里。
本来据说在流放之前还会有一些体罚手段,
,戴镣铐,
喵的。
狐狸们表面上与狼和平共处甚至关照ั有加,背地里,商人重利,却因为畏惧狼的本性而不敢明言,只能ม暗中谋划,让狼远离狐狸窝的中心。
“喂!你还好吗?”
他是世子,睿王是王爷。按照规定,他见了睿王估计应该先见礼。
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心思转了好几道弯儿,而在他能看到的范围里,我一张脸笑颜如花。
我被坚硬的地砖硌得难受,动了一动,立刻๑就挨了一脚,随即我被蒙住的眼睛重见了刺眼的光。
那人含笑看着我。
“你还知道些什么。”
……毕竟我是个ฐ现代来的文盲,他们写字一笔狂草,我真的不太认识。
我鬼脸正做到一半儿,被他如此大力一捏,疼的刺๐眼咧嘴,表情不是一般的扭曲。
说是匪徒“们”,闹的声势挺大,活像有一个加强连。
长得好看体格还好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执着……
进来后的所见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我刚醒过来,猛然看见床边儿站了个ฐ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喊“抓贼啊!”还是该喊“流氓啊!”
我把它伸直了搭在屋顶上,双腿打开,举ะ止分外不雅。
颜值担当闻言,颇有兴趣地又挑了挑眉。
我一惊。
这种明显的实力悬殊,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内。
他身边还有个小厮,一边儿陪笑哄他说话儿,一边儿给他递手巾。
“哦?醒了?”
所以我一路走的很老实。
这个朝代的老百姓还真单纯,说什么信什么,信什么传什么。
然而不出三天,我就被现实打击了。
据说,我重生之前生了一场药石罔及的大病,发烧烧的哭爹喊娘无比折腾,折腾过后,只剩ທ出气儿不见进气儿,人眼看就不行了。
骗子狱友终于忍无可忍,气哼哼地前行几步又重新走回来,恶声恶气:“谢南歌,你怎么这么没用!”
我鼻涕吸溜的震天响。
“我还可以更没用一点。”我哼哼唧唧,“你想看吗?”
他瞪了我一眼,走过吱吱作响的栈道,半蹲在我面前:“上来!”
我一愣,攀着石壁的手都松了一松,山间的风一吹,我打了一个哆嗦,身形微晃,立刻就吓出来一身冷汗,复又死死攀住石壁。
“你不是想把我丢下去吧。”我警惕的看着他,“我告诉你哦,你要是趁机谋财害命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蹲着回过头,脸上的不屑根本懒得掩饰。
“我要杀你早就动手了。”他冷冷道,“留你到现在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处,这你都不懂吗?”
我心念一闪:“什么用处?”
骗子狱友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人精,丝毫套话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你到底要不要上来?”他极其不耐烦的问,脾气这么差,想来赶路也是累了,“快点,我不喜欢等人。”
我磨磨蹭蹭地趴到他的背上。
头顶的呼啸的风,脚下是万丈深渊。
他就着这个姿势把我背起来,我的双眼能ม够直直地看向无尽的山底。
深山幽林,山壁险峭,道路狭窄,野兽的嘶嚎与不知名鸟雀尖厉地哀鸣在幽谷之中ณ回荡一如黄泉的乐曲……
我不敢再看,不敢再听,也不敢再想。
惊恐地缩紧胳膊,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恐惧在那一瞬间达到顶点,浑身颤抖冰凉,只有身前的背脊温热。
我突然有点儿理解浮木对于溺水之人的意义了……
就像骗子狱友一样,嘴巴坏,不坦诚,嘲讽我,隐瞒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也许还利ำ用我……
但是,在这种时候,肯给我这一个背脊的依靠已经足够让我感动。
然而我的感动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骗子狱友把我往上掂了一掂,咬牙道:“谢南歌,你怎么这么重。”
我:“……”
喵的。
我好歹还是个ฐ姑娘,最忌讳人提体重。
更何况,我如今只有十四岁,能重到哪去。
“你这是污蔑。”我说,“我好几天没吃饱过了,明明还瘦了……”
他没回头,只有头发被风吹动,贴在我的脸上,弄的我有点儿痒。
我动了动,想伸手去把他的头发拂开,却听他告诫的声音响起:“别乱动!”
他声音冷冰冰凶巴巴的。
我撇撇嘴,老实了。
被他这么一凶,我最开始那种无以复加的惧怕情绪终于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百无聊赖。
无事可做,又不敢到处乱看,我只能试图跟骗子聊天。
“喂,你怎么เ知道我师父在离境之谷。”
骗子言简意赅:“我猜的。”
我:“……哦,你怎么猜的?”
“你知道离境之谷是什么เ地方吗?”
我想了想,诚实道:“……不知道。”
骗子狱友哼了一声。
“我猜你也不知道。”他说,“离境之谷是武林三大圣地之一,离境谷主景如斯,乃ี是当世医仙,医术超然,脾气古怪,生死人而肉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