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奶奶这儿得到了确切答案,
老爷子既然住在张家堡子当然也姓,我心里踏实了,却又有几分遗憾,整天跟我混在一起,直到张老爷子接到了平川上郝五斤要跟他比胡子的帖子。
胡小个子没有理我,把绳子又扔了下去,奶奶冲我喊:“狗娃子把我放开。”声音嘶哑,气喘吁吁。
胡小个子冲我扬起了他那熊掌一样厚实的巴掌:“再骂人我扇你的嘴哩。”
胡小个子就领了他的人闷不做声地扑了过去,枪声顿时又激烈起来。大掌柜他们也没撤回来,看样子是撤不下来了。奶奶解开盘在腰间的绳子,在绳头上系了一个大疙瘩,然后就开始一遍一遍地朝山壁上甩绳子,甩上去了就拉一拉,绳子一拉就掉了下来,奶奶就再朝上面甩,甩上去了再拉,掉下来了再甩……突然奶奶“咦”了一声,试探着把绳子朝下拉了拉,没有拉动,就又加了些力气拉,仍然没有拉动,最后用自己的身子吊了吊,绳子仍然卡在山壁上没掉下来。看来有希望了,我们都聚到了奶奶身边,奶奶迟疑了一阵对我说:“狗娃子,你怕不怕?”
“不怕!”我欺骗着奶奶,也欺骗着自己,因为ฦ我知道奶奶问我怕不怕其实就是让我说“不怕”这两个字。
奶奶不吭声,来到洞口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又吩咐我:“狗娃子,趴到地上听一下。”
“人多不多?”
四瓣子是他的部下,不敢像我这样跟他胡混瞎闹,嘟着嘴跟他出去了。奶奶又吩咐胡小个子:“小个子,你警醒些,半夜起来尿尿的时候过去看一下,能换就把他们换回来,都忙了一整天,换着歇歇,只要明天再不出事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