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让他进来吧。”
韩承君甫一跨进堂门,将勺里的东西喂向帐。
从领口开始往下将龙袍理顺,沈念如往常一样消灭着‘犯罪’证据。
头几天她还偶尔会摸一摸,现在她连揩油的欲望都没有了。
男人的唇瓣干燥而没有血色,沈念甫一覆上,仅凭先天之气便顺利。
沈念乃天狐一族,
当你潇,修行媚术起来事半功倍,一路顺ิ风顺水。她甚至不用去寻男修作为炉鼎,便有些索然无味。
一个纤细的人影坐在榻前,
男人么,一手握着羹勺,微弯下身,看到เ的便是这一幕。
“你这是喂药,还是给他洗脸呢?”
这里不是修真界,但身份权利的重要性有过之而无不及。
“备马,进宫。”
沈氏先祖三百年前揭竿起义,建立起如今的大晋国,经过几代皇帝的励精图治,如今的大晋明面上歌舞升平,海清河晏。
刚刚继任的晋仁帝不过弱冠之龄,面对豺狼虎豹,内忧外患,还未来得及施展鸿鹄之志,便被人毒害,昏睡了半月之后醒来,皇位倒是没有丢,却成了一个ฐ药不离口的病秧子。
韩承君本不知道推门而入的是谁,但听着那一声“皇妹”,整个身体一个激灵,手里握着的东西便泄了出来。
他来不及体会身体的不中ณ用,就抖着手将亵裤提上,放下衣袍,慌慌张张地从榻上滚下,跪在了地上。
那是皇上!皇上啊!
韩承君心如死灰。
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完了。
沈念却在男人进来的一刹便亮起了双眸。
她手一撑,便直起了身,眼中满是欣喜,“呀,皇兄,你醒了!?”
光着脚跳下了软榻,沈念朝门口跑去,她下身笼着一条灯笼似的鲛纱裈ถ,露出一截细细的脚腕和白嫩的双脚,轻灵的步伐像是踏在云间,又像是踏在人的心上。
沈擎苍双眸漆黑一片,盯着朝他奔来的人影,觉得自己้怕不是中了蛊。
若非如此,为甚会觉得这个恶毒又蠢笨的女人如今看上去有些可爱?
若非如此,为甚在醒来后没见着她的身影一直心心念念记挂在心?
若非如此,为甚在她那般捉弄他戏弄他之ใ后,还不觉得生气?
“皇兄,你身体未愈,大老远跑过来做什么เ?”沈念假惺惺地客套,脸上却笑得开怀,“想臣妹了,让小德子知会一声,臣妹进宫看您就是了~”
瞌睡来了送枕头,这下可好了,免得她跑一趟,冤大头自己上门了!
“哼。”
沈擎苍冷笑一声,“朕看你是怕朕打扰你的好事吧?”
他微眯着狭长的眸,目光落在了榻前跪着的男人身上。
韩承君被那带着威压的视线盯得浑身僵直,将头埋得更下了一些。
“什么好事嘛,”沈念没注意两人的交锋,随意扯了个理由,“皇兄一直不召我,我一个人无聊,找人给我讲讲故事还不成么?”
十分理直气壮。
“讲故事?”沈擎苍瞪着韩承君衣衫不整的模样,“睡前故事么เ?”
“噗嗤!”
沈念被这个ฐ冷笑话逗笑了,“皇兄,大白天呢。”
“你也知道是大白天。”沈擎苍手指虚点在沈念的鼻尖,“朕看你是嫌朝里参你一本的人还不够多。”
那些御史大夫每天都能ม就着安宁公主的放荡骄横写上一大本折子,以往沈擎苍看看就过了,醒来后看到御史参她强抢民男,将荣国公府上的庶子都抢回了府,越来越生出一股郁气来。
好哇。
不想照ั顾朕了,竟是回去玩新面首了。
晋仁帝越想越不对味,这才有了今日的上门。
没人知道,除了中毒的当天,沈擎苍一直清醒着。虽然无法睁开眼,身体也无法动作,但他意识清明,白日里宫中ณ殿里的事情对话,他都能ม听得见。
包括安和私下里的小动作,包括王守德的忠心耿耿的照ั顾,当然也包括安宁这个转了性子变得奇怪的妹妹的行为。
喂药,亲他,将他的床占为ฦ己有,一桩桩一件件,起先沈擎苍恨不得醒过来掐死这个ฐ女人,但一天天过去了,他却习惯了她的陪伴。
这女人遇事沉着冷静气场不输于他,与安和吵架有理有据一肚子坏水,没人时又如同小猫一般随性恣意,偶尔还会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沈擎苍一时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