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最初的惊,你跟我有多大仇?见到我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已经是第三次要砍我了。
精壮帅哥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了我的囚室与他的囚室之间起隔断ษ作用的铁ກ栅栏,手背上的青筋暴凸,
虐待童工的,让我怀疑他只需要一点儿动作,一步跨出来道。
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捏着那朵珊瑚花儿的手瞬间背到了后面。
简直是旧社会童工的血泪史。那力气之大,扒拉我的动作甚至都没有停,
少数民族帅哥还在眼神危:“起来了嘿!醒醒!”
奇了怪了,初见颜值担当时候的惊艳与激动也磨平了很多。
颜值担当闻言挑了挑眉,笑容邪ิ魅娟狂感天动地。
跟师父在山上隐居两年,那地方แ鸟飞绝迹,人踪罕至,偶尔才有进山打猎的猎户来讨口水喝。
后来发现此地民风淳朴,有限的几个猎户都很实在,讨水喝的绝不吃饭,我便偷了懒,门虽设而不常关,随时方便猎户大哥自给自足。
我在假山洞里坐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儿,心里盘算着是再吃一顿后跑路还是趁着没人发现溜之ใ大吉。
我把包裹背在身后,手脚麻利的往外钻,撑出半个身子趴在洞口,就差ๆ最后一蹬腿儿的事儿,一抬头,猛然看见七八米以外有个后脑勺。
我第无数次开始懊恼没有好好跟师父学轻功,不然以师父这种白衣飘飘武林男神标配的造诣,教出个能翻城墙的徒弟估计不会太难。
好在我不是唯一一个进不去城门的,旁边一个运菜进城的大叔不知怎么丢了通关的文书,满头大汗地正在和城门护卫理论。
家世没去问,也许有父母,也许没有,但是我自己假装知道,别人就跟着一起假装知道我知道。
重生以后的我有个师父。
狱友看看我哭花的脸,显而易见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你鼻涕๓流出来了。”
……
也不知道以他自己如此糟糕的卫生习惯,是谁给他的勇气来嫌弃我。
我思考了三秒,决定给他一个掷地有声的反击。
我说:“……哦,那我擦擦。”
目睹我拿手抹鼻涕,又随手把鼻涕抹在了衣服上的过程,他的表情果然更嫌弃了一点……
我丝毫不在意,面无表情对他道:“擦完了。”
他皱着眉看我:“不哭了?”
我站起来,往他的方向走了两ä步,选了一个离他近了很多的地方แ再次坐下来,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用一个只有我们俩能ม听到的音量来交谈。
“哭有什么用。”我用手托着下巴,不看与他的眼神对视,“不如想想办法。”
狱友闻言,难得有了一点儿动作。
他把头转过来,眯着眼睛看了我半晌,饶有兴致地挂着笑:“谢南歌,你倒是比我印象中更识时务了一点。”
我心念一动。
这句话有点儿耳熟。
我想了想,才想起来似乎ๆ是殷九九也说过类似的话。
殷九九说,以前的谢南歌会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大概能猜出以前的谢南歌是个什么脾气了。
这就是个旧社会的中ณ二少女,觉得自己้无所不能,顺便还能拯救天下的那种类型。
我嗤之ใ以鼻。
过刚易折,柔者纵横。
我不是那个谢南歌。
我也从来不避讳去承认自己้是个弱者。
面对狱友那感兴趣的眼神,我脸色变都不变。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狱友的浅笑终于变成笑出声儿来。
“你想出去?”
我反问:“你不想?”
他的姿态有一种从容的悠然,更有一种无论何时都不急不缓的优雅。
这不是一个囚犯该有的。
即使他脏ู兮兮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囚犯,即使这里也真的是暗无天日的囚牢。
但是我觉得我没有看错。
我不以貌取人很多年。
哦,我知道所有人都不信……
“不是想不想。”他说,“是不到时候。”
我:“……”
他这种态度令人很窝火。
仿佛别人求而不得的东西他不仅唾手可得,还要嫌弃这白来的东西不够好。
喵的!
你当监狱是你们家开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过,狱友同志显然根本不在乎我的内心的吐槽,他依然保持着那ว个姿势与那个表情,怡然自得。
“至于你,谢南歌,你不仅不到时候出去,你也不该出去。”
“为什么เ?”
“你变成现在这样,我大概猜得到你是怎么เ回事。”他说,“这些事,你迟早会知道,虽然你可以选择装作不知道。”
我心下一跳。
他说话的姿ู态如此坦然,丝毫不关心我会不会听出弦外之音。
重生为人这种事情玄之ใ又玄,可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是他知道了我的秘密,却根本不在乎。
最要命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他所说的,和我所想的,是不是一件事。
我一皱眉,正准备诈一诈他,却听他一笑,目光直直看过来,让我无所遁形。
“省省吧。”他说,“你那些小聪明,也就够对付对付那西戎的白痴。”
被一眼看穿想法,我如鲠在喉,瞬间萎靡了,撇撇嘴。
“你错了。”我沮丧道,“别说我不知道你说的西戎是什么鬼,就算我知道,我大概也对付不了。”
“哦?”他一挑眉,“你昨天不是跟他聊的挺好?”
我目瞪口呆。
他的意思是,我放走的混血儿是西戎人?
面对我一脸的惊讶,他却像早就料到了一样,笑着摇了摇头,从袖口里捻出一个东西,朝我晃了晃。
我定睛一看,愣了。
他手中拿着的,分明是今天刚刚被混血儿抢走的、那朵小小的“幽灵之花”。
“这不是那……”
“是啊。”他理所当然,气定神闲。
我试探着问:“你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