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回头跟另一个商量了一下,“我们送你们去医院,坐我们的车吧。
当然,”程博衍说,“你后面那排不是还有空位子吗?”
“大概是我太帅了,”程博衍笑着说,拿出手机看了看,“我打个电话,他应该会很紧张才对。”
“还成吧,“希望你们能配,“也没有多不舒服……”
项西猛地撑起身体看着他:“拌面?”
按说程博衍拿个相机坐对面对着他这架式,刚我妈给我发,但却没有,
“现在,温杯烫壶到洗茶泡茶,他都很放松。”
“,也许不全是这样,他不紧ู张的另一个原因也许还因为ฦ程博衍是个外行,平时只喝点薄荷叶子的家伙也就看个ฐ热闹。
“喝茶,喝酒,喝什么都一样,”陆老头儿开始慢慢地摆弄着茶具准备泡茶,“项西,我们喝的其实不是具体什么东西,是心境,是感觉。”
陆老头儿正准备拿水壶的时候,隔壁屋里叮地响了一声,站了起来:“酥饼烤好了,我去拿,项西你泡一下茶。”
他很少撒谎,家里的气氛一直很宽松,他不需要撒谎,但在项西这件事上,他没办法让老妈这么短时间里就接受项ำ西,只能是先隐瞒一部分。
“嗯,”程博衍说,“就是老大特别喜欢的那个陆老先生,我爸不是还跟着一块儿去喝过茶么,应该也知道。”
“别管你老婶儿说什么เ,”奶奶说,“我看这孩子挺好的,长得好看,又挺乖๔巧的。”
项西乖巧?
程博衍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项西直接蹦了起来站到เ了客厅中间:“是许主任吗!”
“你住几楼啊?”老妈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什么买什么吧,生食也不见得还有。”项西没再追问。
他们转了一圈,只拿到เ了一兜打折土豆,项西趁着一个大妈犹豫,从她面前拿了一袋彩椒,大妈犹豫完了发现仅有的一兜彩椒没了,很不爽地瞪着项西念叨了半天。
项西想了想:“算了。”
“用了耳塞就听不到你喘气儿了。”项西笑笑。
“在吃呢。”程博衍拿着个ฐ杯子又走了过来,手里还有几片药。
“轻点儿,”程博衍在外面笑着说,“刚ธ修好的。”
“你听到了吗?”项西说,眼睛还是盯着电视。
“这是馒头干的,”项西指着屏幕,“刚ธ说了,纵火嫌疑人已经醒了,警方正在进行进一步调查。”
“它根本不理我,”项西嘿嘿笑了几声,“就是喜欢那种感觉,毛绒绒的,特别亲热地挤在一块儿,猫啊狗啊,小时候就喜欢,但我们那儿都是流浪猫狗,怕人,摸都不让摸,就后来我捡了只狗,跟我还挺亲的,让摸……但是让二盘吃了……”
“嗯。”项西应了一声。
程博衍回过头,看到一辆消เ防车很快地从路那ว边冲了过来,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四辆消防车从他们身后唰唰地鸣着笛冲了过去。
“哎,这是大火灾啊,”老板说了一句,“四辆救火车呢。”
“想得美。”项ำ西说,靠着椅背突然笑了起来,半天都没停下来。
“师傅劳驾问一下,”程博衍放下车窗,一边递过停车卡和钱一边问收费员,“您知道离得最近的药店在哪儿么?”
“我们没什么事儿,”程博衍犹豫了一下,“项ำ西陪您遛达吧。”
陆老头儿笑了,没再说什么,跟项西一块儿慢慢往前走。
有人?
客厅的门被打开了。
“好,今天比平时吃得多啊,”大姐麻利地拿个袋子给他装上包子,“夏天消耗大吧。”
消耗大?
“我发现你这人藏得很深啊!许主任都不知道你背地里都浪出海啸了吧!”项西转身就走。
“亲一下吧,”程博衍看着他,手指在他下巴๒上轻轻一顶,“顺便我打个ฐ报告。”
“你没吃过绿豆冰?”项西很吃惊地看着他,举着手里的冰棍儿晃了晃,“绿豆冰,这个,你没吃过?”
“那你吃什么เ冰?吸吸冰?”项ำ西问。
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想推开程博衍,手挥过去的时候程博衍也看到了同事,正往驾驶座那边靠回去,项西一掌正正拍在了他鼻子上。
项西一听这声音就愣住了,举着手瞪着他。
是许主ว任。
“我操你祖宗!你他妈信不信我抽你?”那男人抬手指着许主任。
程博衍没动,他停了一会儿又转身回了厨房。
程博衍一直等到糊味儿完全消失了,才坐了起来,打了个呵欠起来走到了厨房门口。
“你去死!”土堆儿往程博衍的膝盖弯用力踢了一脚。
“奶奶——”土堆儿一闭眼就喊了起来。
自己学什么?
要不要去看看?
窗外是个木板搭出去的露台,地板和栏杆都是木头原色,估计年头也不短了,木头节结的地方都磨得发亮。
露台上放着茶桌和几张凳子,这阵太阳没那么เ烈了,坐外面喝茶应该很享受,琴声清风,低头抬眼都是绿色的茶山。
胡海应该算是个挺……的人,十来岁就会跑到这样的地方来了,换了他自己้,要不是跟着学茶,估计永远都不会想到เ来茶山上转悠。
“会弹琴的人就是不一样啊。”项ำ西感叹了一句。
“说我么?”胡海笑着问。
“是啊,”项西看他停了手,伸手过去试着在琴弦上勾了一下,“我十几岁的时候还……反正不会跑这儿来体会人生。”
“我不是来体会人生的,那ว时也不会弹琴,”胡海顺着他勾出的这一个音符接着弹了下去,“琴是师父让去学的,说能让人心静,而且找点儿事干着也不会老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