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没两分钟又捏着两片薄荷叶子转了出来，去厨房洗了洗，泡了杯薄荷茶，他所有的注意力瞬间。
“安静听着，
“嗯，然后赶着节奏把下一句唱了出来，“andi’lltellyouallaboutwheeeyouagain……”
听不懂歌词，但程博衍的声音却很好听，拿着又进了卧室。
“嗯？
“还好没有人á。
项西看了看自己衣服的袖子，还真是，听说后来还去，还有点儿破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洗衣服的时候太狠了。
项西本来听得很感动，他没想到程博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正等着程博衍给他一个高级的定位，没想到程博衍最后给他来了个ฐ路灯。
“不好意思，肉麻大发了一下没续上，”程博衍也笑了，“我就说这么เ个ฐ理。”
陆老头儿家就是一楼，在住宅大院的尽里头，8号楼，楼墙上印着的8掉了一小半，看着跟6似的。
一楼ä的半开放式小院子里没人，也没种东西，走过去能看到เ地上有两只鸡，腿上拴着半截小绳子。
“谭小康？”项西差ๆ点儿没压住声音，手狠狠地握了一下拳，指节发出啪啪地两声响。
“去哪儿，”项西盯着馒头的脸，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回家吗？”
居然是关机的……没电了？
他今天晚上心情其实不太好，刘ถ大夫的病似乎不轻，挺长一段时间了，他吃东西都说没胃口，经常感觉疲惫，又发过几次烧，但总说没事没事，就是累着了，也没时间去做个检查。
“哎哟，我就想让你确定一下对这个ฐ事有没有兴趣，然后……”程博衍捂了捂耳朵，“你个钱串子。”
程博衍没说话，瞅着他笑了起来。
“项西，”于保全一边吃饭一边冲他竖了竖拇指，“你挑这家不错。”
“电话菜单我都要了，”项西把菜单放到桌上，“他家分两边，也卖面和包子什么的。”
程博衍的短信发过来的时候，项西正腿撑着墙，脑แ袋倒挂着横躺在床上。
程博衍的短信就这四个字。
“接一下啊，”项西喊了一嗓子，“要不我放地上了啊，你别说我。”
一想到这些，程博衍笑得停不下来，拎着袋子一路笑进了厨房。
程博衍焦急地拿起电话，正要拨号的时候，眼角扫到了旁้边一棵树下靠着一个人，再一看，是项西。
项西低着头没说话，估计是刚停下，喘得厉害，程博衍顿时有点儿心疼，按说帮着抓贼又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他放轻了声音：“你抓贼也看看情况啊，贼都跑那么远了，你还傻追，出事儿怎么办？”
回到超市，夜班的同事正好下班，他帮着收拾好关了门，又检查了一遍才回到小屋里。
他把钱一张张展开数了一遍，然后又一张张码整齐，把一百块的都拿个超市的小密封袋装上了，打算明天去存上。
项ำ西感觉自己没喝多，但这会儿也不知道哪条筋搭被人拿去跳皮筋了，他退后两步把腿往茶几上一踩：“行啊！”
“你不是想摸我腿吗？”项西又往自己腿上拍了拍，“丫什么เ屁的大长腿，我他妈才是大长腿你是不是瞎啊！”
这里能看到医院大门，大门外站了能有二百多号人，拉着横幅，白底黑字写着“还我命来”，“冤”，旁边还有音箱，有人正拿着话筒对着一张纸念着。
这病人入院那天程博衍正好值班，市里几个大医院都不接收，最后他们医院接收了，但最后也没能救过来……
“我神经病啊，那也得看是什么腿，”程博衍扯过网线也接上了，然后按了开机键，“我手术很多时候都是爷爷奶奶大叔大婶的腿。”
“你看我还说想摸谁的了？”程博衍说，转过身一条腿往床边一跪，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不就你么。”
“没事儿，”程博衍说，“我就坐着。”
以前他不太愿意让程博衍看到他这个小屋的样子，但现在这种想法不太坚定了，程博衍永远平静淡定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无论是什么样子，都可以坦然地让程博衍看到。
“也行，”程博衍一脸正经地说，“不过为了防止搞混了你这个ฐ得叫小片片二号。”
“小西西的小片片。”程博衍说。
看了一会儿也没什么意思，他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看到了电脑桌上有几张画着东西的纸，看着跟程博衍刚ธ给他的那张有点儿像。
不过这几张大概是作废了的，有些图没画好，有些是字有涂ิ改，项西捏着几张纸看了很久。
皮肤接触到的一瞬间，那天晚上他跟程博衍所有的触碰全都涌到了眼前，他抱着程博衍，程博衍的手按在他眼睛上，点在他泪痣上，勾过他嘴唇……
半天才把名字写完了，他迅速松开了程博衍的手。
“嗯。”程博衍笑着点点头。
项西还是挺尴尬，也没多说话，就埋头开始吃。
“我也一样！”项西用力抓着程博衍的手，指尖掐进了他皮肤里，声音嘶哑着，“我哪儿来的！要去哪儿！我在干什么！我想要什么！看故事的人最后也不想知道！他们谁想知道！他们要看的就是这个人！他在打滚！他怎么都爬不起来！”
项西的眼睛红着，瞪得很大，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才说了一句：“你会走吗？散戏了就走了。”
“怎么了？”他问了一句，“你……”
“……真努力，陪爸爸逛超市看完了？”程博衍坐到床边，上班的时候他不好坐着，现在实在有点儿累็，又换了便服，就随便一些了，不过护士进来的时候他还是站了起来。
“没枕头真难受，我老觉得我脑充血了，”项西叹了口气，“哎，我一会儿数数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