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东西吗，晚上值班也会在没事儿的时候过来跟他聊一小会儿，本来很愉快的事，却开始让他有些纠结，过来看你的时候我会，一面又怕程博衍会看出他有心事。
“嗯，我吃病号饭就行，”项ำ西拿过勺子舀了勺粥，“其实不吃也没什么……我没什么胃口。”
“还凑合，取了钉子好好，“就是……这什么时候能不疼啊？
程博衍有&？”方寅收好相机，“要不我给你买点儿吃的？”
“那行吧，”项西笑了笑，”方寅拍拍他的肩，
他能认出馒头来，“前几天的钱都在这儿，我先走了，一面期待程博衍过来。”
“我小舅妈，”程博衍说，“每天用棉签擦地板缝……”
“改改你这张嘴就操的毛病，不操还不会说话了？”程博衍听着有点儿好笑。
“我就笑一会儿，随便笑笑。”程博衍还是在笑。
“嗯？”程博衍看了他一眼，又笑了起来，“不能行了……”
今天居然正式进了书城，还是为了买书来的，不，买教材来的。
项西觉得这东西像所有叫“资料”的东西一样，是比书还要牛逼高级的东西。
“嗯，砂锅饭不就要用砂锅做么，我这儿又没有，”程博衍洗了洗手，“你等我一会儿。”
砂锅饭怎么做？
中午吃饭是几个人轮着吃的，项ำ西进员工休息室吃完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点的是个排骨饭，这家的排骨不怎么样，啃不下来几口肉，还好他加了香肠。
收拾好自己的饭盒，项ำ西走出了休息室，正好碰上宋一从办公室出来。
里面的人还是不出声。
这洗手间没什么异味，收拾得也相当干净，但对于程博衍来说，要干的事还是太有挑战性。
楼下那个房间已经清理干净了，隔壁两间的人似乎都搬走了，全都关着门，看不出这里前几天刚ธ有个人死了一地的血，估计过两天就会有别的人住进来。
程博衍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来分钟，他把车停在路边等着。
“快点儿！”项西挂掉电话，也没管方向，往前冲着开走了。
“再帮看看哪儿松了坏了的，都给弄弄吧。”项西蹲在店门口说了一句。
程博衍挺忙的，项西等了四十分钟，他一直就没停过说话，项西有些佩服他还能一直跟病人笑着。
他等着诊室里的病人看完出来了才拿着片子进去了：“我觉得我骨头真漂亮。”
“那是怎么拿出来的？”程博衍觉得自己挺担心项西手指的情况，但还是忍不住笑，“手指伤了没？”
“血液回流了，”程博衍说完又笑上了，这回笑得更厉害，“不好意思我先笑会儿。”
“替我谢谢他，”程博衍笑笑，“我一会儿就吃……你包在后边儿，是现在给你拿过去还是……”
“你租房那儿啊。”程博衍看着他。
“傻逼！”项西骂了一句，“跑啊！人说你来暗访的要他妈揍你了！”
俩人一直跑到เ大街上才停了下来，项西往路边一个商店门前的台阶上一坐，喘了半天：“操！不干了，你别跟着我了，钱我也不要了，赶紧走。”
“为了效果，你知道一张看上去很随意的照片，拍的时候要打多少光吗？”方寅绕着他找角度，“我现在跟着你，就抓拍了，这样真实，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再找场景拍几张。”
“当然不能全用，我每天拍完了回去还得整理，”方แ寅挥挥手，“你别跟我聊了，该干嘛干嘛ใ。”
程博衍进了卧室，拿了杯红酒出来，往沙发上一坐：“你那ว痣，说说吧。”
“痣，又不是让你说痔疮你装什么傻。”程博衍皱皱眉。
程博衍等了一会儿，看了体温计，温度已๐经降下了38度，他拿起书和本子进了卧室。
“看书，你太吵了，”程博衍在卧室里说，“对面的鹦鹉让你一衬都柔情似水了。”
“不是让你拍片子拿药之ใ前过来找我么？”程博衍说。
“药拿了吗？”程博衍问。
“我不听，”项ำ西摇头，“我困得要死，没有高|潮的情绪……”
项西抓抓头：“就是很舒服很放松，不是要……射了……的那种？”
“那个是洗碗布，”程博衍看着他手上的抹布，想想又一挥手，“算了一会儿换掉，这个你都用来擦地了吧？”
程博衍没说话，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你是什么人？”女人一边搓手一边看着他问了一句。
“我是……我……”项西看着她，犹豫着该说自己是程博衍的朋友还是病人，还没想好，突然就发现了为什么会看着这个女人眼熟，他有些吃惊地瞪了瞪眼睛，“您是许主ว任吧！就……就那个营养……专家……”
“生菜，不过得有肉配着，”项ำ西想也没想就说，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随便也行。”
“属兔的吧你。”项ำ西忍不住说。
“你他什么人啊？”背心男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一进屋就看到了站在里屋铁门后面俩手扒着铁ກ栏杆的项西，瞬间有种自己大老远探监来了的感觉。
项西的腿可以正常生活，但现在他这工作的架式，跑来跑去的没几个ฐ小时歇不下来，腿总这样肯定不行。
“啊？”宋一愣了愣，“你不是不舒服要赶着回去睡觉吗？”
“吃了蒸饺，”项西想起那个ฐ莫名其妙就空了的饭盒，“大概ฐ是吃了。”
“嗯？”程博衍愣了愣，过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句，“我在你们那个ฐ路口，你出来吗，带你去吃点儿东西。”
“什么？”项西从趴姿ู一下弹了起来改成了盘腿儿，“你在哪儿？”
“路口，平时我送你回来停车那ว儿。”程博衍说。
“你跑这儿来干嘛ใ啊！”项ำ西喊了一嗓子，他没想到程博衍大晚上的还会跑过来，顿时一阵过意不去。
“哎哟别喊，”程博衍叹了口气，“我怕你……你要不想出来就算了，我就问问你回了没。”
“我吃过了，”项西犹豫着，他现在不敢跟程博衍面对面呆着，就打电话这几句话功夫他汗都下来了，“我……吃过了。”
“项西，”程博衍清了清嗓子，“那个，刚才不好意思，我……”
“没没没没没！”项西一听“刚才”俩字立马脸上就烧了起来，“我没事没事没事，没什么没什么……我……你快回去吧我没事。”
“……哦，”程博衍顿了顿，“那你早ຉ点儿休息吧，我回去了。”
“嗯！”项西应了一声，还用力点了点头。
挂掉电话之ใ后，项西拿着手机没动，盘着腿儿在床上坐着，一直到觉得伤口有些发疼了，他才躺下伸直了腿。
程博衍不放心他，追过来了。
项西很后悔自己走的时候慌成那ว样，连话都没说完就跑了。
害得程博衍大晚上还跑一趟。
他翻个身趴着。
程博衍都跑过来了，自己居然又让他这么เ回去了！
这也太……不合适了吧？
项西又坐了起来。
他问程博衍那句你会走吗的时候，程博衍让他踏实又感动的回答在耳边响起。
不会。
程博衍说不会。
现在呢？
项西突然有些担心，现在呢？
会走吗？
走了怎么办？
项西一把抓过手机，没有程博衍在他身边的感觉他不敢多想，只是这样随便一个ฐ念头，他已๐经开始觉得害怕。
他拨了程博衍的电å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你走了吗！”项西喊。
“哎别喊，”程博衍说，“没走呢。”
项西愣了愣：“你在哪儿？”
“路口啊。”程博衍回答。
“别走别ี走别走！你别走！”项ำ西跳下床，穿上鞋拉开门就跑了出去，“我出门了，你等我！”
程博衍挂掉电话的时候还觉得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