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洁癖洁癖地说起来没完了啊？”程博衍回头看了他一眼，“哪天让你见识一下真洁癖你就知道了。”
“我小舅妈，”程博衍说，“每天用棉签擦地板缝……”
“哎哟你这嗓子……”程博衍被他喊得车起步的时候差点儿死火，笑着说，“我说你了么？还是为了买书来的，随便笑笑。”
“能吃东西吗。
书城呢！从来没进来过的地方แ！
今天居然正式进了书城，”
“我就笑，不，
方寅对着他按&。
“砂锅饭，我砂锅都买了，”程博衍学着他的口气说，“你这身儿是昨天喝酒那身儿吧？没换呢？”
“嗯，砂锅饭不就要用砂锅做么，我这儿又没有，”程博衍洗了洗手，“你等我一会儿。”
“嗯，”张昕点点头，“再加个煎蛋吧，餐费有多呢，或者加香肠？”
中午吃饭是几个人轮着吃的，项ำ西进员工休息室吃完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点的是个排骨饭，这家的排骨不怎么样，啃不下来几口肉，还好他加了香肠。
里面的人没有说话。
里面的人还是不出声。
饭也懒得吃，留着肚子晚上填吧，反正要是跟程博衍的朋友说不上话就只能吃吃吃了。
楼下那个ฐ房间已๐经清理干净了，隔壁两间的人似乎ๆ都搬走了，全都关着门，看不出这里前几天刚有个人死了一地的血，估计过两天就会有别的人住进来。
“打电å话报警！你要看着他们砸店啊！”项ำ西吼了一嗓子。
“快点儿！”项西挂掉电话，也没管方向，往前冲着开走了。
“那去吧。”程博衍笑笑。
程博衍挺忙的，项西等了四十分钟，他一直就没停过说话，项西有些佩服他还能一直跟病人笑着。
程博衍停顿了两秒笑出了声，好半天都停不下来，边笑边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笑的。”
“那是怎么拿出来的？”程博衍觉得自己挺担心项西手指的情况，但还是忍不住笑，“手指伤了没？”
“多少钱？”程博衍没说吃不吃，接过了饭盒。
“替我谢谢他，”程博衍笑笑，“我一会儿就吃……你包在后边儿，是现在给你拿过去还是……”
他顾不上别的，顿ู时跑得跟拧了发条似的，脚๐跟别说打后脑勺，腿再长点儿没准都能ม打着眉毛了。
“傻逼！”项西骂了一句，“跑啊！人说你来暗访的要他妈揍你了！”
特别ี是打针的时候，方แ寅觉得注射室里是日光灯，不合适拍照，非让他举ะ着吊瓶到了外面的小花园里坐着时，项西老想把手里的头孢水袋子拍他脸上。
“为了效果，你知道一张看上去很随意的照片，拍的时候要打多少光吗？”方แ寅绕着他找角度，“我现在跟着你，就抓拍了，这样真实，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再找场景拍几张。”
得病还是意外啊？
程博衍进了卧室，拿了杯红酒出来，往沙发上一坐：“你那痣，说说吧。”
程博衍没接着说下去，起身拿了一个小热水瓶灌了一瓶水，又拿过他的杯子一块儿放在了茶几上，进厨房又洗了几个苹果出来：“不睡觉就喝水，吃水果。”
程博衍等了一会儿，看了体温计，温度已经降下了38度，他拿起书和本子进了卧室。
“大夫怎么เ说？”程博衍摸摸他脑门儿，还是烧着的。
“不是让你拍片子拿药之前过来找我么？”程博衍说。
“颅内是什么？”项西虽然觉得跟程博衍俩人如此直白地讨论这些东西实在有些尴尬，但心里的惊讶压过了尴尬，“那还是高|潮啊……”
“我不听，”项西摇头，“我困得要死，没有高|潮的情绪……”
“把你那些玩意儿收拾一下，”程博衍皱着眉过去把客厅的窗户打开了，“一屋子油味儿。”
“那ว个是洗碗布，”程博衍看着他手上的抹布，想想又一挥手，“算了一会儿换掉，这个你都用来擦地了吧？”
太可怕了怎么程博衍他妈会突然出现！
“你是什么人？”女人一边搓手一边看着他问了一句。
从那ว之后他就开始把自己的东西慢慢都藏到了同奎胡同……
“生菜，不过得有肉配着，”项ำ西想也没想就说，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随便也行。”
“你干嘛的？”背心男终于开口，在项ำ西回答之前盯着程博衍挺不客气地问了一句。
“你他什么人啊？”背心男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程博衍吃得不多，发烧之ใ后几天精神都不太好，嗓子也没好利ำ索，每天还得从早到晚说个ฐ不停，好在林赫和宋一还挺配合，知道程博衍从上学的时候起就对饭局没什么兴趣，所以今天他俩也没让喝酒，主要目的就是吃饭，随便聊会天儿，八点多的时候就吃差不多了。
项ำ西的腿可以正常生活，但现在他这工作的架式，跑来跑去的没几个小时歇不下来，腿总这样肯定不行。
谭小康跟他关系说不上好，他们不是一路人。
这小子跟着奶奶一直住在大洼里，不跟他们似的混，但也不是什么好鸟，两三年前谭奶奶死了，谭小康就搬市里跟父母住去了。
“就……”项西往病床上一躺，“明天吧。”
嘿嘿。
不说要回家的吗！
都跑了半年了！
怎么会还在这里，而且在这样一个黑窝点里！
项西闭上眼睛，猛地靠回了枕头上。
他一直觉得馒头这么久没消เ息，一定是已๐经逃回家了，那个他时不时就念叨一下的在南方的家。
他偶尔想起来还会很羡慕，无论馒头有过怎么样不堪的一段日子，至少他还有个能回去的家，家里有焦急等着他的父母。
现在突然看到了馒头，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眼前。
项西感觉有些不能ม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哒。
☆、第39章
程博衍坐在诊室里，窗外的天阴得很厉害，风吹得树叶树枝全都弯着腰，跟进了日料店似的，估计是要有暴雨。
今天心情不太好，上午被家属骂了一顿，下午又被骂一顿。
一个十来岁的男ç生扭了脚，走得挺利ำ索但一直喊疼，程博衍给检查了，又拍了片子，没有伤到骨头。男生他妈妈很心疼，非说是伤到了骨头，程博衍拿着片子给她看着解释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