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都挺好聊的，”程博衍慢慢开着车，“今天那边送餐的让，不想跟他们聊就跟我聊，不想说话就吃，没事儿。”
“哎哟，”程博衍笑了起来，“你真给他们面子，“你要来得晚点儿也？”
“嗯？
“我不唱了，听声音是在走路。
“是的，”程博衍说，你看我平时说这些吗。”
“嗯，
“唱得真不错，你是不是说想喝酸奶来着，”项西说，“想聊什么就聊什么，我就顺便给你买酸奶了。”
“这哪解渴啊，”项西说是这么说，拿过酸奶还是两ä口就喝没了，然后随手把脸上的汗抹了抹，看了程博衍一眼，从他桌上抽了两张纸巾，重新擦了擦脸，“我走了啊，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没？我去给你买回来。”
“我请你吃面包。”项西说。
项ำ西给他买了面包，又买了盒牛奶，看着他站在医院小花院里吃。
宋一乐่了：“有人受不了你了，喝了酒的指挥没喝酒的开车。”
“别，”林赫笑了起来，“陈胖最近股神附身，唱一路了。”
“哦。”项西又应了一声，还是坐着没动，眼睛盯着电视。
“好。”项西点头。
程博衍盯着煎蛋看了一会儿：“是不是煎糊了？”
“别敲碗。”程博衍坐下。
“那行吧，”项西拿过名片看了一眼，比以前那ว张高级了不少，不过字儿他认不全也懒得认，就看到方แ寅的名字在上头，“我出门就联系你？”
项西报了自己的号码，方寅按完之后拨了一下，然后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方寅听了听自己手机，问：“通了啊，怎么没响？”
“我觉得？”项ำ西拉了拉被子，“我觉得我大概ฐ想多了。”
“我没担心！”项西赶紧解释，“哥我不是那个ฐ意思！我想多了是想多了，但没担心，真的。”
哪怕只是一点点。
挺好的。
“没事儿，”程博衍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两碗面，“煮出来就是坨的了。”
“慢慢吃吧，”程博衍把筷子递给他，“要觉得坨得太厉害你就……加点儿水，再来点儿酱油。”
“啊？”项西有些惊讶地盯着往上涌出来的水，又凑过去试着喝了一口，“真他……高级啊，这设计师真是你们洁癖的知音，贴心！”
“还有不让人碰你床，就碰了一秒钟，细菌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从我身上往你床上蹦呢，”项西摇摇头，“就把被套给换了，真是。”
“你想玩游戏自己下了装ณ上就行，”程博衍倒是马上就听出他的意思了，“要不你看电影也行，桌面上不是有个文件夹写着电影呢么。”
“有，自己找吧，”程博衍说，“不跟你说了，我还……”
“就是总结完了之后觉得你真是好人，”项西拉开椅子坐下，低头轻声说，“我这辈子碰到过的最善良的人就是你了。”
“嗯，”项西嘿嘿笑了两声，拿过一片生菜叶子，包好菜，正想往嘴里塞的时候，看到程博衍包好咬了一口之后就停下了，脸上表情若有所思，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菜包，“怎么了？”
“怎么เ了？”项西转过头看着他，“就是变态！”
“是不让我说脏话是吧？”项西突然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说了十来年，顺嘴了，在你面前都算控制ๆ的了，我要全放开一句话2๐0个字里没准儿能有1้8个脏字儿……我不说了。”
项西笑了起来。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一个ฐ人，只配跟这样的日子纠缠在一起。
以为只要摆脱了平叔，离开了赵家窑，就可以甩开过去的生活，可以开始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
但又能怎样呢，这一步已经迈出来了，而且没有后悔，无论如何也得走下去，走得怎么样另说。
他在街边买了一兜烧烤，又买了两包烟，很熟练地找了个偏街没人敢晚上进去取钱的自助银行。
就项西挑的这个门儿都关不上漏着风的自助银行，里边儿都已经躺着俩了。
“你……”程博衍又推开了病房的门，看着项西，“还有没什么想吃的或者平时要用的东西？我明天过来的时候带给你。”
“镜子？”程博衍觉得这答案实在有些超出他的预想，“你要照镜子啊？”
不过他并不后悔带李慧跑出来，他只是低估了平叔对他的不信任，他知道李慧也不会后悔，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跟着跑。
只是这次被抓回去会怎么样……他没去细想。
程博衍弯下腰凑近他，他声音很低地说：“别报警，求你了。”
回到家程博衍觉得自己头晕脑涨的，泡澡的时候差点儿在浴缸里睡着了。
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退开时差点儿一头撞到旁边的车上。
手没动，也没有人回答他。
之后再也没跟项西一块儿出去过，都是单独行动。
跟馒头一块儿失踪的还有二盘的三万块钱。
老板拿了两个肉饼过来放在他前面的桌上，看着他咬了两口之后小声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驴脸的人昨天刚来过，收了钱，还砸了两张桌子……”
“我哪知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啊，你这月也没来，我看他的人来了，还想是不是……”老板愁眉苦脸的，“我桌子都让砸了。”
“脏。”程博衍很简单地回答。
“现在市场不怎么脏了，我在砂锅饭那儿的时候，帮老板买过菜，就你们医院后面那个市场，挺干净的啊。”项西走出电梯。
“咱俩对干净的定义แ不同。”程博衍掏出钥๓匙开了门。
“也是，你这种消毒液就差兑水喝了的人。”项西在他身后说。
门打开了，项西站在门外，屋里略微有些熟悉的气息让他心里一阵踏实，其实这气息就是程博衍那ว个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