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按流程冷笑低骂恐吓我老实点儿,
只有小强热情依,他看看昏迷的狱友,颇有点儿无人可以继续练手的寂寞情怀,骂骂咧咧地走了。
“哎呀呀。
睿王到底段位比较高,那个ฐ阴森的表情停顿了一会儿,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纾解了。
怎么有人这么无聊,看我哭很好玩儿么?
好吧,不知道躲去哪里了,你特喵的就是在逗我!利ำ落的搞完这一套步骤。
牢房里风景依旧,精瘦的大老鼠已经熟悉了我的存在,连看都不看我,我从你的表情里看。
其实我不太知道为什么那ว一瞬间我的第一反应是去倚靠一个东西,
我木着脸看狱卒走远,也依然贴了上去。
背后就是我那个随便裹单子睡并且非常不讲卫生的狱友的囚室。
只不过我没敢松这口气,锅底儿汉子显然比宰相家奴的地位高的多,他亲自押我来监狱,立刻๑惊动了这里的最高官员。
“谢南歌,你真是……每次都能ม刷新我对废物这个词的认知。”
殷九九看着我,表情从一般鄙视变成了深深的鄙视,鼻子眉毛都要皱成一团,如果鄙视能ม具像化,他对我的鄙视之ใ力已经够拍几部《进击的巨人》。
丑贼的身影已经从对面消失了,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我把窗户严丝合缝地关上,终于想起来要把门也锁死,一边儿收拾包裹,一边儿开始思考对策。
宝宝委屈,但是宝宝不说……
我摆出一个投降的姿势。
我望着死胡同的黑墙思索ิ了三秒钟,决定不跑了,让他们把我抓回去。
管家闻声,顾不上管我,赶忙点头哈腰地过去站在马车边,姿态活像另一个运菜大叔:“爷,遇见了府里一个丫鬟,说是后厨的……”
楼总管看了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正要说话,后面锦罗华盖的马车里,传出一道还挺好听的男声:“怎么?”
怕什么来什么的心情……怎一个卧槽了得。
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这种复杂的心情类似于重回学生时代,考前有一道不会的题,因为觉得麻烦加上一点鸵鸟心态,本来想着等到考试过后再问老师,结果那道题就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了考试试卷上……
我从最初ม获罪的焦躁,一点点变成了淡定。
我静下心,再一次梳理了从我下山后发生的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越想越惊心。
我就像无知的鱼一头闯入了早已布置好的网,更像懵懂的野兽一头扎入了早就设下的陷阱。
巧合之中ณ自有安排,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就在我的猜测没有办法再深入,而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居然再一次见到了殷九九。
我在监牢晦暗的光影里与他对视。
他笑笑。
“可还有问题要问我?”
我看着他的笑容,点了点头,突然又摇了摇头。
他倒是不很意外的样子。
“想通了?”
我彼时盘腿而坐,一脸淡然,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
“没有。”我说,“但是我觉得我不用想了,你一手把事情推进到如今的境地,想必有你的理由,而你一开始没打算告诉我,如今就更不会告诉我。”
他点点头:“谢南歌,你说的很对。”
我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
最后,他问。
“还信我吗?”
我笑了笑:“皇上的那个什么心上人是你找回来的吗?”
他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ฐ问题,一愣,随即大笑。
“不是。”他笑够了,看着我说,“她根本就没有走。”
我耸耸肩,无所谓地歪了歪头。
殷九九接着说:“怎么เ?你要感谢她吗?以后你会见到的,我也觉得你会很喜欢她。”
我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说:“以后吧,有机会再说,我就要走了。”
我想了想,又说:“其实你也不算食言和欺骗,你看,你答应救我的命,我现在活着,你答应送我离京,我也确实要离开了。”
殊途同归。
殷九九竟然非常无耻的点了点头:“当然。”
比无耻和脸皮厚,我大概永远也比不上他了……
我只能ม挑了挑眉毛表示ิ不满:“听说你跟我关系还不错?”
“虽然我不想承认。”他说,“但是我确实还蛮喜欢你。”
我在他理所当然的笑容里愣了愣神。
突然一肚子的疑问都化作了牢房里死寂地阴影。
我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隔着牢房的栅栏走到เ他面前。
我不及他高,却也不必仰头看他。
“你以后会给我解释的,是不是?”
他沉默半晌,终于说:“是。”
我笑了。
等的就是这一句。
“那好。”我说,“后会有期。”
半晌,他才明白我话里有话的回答。
“后会有期。”
殷九九走了。
我站在原地,觉得自己้这应答潇洒的一塌糊涂。
我正在自我陶醉,骗子狱友在适时地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