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贺千里伸长脖子一看,果然就像她想的那样,贺沧海居然正在和那叫晏东楼的过招。
闻言一笑,贺千里叫停贺沧海,那是你还没有吃透招儿,然后一抬头对贺秋水说道:一个闪身间贺千里只觉得,但在力度还不足够时降不住,你一直觉得太极在实战里吃亏,都是些花招儿,一挥手把剑插在沙地里。难道你觉得正到了开打的时候人还会跟你讲套路,
拳来脚去却是贺沧海,以及对太极的领悟,所以我才说你没用心,甚至没伸出手。”
见自己又输了,贺秋水收剑站着看了眼贺沧海ร,那一拳一拳打得作响,她摸摸自己的胸口说:“当然是哥,一拳砸下来,又快又狠,我岂不是要跟那石头一样。”
对于贺千里的回答,贺秋水还是叹气:“姐,盖那么多木屋干什么,将来你打算找个姐夫,生好多好多小孩儿,然后把屋子全装满吗!”
这几年贺沧海除了学得一身好功夫之外,还在木工上自学成材,这山窝里的木屋全是贺沧海没事时盖的。渔民们看了那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不用钱白给盖,又漂亮又结实,现在已经有两ä户人家搬过来长住,兄妹三人也因此有邻居作伴,这日子过起来就更是有滋有味儿。
“诶,宝珠你去歇着,走也走累了,我去给你倒水。”何川说完就转身出去,留下母女俩在堂屋里坐着。
像她这样被人追捧着长大的姑娘,心气总是会高一些,嫁给何川她都觉得是种委屈,就算何川ษ长相好又温和体贴,还有着一身好手艺,胡宝珠也照样委屈:“大川,过几天爹要回来,你去重阳关接爹,年关底下车马少,总不能让爹走回来,那可得好几天呢。”
胡家婆娘一咬牙把兄妹俩带进屋里,然后打开柜子,柜子里有个ฐ大箱子,开了大箱子里边还有小箱子,小箱子里边有个取出个大概ฐ半个鞋盒子那ว么大的匣子来:“除了银钱,都在这,拿了赶紧走人,算老娘倒霉,贴钱养活俩白眼狼。”
最后胡家婆娘没办法了,而贺千里胡搅蛮缠中也零零碎碎地把意思说了出来,这时她们这边已经引起了人的注意。
看着眼前密密如林的树枝,贺沧海摇头说:“不可能,树枝这么เ密,怎么能可能不沾上水。”
和贺沧海一块儿到了海边,贺千里在林子里砍好一捆树枝,摘去叶枝叶后在海水里浸湿,然后插进沙子里,接着她就把贺沧海指到เ树枝前说道:“你看,树枝上有水,你从这过去,不能ม外边这俩根线,什么时候你闭着眼跑过去衣服上都不沾水就算过关。”
少年无法,只得烧水准备衣服,然后衣服也不脱直接把二丫扔进了水里。虽然是亲哥哥,但是男女大防还在,少年虽然没了父母,但还是懂ฦ得规矩礼法的。
少年拖着二丫回了家,免不了一通打骂,二丫一直没什么เ反应,只直愣愣地瞪着眼看着,似乎ๆ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正因为这没反应的模样,又多挨了些打骂,好不容易回了房,二丫还是那ว副模样。
他的话说得贺秋水面皮上泛红连连嗔骂,可贺千里这没脸没皮的小手一挥说道:“行啊,我要最好的、最高大帅气的!”
脸红着的贺秋水一听直愣神,然后迅反应过来:“那也给我留几个。”
“几……几个?”
“当然了,我得在好的里边儿挑好的!”贺秋水这会儿倒是不脸红了,仔细一想还觉得这挺不错的。姑娘家嘛,哪个不盼着找个如意郎君呢,贺秋水又不是贺千里,正统原装的古代小姑娘当然存着传统观念——“出父家入夫家”。
被这么一打岔,三兄妹当即又有说有笑起来,各自嬉闹着直到天亮时分,贺千里依旧ງ给煮ุ面条。贺沧海ร食量大,每顿都得拿盛汤的大汤碗吃饭,早上的面条天天都得见顶才足够。
靖远军上午出城,在日落前必需赶到下一个驿站去,所以吃完面条贺千里和贺秋水就去送贺沧海。约定的地言是碣石镇东门外,兄妹三人到东门外时靖远军正在准备集结,老远有人见兄妹三人过来就迎上来:“何小兄弟来了,这是你两个妹妹吧,都……不错。”
迎上来的人是暂时负责安排新兵的军务处军官名叫冯广,是军务处的低级军官,专司征兵以及安排各项事宜。
“冯大人。”贺沧海赶紧行礼。
“诶,别多礼ึ别多礼……我长你几岁,叫我一声冯哥就行。离启程还得有会儿,你先和妹子们说说话,待会儿我再来叫你。”冯广说话间又赶着去招呼从镇子里走来出来的人。
于是乎姐妹俩又把贺沧海ร好一通叮嘱交待,又是让他路上小心,又是让他去了军营好好跟人相处,又是交待他到军营要常写信回来。直到เ贺沧海ร都听得只会应声点头了姐妹俩都不太放心,依然继续说着,贺沧海也不多说只老老实实应着。
就在贺沧海ร听得耳朵都快麻的时候,城门处忽然传来一声:“沈都尉到เ。”
兄妹三人遂跟着大家一块儿望去,却见城门处笑吟吟走过来的是沈谒堂,只见靖远军的人纷纷抱拳行礼ึ,倒是一个ฐ个也都脸上带着笑。沈谒堂一边走一边挥着手,嘴中称道:“兄弟们都别ี多礼,进了一个门儿就是一家人,以后管我叫沈哥,别ี都尉都尉的叫,听都都寒碜人。”
得,看来靖远军中那管叫“x哥”是有传统的,万一到开什么เ会的时候好几个将军都一个姓,这得怎么叫啊!只是却只见这沈谒堂,那ว郭方和晏东楼都没人影儿:“秋水,看来我猜得没错,看来那晏东楼是位将军,这郭方แ和沈谒堂都是晏东楼帐下的都尉,刚ธ才我听他们称郭方也叫郭都尉呢。”
“将军也不算太稀奇,光靖远军里就有十六名将军,加上四路大军,希朝的将军得有一百上下。”贺秋水浑不在意地说着,却压根不去细思量为什么自己知道这些。不仅是这个,还有军牌儿,不管是她还是贺沧海、贺千里都从来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几人还都以为这是常识性问题呐。
小兵大将,贺沧海ร这际遇可够电å影儿的,贺千里想想说道:“不是稀奇不稀奇,而是一来就碰着个将军,也不知道对哥来说是福是祸。”
没想到贺秋水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就答道:“姐不常说是福不是祸ຖ,是祸躲不过嘛!管他呢,是福享着,是祸接着,反正哥现在也不能ม再说退出,当逃兵会一辈子被军务处的人折腾到疯。”
这话可答得真光棍,贺千里转念一想也确实只能ม这么去寻思了:“哥,还记得我说的吧,不谄上不昧下,位再高的人别高看,位再低的人别轻视。啧,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得,你们快要集结了。”
在贺沧海要转身走时,贺秋水不知道从哪儿捞出坛酒来,脸上露出小小的有点儿坏的笑:“哥,去军营后除非打胜仗,否则不能喝酒的,趁现在你还没入营喝个饯行酒吧。”
一看有酒贺沧海脸上也露出和贺秋水一样的笑来,这让贺千里简直怀疑这才是亲兄妹俩,她就不爱喝酒,这俩一见了酒就能不要命!
兄妹三举起杯来,贺沧海ร先说道:“敬千里,敬秋水……”
“敬哥哥。”
嗯?靖哥哥……
第一杯喝完第二杯,第二杯轮到贺千里说话,她比贺秋水大嘛,按顺序是她来。她端着酒杯沉默会儿,然后才说道:“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喝罢第二杯酒,贺秋水说:“姐,我不喜欢这句,我喜欢你那ว天说的那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哥这一去必是去时无闻,归时人人知名。”
第三杯酒也饮尽,送别酒有酒不过三的说法,所以兄妹三人停下来各自看着对方,最后贺沧海ร说道:“我会早些回来,也会经常写信,虽然我的字不好看,我会练习的!”
这字难看嘛也是相对贺秋水而言,贺秋水那一手漂亮的楷书写出来,就跟打印的没什么区别。相比较贺千里和贺沧海差是差点,可拿出去也绝对不会丢人,这几年除了学功夫还经常练字,水平总不会太差劲。
兄妹三人正说话间,忽然一声号子响起,新入营的小兵虽然什么都不懂,但靖远军来接应的人一听得号子声便齐整整地开始集结,一个个ฐ列队严整地站在东门外一片空地上。刚才零零散散地站着还不显,这时一个个跟标枪一样站在那儿时,军人作风不言自表,这绝对是一支虎狼之师。
“千里,秋水,那我过去了。”贺沧海ร这时也开始不舍起来,毕竟是从小相依为ฦ命,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哥……”贺秋水抢在先头哭起来。
一见贺秋水哭,贺千里就使劲眨眼把泪花儿压下去,笑着说:“哥,你是最好的,我相信你。”
贺沧海重重点头,从此便踏上和属于他的征程,也许不久的将来会是一段传奇,或者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