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程医生,”方寅皱皱眉,“你的话……其实谁也不能确定这件事对小展一点帮助和好处都没有。先买这些你回去慢慢看,也许是对因为某一阶段被定格在镜头里的好奇。
我跟他说起拍摄这组照片,他没有兴趣,也并不愿意,还把烟头扔进了我的咖啡杯里。
程博衍没说话,“尝尝这个吧倔人,他知道老妈说的是什么事儿。”程,你最随和了,你所有的倔就只搁一个ฐ地儿犟着,”老妈把盛着野猪肉的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笑着夹了一筷子肉。”
“嗯,
“比如呢,拍了拍手里的几本书,“走吧,”
但最后他还是。”
“聊完了啊?”项西放下手里的一张识字海报。
“哎,”项西皱了皱眉,一只眼睛眯缝起来,“玩骨头的手就是不一样,使这么大劲……”
程博衍笑了笑,拿了瓶生理盐水,用棉棒蘸了往他那个ฐ小泡上抹了抹。
“你急什么,急的是他们,”程博衍说,伸手把车大灯打开了,“反正晚上又没事儿。”
“我下去收拾他们!”项西火不打一处来。
项西啧了一声:“真没想到我的歌有这么大威力,把你都打击成这样了,他们难听成那样了都还敢唱呢,你得唱得有多吓人啊。”
程博衍笑了笑没出声。
不过跟在程博衍身后走到เ包厢门口,程博衍一把推开包厢门的时候,项西往里一看就顿时又紧ู张了。
程博衍的话不管是真是假,都让项西安心了不少。
“那……行吧,”项西犹豫了一下,“我在路口等你。”
“怕你找不着地儿,”程博衍说,“那我去你住的地方接你?”
程博衍看着他笑了笑:“加油。”
“别别别别别卖我那个坠子,”项西赶紧摆摆手,“我肯定能还上。”
“嗯,”项西笑了笑,“你真能凑合。”
边吃边数一直数到了一百,他才停了下来:“好点儿没?”
“结婚?”程博衍愣了愣。
“啊,”肖朗笑了笑,拿过咖啡喝了一口,“我要结婚了。”
“……不知道,”项西抱着垫子,下巴在垫子上一下下地点着,“其实我没为这种事不踏实过,我第一次跟着平叔出活儿都没慌过。”
“怎么了?”他走到项西面前,“明天要去工ื作了心里不踏实?”
“哎别啊,”项西拦着他,“糊的地方แ不吃就行了,我煎了半天呢,要不你别吃了,我尝个味儿,我还没煎æ过蛋呢。”
“你也别吃了,糊成这样了吃了对身体不好。”程博衍站起来拿起了盘子。
程博衍买了面和排骨回家,平时他自己吃得很随意,杂豆粥都能早晚不变地吃上大半个月,但现在项西在,还是个病人,他就得换着点儿。
“第一天嘛ใ,希望能合作愉快。”方寅笑着说。
程博衍笑了着带上了门,说了一句:“晚安,晚上不舒服叫我。”
“你帅,”项西立马接了过来,“因为你帅。”
程博衍进屋拿了件衣服出来扔给他,项西抖开一看就愣了:“这什么东西啊?”
“我还有干净的啊,”项西笑了起来,“你真是……”
“发烧了你,”程博衍从小箱子里找出个体温计递给他,“量一下温度。”
程博衍没说话,捏了捏他手心,又往他脑แ门儿上摸了一把,这才松开了手,转身拉开了旁边柜子的抽屉,拿出了一个ฐ小箱子。
“嗯。”程博衍坐回电脑前,继续看新闻。
“好,”项西跑去接了一杯热水,然后坐到沙发上盯着杯子里的水,“哎?开始绿了!”
“提神醒脑แ……我没念错吧?”项西说,“应该不会错,赵家窑路口有个卖凉茶的,有个壶下边儿就写着提神醒脑……”
果然是文盲,估计那ว些电影名字他都没细看,因为字儿都认不全……
“谁说的……就刚才你说细皮儿嫩肉的那个ฐ营养专家说的,”程博衍笑笑,“厨房里有牛肉酱,你要觉得淡了就拿点儿蘸着吃吧。”
“谁说的!菜淡了什么味儿都出不来了。”项西又咬了一口,他的确对饭菜口味的要求很低,有吃就行。
程博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能说上话的,唯一的“正常人”,想要摆脱过去的生活,想要迈出正确的那ว一步,他就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项西低下头,他给程博衍打电话,不仅仅是想找个人来把他从谭小康这儿弄出去。
谭小康沉默了一会儿,隔着栅栏铁门打开了卧室的木门。
客厅有动静,谭小康也起来了,项西起身下了床,站在门后听着外面谭小康的一举一动,估计着他已经把外套穿上之后,项西敲了敲卧室的门:“我要喝点儿水。”
“没问题!”林赫说。
“行行行,”程博衍笑着说,“不用接送,求求你俩把吃饭时间缩短点儿就成,我要回去睡觉。”
俩男ç人对视了一眼,拿过烧烤和烟看了看,一人一支烟点上叼着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项西,假头套啧了一声:“身上还有什么没。”
项西把吃的和烟都给他俩扔了过去:“叔,我离家出走,呆一夜就走。”
“你是本能要救死扶伤呢,还是有种把那小混混当成了程博予的错觉啊?”
那天跟林赫聊起了项西,林赫对项西那些神奇的“身世”同样没法相信,但他问了程博衍一句话,让程博衍半天都没答上来。
“嗯,不加钱还真不好干,你哪儿都动不了,我忙你一个的活儿比得上人家两个病人了。”孙大姐说。
“他给你加钱了啊?”项西愣了愣。
项西的东西都在他这儿,不过没多少,除了这个坠子,还有点儿零钱,几把钥๓匙,一小包卡通创可贴,还有项西的……不,他的钱包。
跟演电视剧似的,还得是特狗血的那种。
“项西?!”程博衍赶紧ู蹲了下去,听着自己้的声音都有点儿跑调了。
接着他就看清了这人衣服袖子上亮眼的三角荧光图案和已经乱成一团的莫西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