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洗，”林赫拉开车门，“你不唱就跟我们上前边儿找个咖啡店聊会儿。”
“我那会儿有病人，“要上家里拍吗，”程博衍揽揽她的肩走到车边，跟几个人打了招呼，“你们这计划是上哪儿？”
“你醉了吗？”项西进门换了衣服问了一句。
吃完饭项西拉着程博衍绕着小区转了两大圈说是吃多了要消消食，转身走出了厨，跟着他绕了快一个ฐ小时才回到家里。然后唱会儿！”项西在洗手池里冲了冲手。
“油盐别ี搁错了，”程博衍看了他一眼，程博衍没反对，在客厅里又补了一句，
“吃。”
“你要什么时候开始，”项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你挑我最，上家里不行，我朋友家我不能随便带人进去。”
“钱我每天拍完都结给你，你什么都不耽误，你做你的事，我拍我的，不会影响你，”方寅说，“怎么样？”
感觉自己真该去控控脑子里的水了，程博衍怎么可能对一个ฐ小混混有什么想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这样的就算碰个有想法的估计也只能是谭小康……
但刚问完就后悔了。
“那不挺好的么，”程博衍笑笑，“吃吧，吃完了继续睡觉去。”
“我本来就是顺便碰个瓷，”项西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又收了笑容，“不过别的我也没干了，真的。”
“拿这个敷一下，”程博衍拿了个小冰袋过来往他眉毛上一放，“自己按着。”
项西被程博衍拎到了沙发上坐着，这一撞正好磕在了眉骨上，没多大一会儿就肿了起来。
“我用它刷็牙呢，也不卫生？”项西说。
“……你没杯子啊？”程博衍眉毛都拧到了一块儿，站起来拿过他手里的牙刷็筒，“这东西喝水也太不卫生了。”
“我站会儿，站会儿，”项西说，一手叉腰扭了扭，“我抻抻腰……”
“嗯，”许阿姨看了他一眼，“你坐着吧。”
“哥，”项西洗完手跑出来，走到程博衍身边，很认真地鞠了个躬，“谢谢你这么帮我。”
“没错，你都占了。”程博衍点点头。
“谭小康是以前我在……赵家窑的邻居，”项ำ西咬咬嘴唇，“我这回出院不是没地儿去么，碰上他了，就暂时住他那儿，他给我介绍到风波庄去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程博衍问。
真好笑啊。
项西瞪着天花板，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展宏图的。”项西回答。
“那我给你问问，你身份证有吧？”谭小康又问。
现在不同了，虽然他没能进入另一种人生，但赵家窑大洼里的人生，是实打实地结束了。
虽然同奎胡同这个屋子以前很安全，但也只是以前，以前他在赵家窑随便哪条街上溜达也不会有人找他麻烦。
其实落寞这种感觉，并不是随便叫个人这么一坐，就能ม有的，程博衍觉得这跟项西身上的别ี的特质……比如张嘴就没实话，我就是不想死，我前一秒还犯着狠我下一秒就能笑这些特质一样，是与生俱来的，或者说，得有项西那种复杂而阴暗的成长环境才能造就。
在这种明朗阳光洒出一片金灿灿的背景映衬下，项西逆光的侧脸显得很漂亮，但却透着一股跟年龄不相符的落寞。
这么เ长时间了，也不知道馒头有没有被刨出来。
馒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到底是跑掉了还是没跑掉，二盘的小弟跑了，折了面子，别说刨地三尺，刨三丈他也肯定会刨。
“你先休息吧，我今儿太累了，得回去了。”程博衍把手机收好，说了一句。
程博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项ำ西睡相还行，看着挺乖，比他睁眼满嘴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时候要好得多。
照例是琢磨着该晚上还吃不吃吃点儿什么走出了医院，今天天气还不错，雪半夜停了，今天出了一天太阳，风都晒暖了。
把这姑娘的胳膊重新า处理好，他打了个呵欠，搓了搓脸，马上到下班时间了，只还有一个来拆石膏的病人，今天时间还算早。
程博衍也没再在街上碰上过碰瓷的，医院里也没再来过碰瓷的。
项西没有再来过医院，也没再出现在他面前。
他决定找个地儿吃饭，就上月钱还没交的那ว家。
在街上瞎转了半天，最后转到了赵家窑的边缘地带，这块儿算安全，平叔长期在这边收钱。
项西决定下车，既然程博衍不打算帮他，他就得马上下车，要不那人追过来把车再弄伤了他赔不起。
程博衍的态度让他有些失望，但并没打击到เ他，这是正常反应，换了谁都是这样，不奇怪。
心情不爽了他还能拉个大长脸给平叔看呢。
他是平叔养大的，他只给平叔面子，只买平叔的帐，除了平叔，谁在他跟前儿都是个不带响儿的屁。
人有时候就是活个“存在”而已。
所以自己也没什么可所谓的了。
☆、第3๑章
作者有话要说：二！
“买了，就在街口超市买的，”程博衍拿着手机跟老妈说，“我一会儿……”
项西顺着这个劲儿踉跄着往那ว男人身上撞过去。
“大夫，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我天天早锻炼还撞树呢，哐哐的！怎么抬个腿就能折了？你见过我这样的吗？这得是独一份儿了吧？”大妈很不理解自己的情况。
程博衍明白了是怎么เ回事儿，给陪在一边的大妈女儿说了一下，然后开了单子让先拍个片子。
醒过来的时候是一点，他算了算时间，起身洗了个ฐ脸，打算去医院。
走之前他看着自己的包，犹豫了半天，拉开衣柜把衣服一件件挂了进去，其实挂上还麻烦，万一出了什么เ事，跑的时候哪还有时间收拾。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这种把自己的东西放到该呆的地方的感觉很奇妙，他从来没有拥有过属于自己的衣柜，在程博衍那儿他也只是把外套跟程博衍的一块儿挂在客厅的柜子里。
衣服没两ä件，简易布衣柜都没挂满一半，上面放小件东西的地儿还是空的，项西把自己的一双袜子和一条内裤放了上去，看着有点儿好笑，不过就这点儿了，就算把身上穿着的袜子和内裤ไ放上去，也就四小团而已。
小铁盒他没往里放，还是放在包里，这些小破烂他得随身带着。
背着包走出楼道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看这栋楼，附近全是长得差不多的楼ä，路还交错纵横，他怕一会儿回来找不着地儿了。
看完之后一扭脸，看见了方寅蹲在路边正冲他笑，手里举着相机刚ธ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