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晓好心把笔给他丢过去，面无表情地：“做不做。”他无奈地把椅！他竟然分不清这是疑问句还是祈使句。
看来学好语文真的很重要。
他小心翼翼地反问：“你这算不算威胁？”
“算。”
“……”
这就叫什麽来著……
啊对，直到整张。
陈霆委委屈屈地拿起笔，，愣是默默吐了几斤的血。
可接著没过多久他就皱起了眉，再接著越皱越紧，引狼入室。
“欧阳，
“欧阳你不会吧……？”
欧阳晓感觉不可思议地看著他。
“我先把函数部分给你过一遍。”
陈霆心想糟了，按出圆珠笔芯在草稿纸上列表画图，“函数分为……”
虽然都是课堂上说过的内容，陈霆却破天荒地没有分心，黑亮的眼睛一直跟著笔尖溜溜地转，偶尔用鼻音“嗯嗯”表示ิ理解，遇到复杂问题还会要求停下来思考，小样认真得一塌糊涂。
反倒是负责讲解的欧阳晓，这次变成了心不在焉的那ว个人。
只要偏过头就能看见陈霆轮廓分明的侧脸，握笔的手也几乎能碰到เ他的鼻尖，那ว个地方呼出的气息让手指变得湿润，明明有个吱呀叫唤的风扇正在往这边吹著，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冒出的热气。
就像在雨季即将来临之前，那些常常夹在风里翻滚的热浪。
欧阳晓不由混乱ກ地想，这只是因为第一次补习，又碰巧隔了一个ฐ奇怪的、不自在的距离。
“错了。”他尴尬地推了一下眼镜，将那道错得离谱的解析式划掉，“今天暂时说到这里，你先把题做了吧。”他低下头将椅子挪开大半步，囫囵吞枣地吃完了剩ທ下的半块蛋糕。
“不是吧，让你犯错不容易啊。”陈霆得意地看向欧阳晓，忽然又歪了歪头，伸出麽指往他嘴角一抹，“你脸上有……”
感觉到陈霆的指腹很轻地滑过嘴边，欧阳晓全身触电å般往後一仰，动作大到险些连人带椅倒下去。
“你紧张什麽啊……”被他这阵仗给吓懵了，陈霆哭笑不得地举起自己无辜的麽指，“我是看你脸上沾了奶油，想帮你弄干净。”
“啊、哦……”欧阳晓显然受惊过度，慌乱地抬手在嘴角来回擦。
陈霆就觉得奇了怪了：“这也能脸红？！”他笑嘻嘻地起身作势要去逮欧阳晓，“来，让大哥哥瞧瞧你的脸皮得多薄。”
仿佛青天白日撞到鬼，欧阳晓紧张地不断後退：“我这是热的……”
“哦，你不早说。”陈霆屁颠颠跑向了床边的立式风扇，十分殷勤地调到最大档。
用了许多年的风扇已๐经有些老旧，本来吹小风的时候只会吱呀乱叫，现在倒像是随时就要挣脱扇面飞出来。
欧阳晓扒拉著自己被吹成鸟巢的头发，一不小心就连呼吸也被吹乱ກ了。
、第七章
後来陈霆无论找了什麽问题，欧阳晓都隔了足足两ä个ฐ身位给他讲解，於是就见到เ一个脖ๆ子伸得老长，一个右手伸得老长。
这才是正确的补习距离。
快到เ五点时欧阳晓就说该回家了，否则下班时间在车上热不死也得挤死。
陈爸陈妈是百般挽留，等到欧阳晓终於能出门早过了五点，还被强迫著答应有机会一定要在他们家吃个晚饭，说是尝尝陈妈的手艺。
送欧阳晓去车站的路上，陈霆习惯使然搭上了对方脖ๆ子，语气不无骄傲地：“我妈搞别ี的都马马虎虎，就是做饭确实有一手，你……”
“说了不用送，我自己认得路。”欧阳晓完全没听见他说什麽，注意力都往脖子那条手臂上去了，总是下意识地想往外跑。
“这、边！”陈霆失笑地把他扯回身边，“你想往哪儿跑，还嘴硬说认得路。”他不解地盯著好友脸上的红晕，抬手就往欧阳晓额头上摸，“你怎麽搞的？不会是发烧了吧？”
欧阳晓反应极迅速地把他的手拦住：“我就是热，你别ี靠太近。”
“好好好……”陈霆只得听话地放下手。
两ä人等的公车才刚到站，欧阳晓就像支离弦之箭“嗖”地跳了上去，动作快到เ连篮球飞人陈霆都哗然。
透过明净的车窗，他看见外面的陈霆正挥舞著双手，夸张地用口型跟自己说拜拜，站在候车人群中的他高大耀眼，有著无可匹敌的阳光笑容，和雨季过後的清爽气息。
就在那个时候，欧阳晓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灌满了自己的胸腔，甚至一度令他心律失常，即使这辆车子已经开得很远很远，他们之ใ间也已经隔了数不清的身位。
他向来以为ฦ自己足够聪明，面对所有难题都能ม够理性地分析，然後得到完满的解答。
然而看著这条路上的红灯过了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