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需要抓的宫外,也可能因为家人在前朝立功,故而得到陛下的赏赐。有时候原本受宠的可能突然间被冷落了下去,“德妃,亦或是给他们家的警告。
练月笙神色稍微淡下一点,“皇叔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声音微沉,“但是六宫之事,“自是不能ม,还望皇叔以后多多注意。就算是再不受宠的妃嫔,她自有法子。
练月笙一怔,老实摇头,不是皇叔可以,您看冰瑶那ว个样子的人,
后宫就相当于一个ฐ小朝廷?”
练月笙装作没看见,问德妃:也可能,本宫先问你。”
练月笙怔了怔,问:“还是没线索?”
德妃蹙了蹙眉头,说:“妾有证据,还望娘娘听妾详细说来。”
含艾急道:“昭容主子,ไ我家主子一路都是托您指点走过来的,这回她遇了大难,还望昭容主子帮芊婕妤一把。”一脸的诚恳。
景琰沉吟片刻,方低声道:“你再去查查芊婕妤那里,这羹送来的前后,她都干了什么。”
练月笙点了下头,让她去了。
景琰做出欣喜的模样,朗声笑道:“这便好这便好,朕这就派人去将柳祖太妃接过来,我们一家子也好好聚聚。”
她忙活了一下午,天边的云彩都被落日染红了,天又要黑了。
青玲秀眉折起,“周围的事物也检查过,没有任何异常。”
他心情雀跃,脸上不显,进了殿后就让殿里人退了下去。
当初他带着满载的猎物回来,还曾想到她见到他时,脸上流露出来的崇拜惊喜之色,哪知等着他的不是她的笑脸,而是一截被割断的流苏和一支袖箭。
少女在她对面坐下,托腮瞧着她笑,“你就不怕饭里有毒吗?”
练月笙没说话,高丝含泪谢恩,“能否问一下娘娘……妾的表哥……如何了?”
虽说是说了要和平相处,但是练月笙悲剧的现,她现在面对着景琰,完全不知道该用何种神态来面对。
“陛下是说,是工ื部尚书高伟策划的刺杀?”
景逸薄唇勾起浅笑,语气愈温和,“这便好。”
“哦?”练月笙眯眼挑唇,“如果陛下往日里不是心心念念忌惮着宁国公府,臣妾倒是可以信了您这话。”
“娘娘……”红司轻声唤她。
练月笙动了动胳膊,歪了歪身子,撩开轿帘子瞧去。
阿史那燕强压下心里火气,对着她低头,行了一个突厥礼仪,“妾谨遵娘娘教诲。”
广凌宫里,芊婕妤正想着借心绞痛之说让景琰多留一会儿,甚至是今天一天都留下来陪她。
景琰没说话,整个殿里都弥漫着一股悲哀气氛,叶充容哭的更响亮了,额头因为磕头的原因已经蹭出了红。
夏妃眸里有诧异一闪而过,不过马上却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她面上轻笑,清秀的眉目因染了笑意,变得明艳起来。
如果说这宫里面所有女人都想争宠夺势,一肚子的阴谋诡计,他倒是可以看穿她们的一些想法,但是练月笙,正儿八经的和她接触了之后,就会发现,这个女人行事无常,想法让人琢磨不透。明明前面一句还和你死呛,后面她就可以收敛起一切情绪,露出最合适的表情来顺应你说的话。
练月笙吃的舒服,让黄杨把法子交给小厨房的厨娘,多做一点,分给宫人们尝尝,也算是慰劳他们了。
参汤是端来慰劳景琰和朝臣的,朝臣既然接了皇后的参汤,多少都会说些好话,一时间,殿里紧张的气氛也算是有些缓解。
两人出了扬子宫,景琰挥退了随行的宫人,赵怀生领着一众宫人远远的跟在帝ຓ后后面。
“章御医初时给臣妾把脉时,确有隐隐滑脉之像,可随着后来几日,章御医却发现了其中不对。”她抬起眼睛,注目于景琰,“臣妾的脉象怕是人为导致的。”
练月笙在凤榻上辗转反侧,心事重重;景琰躺在美人榻上透过窗棂看着窗外白色的月光,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翻身的声音,几次都想过去看看她怎么เ了,但到底还是没有过去。
到เ了天快亮的时候,这两ä个人才朦朦胧胧的睡了一会儿。
当红司过来叫人的时候,看见帝后两人分榻而睡,惊愕的当场怔住。好在赵怀生和青玲面不改色的各自将人叫醒了,虽说心里很是错愕帝后为ฦ何分榻而睡,但这两个皆是心思谨慎之ใ人,并没有多嘴。
因为一晚难眠,练月笙和景琰两个人的精神头都不怎么เ好,景琰见她发困,就叮嘱她接着睡,今儿个ฐ的众妃的请安就免了。
哪知练月笙闻言之ใ下却一下子来了精神,说规矩不能废,她方才只是还没有醒稳过来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她吩咐赵怀生去侍候景琰更衣,招呼红司青玲服侍她梳洗。整个过程中看似对景琰殷勤恭敬,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在躲着景琰。
景琰自然也是有所察觉的,略为忐忑的看了忙碌的练月笙一眼后,便返身走了出去。
待到เ景琰走了,练月笙才浑身松懈下来,身子一歪靠在了青玲身上,舒了口气。
青玲大惊,以为皇后身体不适,“娘娘,您身上不舒服吗?先去里面躺躺吧,奴婢去请御医。”边说边看向红司,“快扶娘娘进去。”
练月笙轻笑,伸手按了按额角,直起身子来,“本宫没事,只不过是松了一口气罢了。”笑着拍拍青玲的手,神色从容的走去了正殿。
红司不放心,去小厨房端了一小碗提神汤给皇后送了过去。她心有疑惑,却也记得青玲黄杨叮嘱过她的话,所以并没有把今早上的事情询问出来。
练月笙将将喝完提神汤,外头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本来还只是朦胧小雨,不过片刻就成了倾盆大雨。
雨水打在琉璃瓦上如琳琅般铮铮作响,碧瓦上的雨水挂成一串串长长的丝线落在汉白玉铺就的阶面上,亮白一片。
早起请安来的妃嫔没有料到今早ຉ上会有一出雨,多是在半路上挨了淋,却是不敢误了时间,加快了脚步往凤栖宫赶。到达凤栖宫时,皆是淋了一身的雨水,浑身湿透,有的还打着颤。运气好点的途中遇着了凉亭,进去一避,差宫女快速取了伞来,还不算是仪容尽失,可裙角和鞋子也是半湿了不少。
像德妃,庄妃这种高位的妃子都有轿辇,所以免于被雨水淋湿。
于是,练月笙就瞧见了众妃宫裙湿透,妆容不在,鬓发贴额的滑稽模样,虽然很好笑,但是她却是没心思笑。差底下宫人去拿干手巾过来给她们擦脸擦手。
结果上次搜宫查眼线一事,众妃的关系变得恶劣,但在皇后这里,却是不敢外露太多情绪。几个能说上话的,倒是还能活跃一下气氛。
元淑媛谢过皇后,一壁擦着手上的水,一壁说道:“这雨也下的太急了,妾走在路上,这雨就下了起来。”
一旁王修仪接话,面色略有不悦,“可不是吗?你看我打着伞都湿成这样了。”
“现在正是九秋,天本来就凉,这一大早上的淋了雨,从骨子里都发寒了。”顾修容拧眉,擦着脸上的雨水。
练月笙懒懒的倚在凤椅上,听着底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一语不发。
等到她们都擦拭完了,她才不冷不热的开口,“今儿个天公不作美,把诸位淋着了,诸位还能一如既往的来给本宫请安,委实值得赞赏。”
苏贵嫔就笑,福福身子,“瞧娘娘说的,这请安的规矩本就是妾等姐妹该遵循的规矩,哪能说下个雨就不来了呢!”
话落,有人的视线就隐隐实实的落在了那ว个空着的位子上——明贤妃阿史那燕的座位。这位一句话没说,就不来请安了,可见的又是仗着公主的身份无视宫规了。
练月笙一笑,挥手让苏贵嫔坐下,“你们有心,都该赏。”
底下众妃闻言,皆是起身,面带恭敬的谢恩,落座。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练月笙让人去拿了伞,给了众妃之后,就让她们散了。
瞧着窗外头的雨,她打了个哈欠,回去补了一觉。因为实在是太困了,挨下枕头就睡了过去,竟是快午时才醒了过来,外头的雨也停了,太阳重新露出了头来。
在红司侍候她穿衣洗梳的时候,才知道景琰之前来的一趟,见她在睡觉,呆了差不多一刻๑才走的。
用过午膳,她便让红司几个去库房选几样首饰,往各宫送了过去。一句也没提没有来请安的阿史那燕的事情。
雨后天气晴好,阳光暖意,练月笙嗅着窗外的清新气息,倒是觉得心情好了少许。带上了绿莹和蓝熏俩人出了凤栖宫。
她没有料到会在假山后的解忧亭里遇着景琰。
作者有话要说:#小言模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