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碰碰罗艺琳,隋阳。
我深吸一口气,用清晰明亮的声音唱道:
他觉察出我的异样,
“你是何人。
“蔡妈,这陈大人好像很关照左教坊?为什么?既然左右教坊都在他的辖区之下,也就是都归他管了。他只照顾左教坊,他乐得合不?”
于是他欢欢喜喜地来到这三镇的中心:对她,筑起了豪华的节度使府邸——听说比京城的崇山王府还要漂亮。不久,陈孝昂的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不是有偏私的嫌疑吗,给孩子取名陈俊。
不凡见状。
“嗷呜……”更大更清晰的一声咆哮传来,仿佛整个翠微山都震动了。拼命用口型向我&?”他问道。
小屁孩竟然什么都会!我暗自生气。
好!我抡起自己手中的洗衣棒,心想,就算洗衣服也要洗出气势来!
我见他出去,窃喜着跳下床,拣出早就看上的一身浅杏色衣裙和玉色腰带,心满意足地穿戴起来。又找了一块旧布,把我自己的衣服裹成一个包袱。
这是……哪个朝代?我心下狐疑。
呃,他又开始拽文了,我听着有些不自在,但是他话语的内容更加令我不自在:
“你说那老虎是你养的宠物?!”
“曾经是,”他蹙了蹙墨染似的修眉,俊眸中流露出无限怀念,“墨痕幼时,被我当作猫带回府中豢养。初ม始未有人留意,待墨痕体型渐长,家父才现它乃虎而非猫。”
哗!竟然将小老虎当猫买回去,这倒很像书呆子做的事!
“那后来呢?是不是现墨痕是老虎之后,就不让你养了?于是你就把它放到翠微山上啦?”我猜道。
仲玉点点头:“正是。我上山复习诗文,也是为ฦ了能与墨痕一见。”
天呐,人兽情未了?!
“可你知不知道,放虎归山很危险!”我一想到那天差点葬身虎口,就没法冷静,“老虎会吃人的!”
“墨痕从不主动攻击人类。”仲玉忙纠正我。
“谁说的?他那天差点把我——”我看着卢仲玉无辜的表情,突然十分生气。野兽就是野兽,被人养过一段时间或许会有感情,可一旦兽性大,才不管是人还是山鸡,反正有饭落肚就好了。
“不会的!”卢仲玉也较真起来,“墨痕与人十分友好,断不会先攻击人类。”
“你——”这个书呆子,真让我气结!
“玉娘,你怎么เ还没走?”不凡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好奇地看着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的我还有微微激动的卢仲玉。
“我——”我总不能说,我是因为在这里与卢仲玉争论老虎会不会吃人的问题,才待到เ现在!
“快回去,今晚上节度使府有专门为左ุ教坊设的庆功宴,再耽搁就来不及回去换衣理妆了。节度使大人可是点名要你参加。”不凡说着,将我拉走。
我一边走,一边回头冲卢仲玉做了一个很激烈和难看的鬼脸,希望用我扭曲的五官来向他表示我的愤慨。
而他,则无辜地看着我,一副**言又止、楚楚可怜的表情。那表情好象不是他的老虎欺负了我,而是我的老虎欺负他!
“真是无法无天!”回去的路上,我气愤难平,顾自着牢骚。
“你都拿了优甲等级,还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不凡不解地问。
“你说,”我不服气地嚷道,“自己家不让养老虎,就放到เ公共的地方来,这是不是很没有公德?!”
不凡听了我的话,恍然大悟地说:“你这么生气,就为了卢家在翠微山放老虎的事?”
“怎么你也知道?”看不凡的神态,我好像十分大惊小怪。
“卢家嘛,”不凡扬了扬纤柔秀眉,不以为ฦ然地说,“他们是皇亲国戚,陈狐狸和安东郡王也要让他们几分。放只老虎,谁敢说个不字。”
“皇亲国戚?!”我问道,“他们和皇上什么关系?”
“卢家原本世代为官,一直是隋阳的高门大户,不过行为做事尚没有这么เ霸道。两年前新帝登基,卢家将大小姐嫁过去做皇后,从此在隋阳就越来越嚣张了。”不凡解释道。
原来仲玉的姐姐是嫁到เ京城去!我恍然大悟。
“你们这皇帝不是没什么实权吗?卢家为什么เ还要把女儿嫁过去?”我想不通。
“这说来就话长了,”不凡流露出些许鄙夷的神色,答道,“他们卢家虽然世代为ฦ官,但终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族中又没人掌握军权,论权势始终差了一截;所以他们本来就有心用自家女儿的亲事来攀附权贵。正巧京城的崇山王没了正室,想找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做填房,卢老爷就想将女儿嫁过去。”
“哎?嫁给崇山王?那怎么又当了皇后呢?”我对这种利益交换也觉得有些反感,皱着眉头问,“这崇山王应该比卢小姐大很多?”
“正是,”不凡点头说道,“卢小姐当时正值二八妙龄,怎么肯嫁给四十多岁的崇山王?听说她在家中寻死觅活闹得天翻地覆,而两个弟弟全都向着姐姐。那段时间,卢家几乎ๆ成了隋阳的笑柄。”
“卖女求荣,活该!”我骂道,这卢小姐还真有血性,我不禁为她叫好。只是卢仲玉怎么เ没有遗传到半点姐姐的烈性脾ຆ气呢?
“卢老爷降不住女儿,又不知道怎么跟崇山王回绝亲事,正在犯难的时候,小皇帝向他们暗中表示,愿意迎娶卢小姐做皇后。虽然皇上没有实权,不过这总算是给卢家回绝崇山王的婚事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再说和皇上结亲,对他们来说只有更好。”
“唉,这卢小姐还是做了家里的牺牲品,”我为她一叹,“不知道皇上对她怎么样。”
“这有什么怎么样,”不凡不以为然地说,“卢家想要权势,小皇上想培植自己的势力,不过一场交换罢了。反正卢家小姐嫁谁都一样,那ว不如索性嫁个最好的。你要知道,净堂国有多少女孩子想当皇后,那ว个卢小姐现在恐怕做梦都会笑!”
唉,完全的封建社ุ会大男子主义思想,我叹了口气,看来不凡是很难理解我的想法了。
我又想到仲玉提起姐姐在京城时那ว略显忧郁的神情,突然觉得他和姐姐的感情一定很好,很为姐姐遇到这种事而感到伤心。
可是他说到姐姐的病时那种闪烁的言辞,反而让我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一个皇后,生了病应该传诏太医而不是兄弟。如果一定要见兄弟无非有两种情况:第一种,这病十分严重,要见家人最后一面,可是这样说来,应该要见的是父母,怎么เ会是兄弟?太牵强了!
第二种情况则是:卢皇后根本没有生病!所谓的因病召见兄长,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罢了,真正要见卢伯晶的其实是——皇上!
想到这里,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若事实果真如此,这净堂国的局势也太复杂了。王爷和军阀拥兵自重,牢牢把握着权力;皇帝无实权却想夺权,恐怕双方谁都不肯让步,到时候大战一触即,倒霉的只会是平民百姓……
怪不得蔡妈和罗艺琳提到有安稳日子过会那么向往,原来这里不只是乱世,还乱得可以!
我怎么会穿越到这么个地方แ来?!
不不,按照规律,穿越女不会这么背的!我赶忙安慰自己,这肯定都是我的胡思乱想。
“玉娘,什么呆?”不凡在我眼前挥挥手,“你不是也想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