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变的是关押在监牢之中的位置,我还是那间被我偷偷画ฑ了正字的囚室,他还是我的邻居。言情定律,对于这种状况我还是挺生气的。
卫兵没了声音,显然被我噎住了。
重生以来,我只跪过一次师父。没办法,哭两声意思,我没有生计没有收入来源,给我讲了一个。
你仿佛在逗我。
更何况,没有人哄,师父比较大款。
有同情别人的功夫,
谁知。
丑就闭嘴,记住丑男!
我,帅的人永远比你有脑子。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贴到เ了身后的铁栅栏上。
既ຂ然精壮帅哥都表示不跟我计较,我于是也放松了一点。
哎,男人心眼儿小可真不是个事儿。
殷九九肯定也懒得动手扒拉我。
我干脆连挪带蹭地滚了两下,非常野蛮的一屁股坐在了房梁上,一边儿嘶气儿嗷嗷叫,一边儿揉腿,那感觉不是一般的。
这种情况下会说这种话的人,不是真倨傲,就是很傻很天真。
说好的一对一,突然就要变群殴,而且估计是实力碾压的群殴,贼你何等的不讲究。
他刀架得这个位置有些奇葩。
我怕疼。
我知道,这不是个ฐ鬼。
我死马当活马医,把那腰牌递了过去。
关于皇上核查城门的原因,坊间传言,是因为皇上丢了心上人。
装那啥装多了就是这点不好,别人都以为你很高深,实际上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师父是个高人,具体多高我也没谱儿,大概一米八几。
我从最初获罪的焦躁,一点点变成了淡定。
我静下心,再一次梳理了从我下山后发生的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越想越惊心。
我就像无知的鱼一头闯入了早已布置好的网,更像懵懂的野兽一头扎入了早就设下的陷阱。
巧合之中ณ自有安排,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就在我的猜测没有办法再深入,而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居然再一次见到了殷九九。
我在监牢晦暗的光影里与他对视。
他笑笑。
“可还有问题要问我?”
我看着他的笑容,点了点头,突然又摇了摇头。
他倒是不很意外的样子。
“想通了?”
我彼时盘腿而坐,一脸淡然,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
“没有。”我说,“但是我觉得我不用想了,你一手把事情推进到如今的境地,想必有你的理由,而你一开始没打算告诉我,如今就更不会告诉我。”
他点点头:“谢南歌,你说的很对。”
我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
最后,他问。
“还信我吗?”
我笑了笑:“皇上的那个什么心上人是你找回来的吗?”
他没想到เ我会问他这个问题,一愣,随即大笑。
“不是。”他笑够了,看着我说,“她根本就没有走。”
我耸耸肩,无所谓地歪了歪头。
殷九九接着说:“怎么เ?你要感谢她吗?以后你会见到的,我也觉得你会很喜欢她。”
我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说:“以后吧,有机会再说,我就要走了。”
我想了想,又说:“其实你也不算食言和欺骗,你看,你答应救我的命,我现在活着,你答应送我离京,我也确实要离开了。”
殊途同归。
殷九九竟然非常无耻的点了点头:“当然。”
比无耻和脸皮厚,我大概永远也比不上他了……
我只能挑了挑眉毛表示不满:“听说你跟我关系还不错?”
“虽然我不想承认。”他说,“但是我确实还蛮喜欢你。”
我在他理所当然的笑容里愣了愣神。
突然一肚子的疑问都化作了牢房里死寂地阴影。
我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隔着牢房的栅栏走到他面前。
我不及他高,却也不必仰头看他。
“你以后会给我解释的,是不是?”
他沉默半晌,终于说:“是。”
我笑了。
等的就是这一句。
“那好。”我说,“后会有期。”
半晌,他才明白我话里有话的回答。
“后会有期。”
殷九九走了。
我站在原地,觉得自己这应答潇洒的一塌糊涂。
我正在自我陶醉,骗子狱友在适时地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