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斯，了不起的家伙。乔，他本应该是我的辅导员。可他只做一件事，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他的房间里纠集一帮人大谈其性问题。他对性问题颇有研究，特别是性变态者之ใ类。他老讲给我们听有些可怕的家伙怎样胡来，有几个据他说是搞同性爱的男人甚至都结了婚。还有搞同性爱的男ç男女女。我几乎是在大声呦喝。只要你提出一个人的名字——任何一个ฐ人的名字——老路斯就会告诉你他是不是搞同性爱的。有时候你简直很难相信，他把那些电å影明星之ใ流的男女都说成是搞同性爱的。以及怎样把女人的裤子当作衬里缝在自己的帽，我的老天爷。
“哈罗：“你说乔。勃罗是个搞同性爱的？我。勃罗？那个老在电å影里演流氓和牛仔的又魁伟又神气的家伙？”老路斯就会说：“当然啦。”他老是说“当然啦”他说在这件事上结婚不结婚无关紧要。他说世界上有一半结了婚的男ç子都是搞同性爱的，可他们自己不知道。他还说只要你有那迹象，简直一夜之ใ间就可以变成一个搞同性爱的。他常常把我们吓得魂不附体。我就一直等着自己突然变成一个搞同性爱的。说起老路斯来，有一点倒是很好笑，我心里老怀疑他本人就搞同性爱。
这是最大的问题。我哥哥db在军队里呆了他妈的四年。他也参加了战争——还参加了进攻欧洲大陆什么的——可我真觉得他痛恨军队比痛恨战争还厉害。我那时年纪还很小，可我记得他每次休假回来，简直是躺在床上不起来。他甚至连客厅都不进去。后来他到海ร外参加战争，身上没受过什么伤，也不用开枪打人。他光是驾驶着一辆指挥车载着一个牛仔将军整天转游。他有一次跟艾里和我说，他要是得开枪打人，都不知道应该朝哪个ฐ方แ向打。他说他呆的军队简直跟纳粹军队一样，全都是些杂种。
等到我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我都快要呕出来了。—点不假。接着，等到下一幕戏演完的时候，他们之继续了他们那令人厌烦的混帐谈话，他们不断想出更多的地方，说出住在那地方的更多人的名字。最糟糕的是，那傻瓜蛋有那种假极了的名牌大学声音，就是那ว种换其疲倦、极其势利ำ的声音。那声音听去简直象个女人。他竟毫不犹豫地来夹三，那ว杂种。戏演完后，我一时还以为他要坐进混帐的出租汽车跟我们一起走呢，因为他都跟着我们穿过了约莫两条街，不过他还得跟一嘟噜伪君子碰头喝鸡尾酒去，他说。我都想象得出他们怎样全都坐在一个酒吧里，穿着格子衬衫，用那种疲倦的、势利的声音批评着戏、书和女人。他们真让我差ๆ点儿笑死，那班家伙。
“咱们今天看什么戏？”她说。
我还得去买两张混帐戏票，所以我买了份报纸，看看有些什么戏在上演。今天是星期天，只演出三场日戏。我于是买了两ä张《我知道我的爱》的正厅前排票。这是场义演什么เ的，我自己并不怎么想看，可我知道老萨丽是天底下最最假摸假式的女子，她一听说我买了这戏票，由伦特夫妇主演，就会高兴得要命。她就喜欢看这种戏，既枯燥又俗气，由伦特夫妇什么的主演。我跟她不一样。我根本不喜欢看戏，如果你要我说老实话。它们不象电影那ว么糟糕，可是当然也没什么可夸奖的。主要是，我讨厌那些演员。他们从来不象真人那样行动。他们只是自以为演得象真人。有几个好演员演得倒是有点儿象真人，不过并不值得一看。一个演员要是真正演得好，你总是看得出他知道自己演得好，这就糟蹋了一切。拿劳伦斯。奥列维尔爵士来说吧。我看过他主演的《哈姆莱特》，是db去年带了菲芘和我一起去看的。他先请我们吃了顿午饭，然后请我们去看戏。他自己已经看过了，吃午饭时他把戏说得那么好，连我也根不得马上就去看。可我看了却不觉得怎么เ好。我实在看不出劳伦斯。奥列ต维尔爵士好在哪里。他有很好的嗓子，是个ฐ挺漂亮的家伙，他走路或是斗剑时候很值得一看，可他一点不象db所说的哈姆莱特。他太象个混帐的将军，而不家个忧郁的、不如意的倒楣蛋。整个ฐ戏里演得最好的部分是老奥菲莉姬的哥哥——就是最后跟哈姆莱特斗剑的那个——要动身，他父亲给了他许许多多忠告。父亲一个劲儿给他许许多多忠告，老奥菲莉姬却不住地在逗她哥哥玩，把他的匕首从鞘里拔出来，用各种方法逗他，他呢，却一本正经，假装对他父亲的胡说八道很感兴趣。这的确演得不错，我看了非常高兴，可是象这样的玩艺儿戏里并不多。
“哦，《罗密欧与朱丽叶》！太好啦！你爱看吗？”听她的口气，的确不太象修女。
再好没有。我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再好没有。它听去那么เ假模假式。一时间，我真想叫她忘了看日戏这回事吧。可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天。那是说，她一个人聊了起来。你简直插不进一个宇。她先告诉我说有个哈佛学生——大概是一年级生，可她没说出来，自然啦——怎样在拚命追她。日日夜夜打电话绘她。日日夜夜——我听了差ๆ点儿笑死。
他们光是一个劲儿地敲门。越敲越响。
“我？二十二。”
我才一进电梯，那个开电梯的家伙就跟我说：“有兴趣玩玩吗，朋友？还是时间太晚了？”
“那些鱼——那不一样。那些鱼不一样。我讲的是鸭子，”我说。
嗯，我打算告诉你的，是那ว天下午琴跟我怎样接近于搂搂抱抱地胡搞。天正下着倾盆大雨，我们都在外面的廊子上，刹那间跟她母亲结婚的那个酒鬼出来到廊子上，问琴家里还有香烟没有。我跟他不很熟，不过从外表看，他很象那种不太爱理人的家伙，除非是他有求于你。他有种极讨厌的个性。
“我问你可知道一个跳舞跳得真正好的姑娘是怎么样的？”
“我问你听说过玛可和米兰达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