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由于一直没有恢复,我根本没有奶水,甚至连孩子抱也没有抱一下。便马上差大桥爸去镇上叫回了,每天喝牛奶和糖水。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在村后的一个大打谷场上,聚集了许多孩子,有的捉迷藏,有的跳绳,
早上起床。孩子们跑呀,非,叫呀,笑呀……玩得开心极了,我还从未见过山寨的孩子这么快乐。还有的玩打仗,我就央求大桥妈把二姐接回来,
“大人都这么说。大桥妈看了看我凸起的大肚子,以为我要问大桥二姐有关怀孕和抚养孩子方面的问题,孩子完全靠大桥大姐和二姐照料é。
“叫莹莲。”刘ถ医生边捏量血的气压球边说,“你们认识她?她是外乡人。”
儿啊,你平时在家连衣服都不会洗,
“那,派出所的人跟你讲了什么เ没有?”
回到“家”里,我坐立不安,既盼望马上有人来将我解救出去,又害怕被解救出去了,腆着肚皮面对媒体,特别是面对同学、老师和亲人。我不停地思考着对策,绝对不能让同学、老师和亲友及其他一切熟人知道我怀过孕,否则,我今后如何做人?但不论怎样,有人来解救我,我一定得出去,要求警察给我保密,还有,最要紧的事就是赶快上医院,把胎儿弄掉……
“人民警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啊。”童锐过来牵我的手。
起初,我对疯子有点反感,后来慢慢地听懂了他的歌词,觉得他在向我暗示着什么。可转念一想,一个疯子能知道什么呢。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村后的草垛旁,在我与桥第一次幽会的地方坐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呆。忽然,海疯子从一个草垛后面闪出来,向我扔过一个纸团,说:“桥给你的。”便又闪进了草垛。
童锐以办案必须保密为由驱散了围观的村民,支走了陈主任及家人,掩上门,对我说:“苏亚琴,请你不要听信村民的闲言,要相信我。”我说:“我凭什么相信你?”童锐说:“因为我是人民警察。”
我不知道骑摩托车的警察到谁家去了,走到村口就呆在那儿等着。不一会,就听见了摩托车的响声,我迎着声音走过去,拐过一堵墙,就看见警察跨在摩托车上戴头盔,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连忙跑过去,告诉警察,我是被拐卖到这里的,我要报警。正说着,村里的陈主任拿着一包烟从屋里出来。他把烟塞给警察,就跟警察耳语。警察突然垮下脸来,正色道:“老陈,你以为我是傻瓜,随便就能被骗住。你看她像疯子吗?”说着警察停下摩托,把我领ๆ进了陈主任的屋里。他拿出本子和笔,给我做笔录。我把我被拐骗的前因后果一一说了出来,但用了假名——苏亚琴,地址、身份也是假的。做完笔录,警察收起笔,合上本子,然后对陈主任说:“老陈,你是村干部,又是党员,应该知道拐卖妇女是犯法的。这事上面知道了,你是下不了台的。”陈主任不停地点头哈腰,一脸的微笑,连连说:“是,是,是,请童警官多多包涵。”
虽然桥不肯帮我,但是通过这么一次推心置腹地交流,我觉得桥还是比较可靠的人,或者说是村寨唯一能够进行交流的人。我现,桥其实并不是不愿意帮我,而是找不到一个万全之ใ策。慢慢地,我完全把桥当朋友了,甚至将自己的逃跑计划毫不隐晦告诉他,让他参谋或提供帮助。但他每次都摇头表示行不通,并告诉我原因所在。
“轻则挨扳子,重则丢â小命。”桥说。
“你今年多大?”桥声很小。
“你的病不是好了吗?”
“我才不去呢。男生宿舍都臭烘烘。”秀秀噘着嘴,把头往旁一偏。
“石头,你告诉姐姐,村里人为什么这么说?”我环顾四周,见没有大人,继续问石头。
“都猜到你要走。”
“村里人还说了什么?”
“不知道。”石头又摇头。
“石头,以后村里人讲了我的什么事,你就来告诉我,好吗?”
石头连连点头,接着问我:“姐姐,你真的要走?”
“你不想让姐姐走?”
“我想跟姐姐认字。”
我拍了拍石头的脑袋,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