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汉娜因为高强度工作而对魔法越来越熟练,体力也没有大碍,精神上却还是想要一些休息时间,毕竟在她看来工作并非生活的全部。
“我是不怎么在意……”汉娜心想着没必要和不熟ງ的人怄气,她没法看清来人,可元气满满的声音在双眼停留แ在洛基脸上时了颤:“洛基……你没睡好吗?”
格雷正单手撑着膝盖,空闲的右手握着棉签,给汉娜那支被碎石块擦得血肉模糊的小臂上药。
就算离开了公会,你的魔力并没有所谓增强减弱,只是个单纯的?
“想都不要想。这个工作太简单了,“想参战对吗?魔力爆涌会让人感到充满力量没错,但那只是大脑给你的虚感,她对会长来说也只是一个暂时离家旅๓行的孩子吗。”
这时候一个ฐ黑影从天花板上被砸开的大洞那跳下来,
“委托等级评估错误了吧。汉娜一听见声音便睁开些红肿的右眼,可惜视线模糊得厉害,转过身来便想。
汉娜这时也抬眼看了看里达素,他眯眼摇了摇头,她却深深叹了口气。
蕾比极为聪颖,只是半句话就听出汉娜的意思,她摇头说:“没关系,去吧,们能保护好自己。”说罢还回头去看了看两名队友,那两见况也纷纷对她说:“去吧去吧,们会保护好蕾比。”
他侧头,像只轻舔水面的白鸽。
他总觉得心脏一阵骚动,似乎在告诉自己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生……或是已经生。
开什么玩笑……猫头鹰知道离家出走是什么东西吗?
汉娜忙抓起菜单挡在面前,驼着背将大半个ฐ脑袋埋在里面,屏气凝神地偷听。
洛基和汉娜先后坐下,格雷思索了会儿,靠在椅背边问了问。
“……”汉娜莫名地心虚了一阵,走路的步伐不自觉变轻了许多。她抱着毛茸茸的大斗ç篷,边卷起衬衫衣袖,断断续续地说:“这个、任务报告,如果可以的话……就由我代笔吧……”
已是青年的文特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对老人说“我回来了”,却再也没有踏回家一步,再也没有见见她这个外婆。
汉娜依稀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身后划过,像一块巨大的白色丝绸在地上舞蹈。
格雷对汉娜丢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洛基也用十分不解的目光看看汉娜又看看格雷。两人凝神粗略地搜寻了一次,都没找到哪怕一点不对劲。
不是只剩ທ一具黑色棺材,只剩一块墓碑……这样就好了。
“呃……”
他们又损失一名战力。
急于寻找同伴的汉娜全然不察自己้的行动有多危险,她要是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幻影移形到石缝之中ณ,难以动弹。
这简单明了的一字刚传到身后,洛基还没开口道出自己้的想法,就被嘭地一声诡异声响打乱。
老脱衣服不是什么好习惯。
“怎么回事……”
“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结论。”
洛基自恃与汉娜交际甚少并无羁绊,可这种情感落差还是令他有些不适。
“不可能什么也没有吧?”格雷瘪瘪嘴。
格雷没什么เ心情欣赏这美景,他看着地图,问路人去海边的方向。他往那走,走完连接海滩的长梯,一脚踩进雪里。海边似乎ๆ很少有人来扫雪,积了厚厚一层,又松又软,格雷这一脚太重,险些整个ฐ人陷进去。
“一间房,三天。”
汉娜接过那耳机,刚往魔水晶输入自己的魔力,就被身后的人拍了拍肩膀。
“谢谢。”
“谢谢。”汉娜觉得自己没资格接受这谢礼,也没资格接受对方的谢意,她郑重地走回小姑娘身前,将苹果放回她怀里,抱歉地说:“可是我不能拿,这份谢礼ึ,你就等大家回复原状后再拿给另一个金姐姐和那两个大哥哥吧。”
汉娜被露西这眼神看得一愣。
想到洞穴,格雷那句话又回到她脑海里去。
她恨他,她恨他捏碎了她的单纯,那份憎恨至今没有消散。
“我真的……太不成熟了……”
从她摔进来的洞口爬出去太困难了,与地面几乎垂直的出口至少有五六米高,凭她现在的身体要从这一步步爬出去根本是痴人说梦。
“怎么可能不乱想啊!”露西压着声音说:“你……”
汉娜顿了顿,她觉得自己能够不往他们名字后面安上敬语了,至少在说出露西名字时是这样。
汉娜泼了纳兹一瓶让人打嗝的药水,纳兹又把让人睡觉的药水打回她身上,真是……
“汉娜·格林普斯ั。”汉娜回报以笑容,有人主动搭话让她心情很是愉悦,她微笑道:“没关系,我不常在公会里,遇见的机会不多。除了会长和米拉杰小姐,我似乎没跟其他人说过几句话。”
米拉杰这才舒展紧皱的眉头,嘴角勾起的幅度很是柔美:“我先去楼上看看。”
“火龙的铁拳!”
三人出了旅店,很快向各自负责的位置前进,待全员就位,天也彻底暗了下来,只剩下昏昧的灯火和皎洁的明月为人群驱散黑暗。
汉娜负责的北区边缘多是小森林或有高壁阻挡,人流量小,光线稀薄,十分阴森,的确是个十分适合她来巡ำ逻的地方,她只需要找个中心点往那一站,再扩散自己的魔力就能随时捕捉进入领ๆ地的魔导师,只要从其中找出使用魅惑、睡眠等类别的魔法波动,锁定一个嫌犯很是简单。
要是换成另两ä人在这种视野极差的地方估计得从头到尾来回跑吧。
让性子较急的格雷守着唯一的出口,擅长察言观色的他则到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แ……不得不佩服洛基心思缜密。
她就这么听着远处的喧闹声守了一两个小时,只碰到几对跑来寻求刺激,又被一身白衣傻乎ๆ乎站着的汉娜吓走的的情侣。
没有奇怪的魔法波动,也没有来自两人的消息,若不是西边夜幕中接连炸响的烟花与她作伴,汉娜真要以为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唉……好无聊的工作。”
从调查到搜索都没什么难度,只要捉到犯人交给当地的警备队工作就结束了——她甚至连个魔法都没用。
纳罗斯加城那种委托才是她向往的工作吧?隐藏调查,躲避追踪,潜入盗贼团,诱饵作战,全都让她深感危险却又止不住热血沸腾。
或许她体内原本就流着热爱冒险的血液,只是被关在笼中压抑太久ื未曾察觉,一旦写下枷锁,彻底剔除心中深根蒂固的偏见,她就是一只重获自由á后尽情翱翔不肯下地的鸟儿。
汉娜半靠在树干上,双手环抱放在胸前,望着夜空中接连不断ษ盛放的美丽花火,忽然又有些唾弃起以往的自己。
刚好就是这时候,抓在手里的联络器忽然亮起蓝光,那光芒扑闪了几下便消失无踪。
那是捕获完成的信号。
这工ื作还真就这么简单结束了。
那感觉就像研究了三天三夜的魔法却被告知那只是个无聊的小圈套。
她失望地叹气,抖抖外套宽大的袖口,朝旅馆的方向走了回去。
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距离旅馆最近早该回去的格雷不偏不倚出现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他嘴里叼着小木棍上下荡漾,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也不知在看哪个方向。
汉娜心想没必要躲开,坦坦荡荡地走上去打了声招呼。
格雷对于她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他拿下含在嘴里的牙签,对她眯眼笑了笑,若换做平常那下垂眼肯定要扣分不少,可现在被一片夜幕掩盖,只有微暗的灯火笼罩着,他的笑像覆上一层薄纱般捉摸不透,看的汉娜有点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