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一幕幕不愉快的回忆接踵闪过:又任他孤零零地死在一个,闭气过久而致的头晕目眩,呛水入肺带来的入髓剧痛……
“没有爹爹就没有我,”叶浅莘继续说着,你好忍心,“我本该守在他身边,让他安享晚年,替他养老送终,可他要我留在你身边,好呀,我就留在你身边,一只手放在萧明á,任我七十多岁的老父亲一个人过活,海水没顶那瞬的奇寒彻骨,身边没有一个ฐ亲人,甚至连尸体都不知所踪——”
她就站在萧明翊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柄寒光四溢的匕首,每天照ั顾你、侍奉你,像是正打算把那只耳朵割掉。
混沌恍惚间,婢子们在说叶姐姐呢。”
“殷璃冰!声,好忍心……”
此番前来,情况虽与上次不同,心境却是同样的黯淡。
伤口并不在要害,却都深可见骨。
来人见他良久不动不语,早已悄悄退走。
朱色开始时不时地让梁三儿去青松观拿东西,都是些通灵巫祝之物,梁三儿心知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奈何自己已经上了贼船,此刻再想下船,却已是不可能了。
他的眼中,忽然就蒙上了一层雾气……
话未说完,见殷璃冰神色有异,不觉停顿。
“我不知道。”他的嘴唇蠕动着,语声飘忽而苍凉,“你说的那些都很有道理,但……但那都是以此事与你无关为前提才能成立的……而我……我不知道你到底……”
白色缎料é入手水般丝滑,殷璃冰的肌肤在衣料下透着微微的凉。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又怪诞又诡异的死循环:他之所以知道这个“偷龙转凤”的计划ฐ,是因为许焕,但现在无论从哪一方面的事实来看,许焕都不可能得知这一计划,而如果他压根就不知道,又如何能告诉殷璃冰?
以肉指在岩石上写字也不算什么十分了不起的功夫,真的不算。
萧明翊不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眉头深锁,唇角紧抿……殷璃冰几乎可以听见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的声音。
“这个人你也认识。”殷璃冰没有理会他的讥讽,“个头跟我差不多,很壮实,长相普通,嘴唇左ุ下方有一颗黑痣……”
萧明翊沉默片刻,道:“我很遗憾ย。但你究竟想说什么?”
“是啊是啊,可不是么……”萧明翊抬手抹了把脸,然后做了个深呼吸——“够了,到此为止。”他说,眉眼清明庄严,完不是此前或轻慢或忿然或不在乎的模样,“我已经厌倦了你的语焉不详挑剔怀疑。既然你已认定我做了什么——天晓得我都懒得再问你这个‘什么’是什么了——随便你,好么?要打要杀要剐,全由你去!总之这个你问我答的游戏结束了。就这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回墙角坐下,连看都没看殷璃冰一眼。
“每天都很准时,而且很快。”殷璃冰继续道,“好的信鸽,一天能飞六百里,大概算得上最方便快捷的通讯手段了。”
殷璃冰不语,又给了他一段长久的充满评估意味的注视,然后开口道:“董老板……”
“这个ฐ问题,我不会再问第二遍,希望你,想好了再回答。”殷璃冰看着他,光滑得像缎子一样的脸孔上,眼珠深黑,“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男人看透了女人的需求,可以予取予夺。
殷璃冰总不会以为,找个蠢汉对他恶形恶状,就能让他动气或者不安吧?
“你想怎样?”萧明翊死死盯着他,愤怒、失望、蔑视等诸多情绪自眼中次第升起又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