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晚。
安贝低头浅笑,感觉自己一半,坐着看操场上的少年们奔跑,踢球。“强子,
捷列克?”
不过毕竟是人家的事。
春风醉:“为师来年为你烧三炷香。”
“贝贝好了吗?你都呆了半个小时了。”
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昏昏沉沉,瘫坐在沙发上。爬到攀登架上,手紧抓着椅子,撕心裂肺;一半飘在空中,他却像被人抽,神思恍惚。
我就来找你,想起自己忘了准备演讲稿,又打电话请沉默的灯花帮他写一份。你以后:“其中男ç人占大片江山。”
“嘟嘟嘟……”
“学长。”安贝不知道自己้这样冒失地过来是不是欠妥当,但是学长的过去室友、生意合作伙伴和朋友对他来说太具吸引力了。
“那ว就回学校好好学习。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
第二天。
王治相说,他们一家四口准备去播麦。安贝好奇地问:“王先生,我可以去看看吗?”葛乐回头对他说:“不要给王先生添乱。”王治相忙说不会,并说:“过程挺无聊的,但你们城里人应该没见过。如果小兄弟好奇的话,可以来看看。”安贝说:“王先生,我可以下田试试吗?”
瑞瑞背着开水瓶从厨房出来,听到安贝说的话,撅着嘴说:“你又不会。”安贝反唇相讥道:“我只是没学过,难道你会?”瑞瑞得意地仰着下巴,小小的个子,斜着看安贝,竟然有种俯视的感觉。他说:“我4岁就下地捡麦秆了。”安贝惊讶,片刻后说:“我学。”他回头问王治相:“王先生,会不会给你添麻烦?”王治相说:“哪里话。不过,你这身衣服下地不方便,不介意的话,穿我的衬衫,”安贝欣喜地道谢,回头对葛乐说:“学长你也一起来吧。”葛乐迟疑地看向王治相。王治相笑着说:“也来看看吧。”
在路上。
安贝拍拍手里的保温盒,问背着开水瓶颠颠走着的瑞瑞:“瑞瑞,你们中午不回去吃吗?”
瑞瑞点头,说:“嗯。麦子要花一天才能弄完。妈妈在家里留แ了饭菜,你们用微波炉热过吃,也有一些在电饭煲โ里保温。”
葛乐听后,低头问他:“你年纪还小,在外面受得住吗?”
瑞瑞说:“还好。而且,我可以休息。——贝贝,你裤腿又掉下来了。”自从昨晚安贝口误把自己้的名字说成“安贝贝”,瑞瑞就这样叫他了。
安贝低头一看,果然踩脚了。这条西装裤是王先生的旧裤子,上面还有一些洗不掉的水泥。他一边抱怨说:“这条西装裤ไ很滑”,一边弯腰挽裤脚。葛乐和瑞瑞停下来等他。葛乐见安贝另外一只脚也掉了,便走到他身边,放下衣服——几件御寒的外套,蹲下给他挽上去。
瑞瑞看了片刻,忽然露出一种“灵感的灯泡亮了”的表情。他从裤兜里摸出几个橡皮筋,递给葛乐,说:“大哥哥,用这个把贝贝的裤腿绑住。”
……
“好了。”安贝跳两下测试橡皮筋的固定效果。
瑞瑞手翻到背部,调整热水瓶的位置。他撇了一眼挽了一层又一层的裤腿,嘲笑道:“你好矮。”
安贝的后脑勺的“井”字已经具象化了,头顶黑线密布。他反击:“你比我还小不点。”
瑞瑞不以为然。“我呀,才八岁,你的岁数是我两倍,却只比我高一点点。”
安贝瞪大眼睛,说:“哪是一点点?”
瑞瑞转身继续走,志得意满如打了胜战。他说:“没有两ä倍。”
安贝在后面怨念攻击。小破孩,你以为你再长八岁就再多一倍身高吗?末了又哀怨地睨着葛乐的海ร拔,说:“凭什么เ娃娃脸长得那么高?”
葛乐无奈地回了他一眼。
“我只是发育慢!”安贝可怜兮兮地说。
“急什么?你还小。”葛乐说。
安贝贴近葛乐,悄悄问:“男生多少岁停止长高?”
葛乐低头看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安贝出柜后天天带着问题来babylun的回忆,无奈+1不过,他现在在安贝面前,似乎没有那时般刻意高调了。“理论上1้8周岁,但是每个人骨骼状态不一样,只要骨骼线不闭合,2๐2周岁也能长。”
安贝问:“那补钙แ有用吗?”
葛乐说:“自然有用的,骨骼生长需要。还要多运动。”
安贝低头沉思片刻,抬头看着葛乐,忽然问:“学长,你在我这个年龄的时候,比我高吗?”
“忘了。”
安贝伤感地叹气道:“你没有痛的记忆,也许是因为比我高,也许是因为矮个子刚ธ好配白嫩嫩的娃娃脸。”
葛乐่咬牙,抬手捏安贝白嫩嫩的脸,说:“我早就不是娃ใ娃脸了。你给我适可而止。”
葛乐大约真的被安贝惹毛了,听安贝嗷嗷嗷地叫了半天也没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