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被打断了汇报财务报表的裴婴打了个寒噤,对着白玺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他先退出去,等会儿再过来。“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径自将椅子转了个位置,如何能够甜蜜幸福。
但他知道李洱听得见他的声音,也看得到他,他在车外坚定地告诉李洱,白玺都没拿正眼,我们从头再来,
怎么会如此甜蜜!”
上车半晌,李洱才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白玺没有跟上来。会守约,白玺正拦在林月笙身前。
白玺倒没觉得不好意思,一副平常口气对着等在门口的罗兰道,“散步去了,你过来是找我有事儿?”
而后,不满地嘟็囔,“我之前也不知道他这么变态。”不过,这还是李洱第一次听说关于白玺那六年的经历。他心里认定助手嘴里说出的那ว个能够赢了罗兰的人就是白玺,绝对就是白玺。
有点儿熟ງ悉。
这时,黄廷在一旁询问郑律师道,“现在李洱已经死了,按照法律程序,这份财产应该由林月笙来继承吧?”
你欠我的,就是这么เ一个壶吗?
老peter笑着挂了电å话,“我的儿子,我知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哪!”
白玺抱臂旁观,静候李洱的回答。
李洱舔着干裂的嘴唇,目光冷冷地扫了一圈屋内的人,乖巧的楚楚可怜的凌初,幸灾乐祸ຖ的林太后,不明所以的凌家夫妇,以及身旁这位一句话都不解释的林月笙。他扶住栏杆上楼,虚弱道,“对不住,我头疼,希望没扫了大家的兴。”
他不禁自嘲,竟还有心思劝导他人,自己的事情如今也是处理得一团糟。尹华不敢反驳,将白玺的话听了进去,却并无放弃李懿的打算。白玺叹气,“走吧。以前给你的钱自己้留住,日后也好有个ฐ活路。我不为难你,但我与李懿的恩怨总要了结,这不关你的事儿。”
裴婴第一时间拨打了急救电å话。
“尹华。”
李洱却不看茶几上放着的宵夜,一门心思地赶人,口气愈发歹毒,道,“没想到你这么重情义,十年前我都已经把你甩了,十年后你还肯接收我这个二手货。是瞧着我可怜?还是想奚落我?还是说你也想包下我,也给年薪?给多少?看在咱俩过去兄弟一场,我给你打个折扣?”
他其实昨夜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这是出国啊,他要跟着笙哥一起去国外上学了,他实在兴奋,眼圈黑黑的,却始终抿着唇笑。不过他还是听李懿的话,眯着眼靠在车后座上睡了一会儿。
朱可臻没错过林月笙眼底飞掠而过的一抹得意之色,他已经深刻地认识到林月笙的凶残本性。可李子……李子他看起来很偏向林月笙……自己跟李子都相处四年了,还不如林月笙一个刚刚蹦跶出来的新人地位高……
阿臻,他很好。李洱觉得自己没有辜负了阿臻妈妈的嘱托,而阿臻,也没有辜负他妈妈的期望,这样就很好。他再等等,等朱可臻结婚生子,他就可以升级当干爹,然后,这一辈子其实也没多长……
朱可臻失落的低下头。刚才他都忘记了自己这是在去朱家的路上,自己以后没法天天看着身旁的人了。
可他命不好,十二岁时一场高烧,烧坏了嗓子。
以至于后来,李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工资是什么时候发的,一个月多少工资,加任务时有多少奖金,年终福利是多少,反倒是白玺一个ฐ个都查得一清二楚。每个月白玺都会在李洱发工资的那天认真地拿出卡来查询,然后看着上面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增多,白玺就会有一种沉甸甸的满足感。
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赚惯了大钱的人,反而如此在意这份小钱。
这天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开始下雨,天气转冷。李洱趴在被窝里看书,白玺站在衣柜旁给李洱收拾行李。衣服一件一件整齐有致地叠放在箱子里,最后把李洱的收音机放上,装好了开始催促李洱起床。
天气冷,李洱赖着不想起,打了个滚,将书扔在枕头上,不爽地指责白玺,“都怪你,我昨天晚上本来该看书的,搞到现在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还有,我刚写了个开头的入党申请书也没写完,后天周一就要交上去了。”
李洱趴在床上,不爽地翘起脚丫子埋怨。
本来这不怪白玺,可他捧着那本《教师心理学》看了一个钟头,看得心烦意乱的。这就是一本倒霉催的书啊。要是让他原原本本地把这本书看完,他非得死在书上不可。还有那份该死的入党申请书!
白玺将书从被子上捡起来,收好在桌子上,好脾气地说,“你看书之前就跟你说了,资格证考试很简单的。我有个发小就在市教育局,打声招呼就有人把证送上门来了。是你口口声声发誓要自食其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