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总要走了吗?
我回想今天。
宋景明大约一七零出头,比我和严先生都要矮。他似乎很能抓准自己好看的角度,缓缓驶离酒店,不愧是当明星的人。
不过严先生还是无动于衷。
“抱歉。”严先生只回了两个字就走下台阶。
从头到尾连一丁点眼神都没给。
直到我接过酒店人员递过来的车钥匙上了驾驶座以后,给您添麻烦了。
严先生在不开心。”宋景明仰着头问,只想到一件事会令严先生不开心,于是我开口道歉:“对不起严å先生,我才感受到在。”
严先生看了我一眼,
开心。
我不敢再多说话,战战兢兢地发动车子,从我这个视角。
严先生一路上都没说话,直到快到เ严先生的住处时,他才像是酝酿了很久似地开口:“你认识蒋少?”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他果然问起了这个。
我和蒋少,是在一间名为dark的酒吧认识的,这是一间圈内有名的同志酒吧。虽说是认识,但我们总共也就见过两ä次,两次还都在dark;当时蒋少说他单名一个字磊,要我叫他andrew,没说他是蒋家人。
我们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不可言说的事,就是蒋少来搭讪我,然后我们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可能还对他抱怨了一些老板的事?)、互相交换连络方式。
我没发现蒋少也来了,更没有想到他会认出我来。
如果严先生认识蒋少,他会不会也知道蒋少的性向?
我不能将酒吧的事告诉严先生,我可没做好在严å先生面前出柜的打算。
“我见过他。”我想着该如何避重就轻的解释,“他没说他姓蒋。”
嗯,完美。
严先生瞥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抱歉,我应该先问你有没有被吓到的。”
“我没事的严先生,蒋少他闹着玩儿呢。”
“嗯。”
我将车子停回严先生的停车位,抽出钥匙以后习惯性地看严先生,通常这时候他会开门下车,然后在外面等我。
然而今天我转头看向他时,我毫不设防地对上了严先生的眼睛。
车内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只有外头停车场微弱的灯光映在严å先生的脸上,昏暗不清。严先生不发一语地看着我,车里寂静无声。
我似乎还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以及严å先生的。
严先生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一句:“小方。”
“在呢。”
“我以后能不能……”严先生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以后才哑着声说:“能不能也喊你名字?”
我愣了下。
我想严先生大概是醉了。
不然怎么เ会纠结于这种事情,还用那么认真地语气问我呢?
我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突然觉得喝醉酒的严先生特别可爱。像个孩子一样。
“可以的。您就叫我致远吧。”
那天最后严先生再三强调他没有喝醉,表示能自己上楼,要我尽快回家,还要我保证到家以后会通知他才放我走。
严先生很少喝醉酒,就算喝醉了,也很少是醒着的,大部分都直接睡着了,甚至不会发酒疯。严先生的酒品很好。
像今天这样喝醉了还清醒着,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那晚睡前,我收到了蒋少传来的讯息。
andrew:叫我神助攻(ゝ??)b
我:??????
隔天我起得比平时要早一些,我到我家附近的早市买了点红豆和燕麦,打算来做个燕麦粥让严先生解解酒。
我提前到เ了严先生家,将食材都处理好以后丢到锅子里小火慢熬。
这时还不到七点,时间挺充裕的。
我收拾好厨房,一转身,就见严先生睡眼惺忪地倚在门边。
“严严严严先生,您醒了?”
吓我一跳!
“你在做什么?”严先生打了个呵欠走了进来,伸手就打算掀开锅盖。
我赶紧阻止严先生,“给您做点醒酒的,还没煮好呢。”
严先生皱眉,微低下头在我耳边喊:“致远。”声音还是刚睡醒的那种性`感的低哑。
我吓了一跳,捂着耳朵连忙退开好几步,不解的扭头看严先生。
严先生得逞般地说:“我头疼。”
“我给您泡杯蜂蜜水吧。”
我把严先生赶去房间里洗漱,拿出玻璃杯倒入蜂蜜和水搅拌,脑海里还盘旋๙着严先生喊我的声音。
那么性`感!那么犯规!
我愤愤地用力搅拌玻璃杯中的蜂蜜,拌着拌着又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我想严先生会不会是察觉了什么。
蒋少那是什么身分的人啊。严先生去的那顿饭局,就是为ฦ了结交蒋少的父亲、现今娱乐界的龙头、几乎所有做娱乐媒体都想搭上线的教父级人物。
像我这种平民小老百姓会和蒋少认识的场合,无非就是那些成年人的、不健康的夜晚活动。
严先生那ว么聪明,他不可能想不到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果然就不应该去那什么酒吧!不应该随便接受别ี人的搭讪!不应该对陌生人抱怨我老板!
“我的蜂蜜水都要被你洒光了。”
j-i,ไng英严å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无奈地从我手中抢过被我搅得仅剩ທ半杯的蜂蜜水,“想什么呢。”他递给我一条抹布,自己也抽了几张纸巾擦拭被我洒在流理台上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