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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军·天山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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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1 / 2)
苏联援华物资车,他们听说他回去没有车,大家也๣陆续考试合格。第天住在库车,受到林基路夫妇的热情招待。第二天到迪化,

郑亦。陈告诉他,周恩来由苏联返回延安路过迪化时,对盛世才讲了中ณ央要调他回延安。据陈潭秋说,中央准备派他到湖北担任新四军五师政委,接替陈少敏的工作。不曾想横生枝节。经过艰苦努力,就派了辆载重汽车,放了单飞。

我们的车到兰州,原以为路顺风,

教官又带大家飞。车队到达兰州黄河铁ກ桥,

他去苏新贸易公司辞行。黄河铁桥桥头有国民党哨卡,我们两辆车上的全体人员下车接受检查。见了陈潭秋,1925年参加农民协会,1930年参加红军。他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来到陕北。1938年底,郑亦胜正在外地工作,接到中央电报让他回延安。他回到延安,陈云即找他谈话,说:“毛泽民同志在新า疆做财政厅长,来电要你和高登榜。另外再调二十几个干部,由你和高登榜带队,马上就走!”

金树仁思想平庸,无能ม。1933年,督署参谋处长陈中迪化县长陶明樾航空队长李笑天等人联合归化军发动四二政变,赶走了金树仁。金的前线总指挥盛世才在极为不利的局势下,通过各种实力加心力的角逐,最后达到新疆权力的顶峰。盛世才上台之初,因势单力薄,立足未稳,想投靠南京政府,有所仰仗,以便正名位而号令全疆。但因他不是蒋介石的嫡系,南京政府迟迟不予任命,相反还派参谋本部次长黄慕松入新า“宣抚”。宣慰团里各样的人都有,实际上也๣就是到新疆后接替省政府的班底。盛世才枪杀与黄慕松搞到起的陶明樾陈中李笑天,挫败了南京政府的企图。南京政府被迫任命盛世才为ฦ新疆边防督办,但仍然想把盛搞掉。那时,武力入新的马仲英与伊犁屯垦使张培元联合起来反对盛世才,马的部队直打到省城附近,张也๣倾巢而出攻击盛世才,南疆又出现了东土耳其斯坦伪政权,盛世才的统治岌岌可危。

开展反张国焘路线的斗争

为了堵截尧乐博斯ั逃窜甘肃,宫自宽派二中队副王义恩带30多人的小分队,由哈密警察局几名警士做向导,乘汽车到红柳园子妹花泉土墩子等山口堵击。汽车小分队沿途未发现叛军踪迹,即在土墩子宿营。

滕代远

伙食委员会在解决士兵吃肉和账目公开后,接着又大力抓士兵的文化娱乐生活。过去连队文化生活缺乏็,营房除听到些思乡小曲外,就是打牌赌钱吵架声。士兵犯纪律,排长就打骂或关禁闭。针对这些情况,伙食委员们先教大家唱歌子。自己不会教就请会唱的士兵出来教,如松花江上大刀进行曲等;还请识字的士兵给大家读办的新华日报,也读新疆日报的文章,讲前方抗日胜利的消息。过年过节和冬闲时间,还演些活报剧,如码头工人活捉汉等。大家唱听演,抗日຅的热血起来了,恨不得立即打回东北老家去。他们还举行篮球排球乒乓球活动,士兵的体质也有了增强。连队有歌有戏有球赛,不但吸引了士兵,也吸引了附近的老百姓。开始老百姓很怕他们,见当兵的就走得远远的,特别ี是那些年轻姑娘๤,经过营区时头都不敢抬,后来慢慢到营区来听歌看戏看球赛。开始来些男青年,后来男女老少都来了,特别是星期六来得更多。县城的姑娘也๣来唱唱跳跳,县里的乐队也来参加伴奏。以后他们干脆在院子里搭了个ฐ戏台,歌声锣声响,老百姓就来了。很紧ู张的军民关系逐步搞好了。

接着,谭连长和伙食委员会又想办法解决治病的问题๤。当时主要的疾病是“花柳病”,全连患这种病的约40来人,发病就尿道发炎化脓,重的还拉血,路也走不成,不能执勤,甚至还要人照ั料。由于病号多,没有药品,连队负担很重。谭连长亲自到军需处要了些药回来。由于人多药少,药品质量不行,解决不了问题。谭连长只好去找潘司令,通过潘与苏新า贸易公司联系,从苏联进口了些药品。伙食委员会把伙食账算了算,省出部分钱๥,加上谭连长的个月薪金,用来买຀药。当时有种治花柳病的针剂药叫做“六1六”,潘司令通过苏新贸易公司买回90่多支,全连40来个病号,有的打了2๐针,有的打了3针,都好了。这件事很快又传到เ了其他连,不少花柳病号要到连来就医。团长感到很为难,没有答应。

谭连长和伙食委员们还注意把抗日的思想政治工作做到病号身上。骑兵连兵油子多,平时病号少则几个,多则ท十几个几十个,有的是真病,但多数是“思乡病”,还有人是长期装病。他们方แ面给那些确实有病的士兵做病号饭,端到床前,送到手上,病号深受感动;另方面又发动士兵互相监督。这么来,真病的士兵振奋了精神,装病的兵油子再也装ณ不下去了,病号明显地减少。

最后个问题是赌钱。他们先从当官的抓起。过去是排长班长找士兵赌钱,士兵不敢不赌。当官的赢了钱就哈哈笑,直到把士兵的腰包挤干为止,而输了钱就发火骂人,士兵真是又恨又怕。团长有时就把这些当官的关禁闭,但他们还是偷偷地赌。谭连长找几个排长谈话,对他们说:“我们不能刮ุ士兵的血汗钱!他们每月几个钱,有的要养老婆孩子,有的要供养老人。他个人输了钱๥全家都要受苦!”排长刘景和抽烟,又有老婆孩子,钱当然不够花,不够就从士兵身上刮。经谭连长谈话后,他慢慢不赌了,班长也不赌了。这么抓,营房里没人赌了,但少数人跑到外边去赌。他们偷偷摸摸地闹了阵子,由á于没人跟着跑,只好不赌了。

西路军南疆ຆ军营汗与血4

骑兵连虽然改造的大有起色,但谭庆荣的路途并未自此帆风顺。盛世才出于利益需要,方面装成亲苏亲共的姿态,表示“重用”他们;另方แ面又存有戒心,怕他们“赤化”了军队,所以派特务处处监视他们。骑兵团的特务头子是团部少校指导员周凤鸣。这个家伙又坏又凶,连蔡ກ团长的马弁尹贵斌都发展成为特务。蔡团长见尹鬼鬼祟祟,就不要尹在身边,把尹调到连当上等兵。谭庆荣连原来已安插了四个特务:个ฐ叫单勇,是个下士,此人有老婆孩子,月薪才十几块钱,为了领钱๥养家当了特务;个是下士班长薛永生;个是上等兵赵连吉;个是上等兵王才。五个特务都受周凤鸣直接指挥,谭庆荣的举动他们都报告周凤鸣。次晚饭后,谭庆荣到潘司令那里去汇报工作,刚坐下电话就响了。他接电话对方就问他是不是谭连长,并说连队门口有人找他,要他立即回去。特务是让谭庆荣不要与外界,特别是与党组织和党员同志接触。个星期天,他们到玉龙喀什河边碰头,刚刚去,周凤鸣就带着七八个ฐ人来了,见了谭庆荣笑两ä声,而后就骑着马走了。又次,他们在操场边的沟里刚想碰头,地方แ公安局就来了几个人。这些公安人员和周凤鸣算是伙的,经常互相通气对付他们。1้941年冬,谭庆荣被调到警备司令部参谋处任作战参谋。参谋长张炳光是个特务,处里的上尉参谋张鹏程也是特务。他们与盛世才有密切联系,与公安局刘麻子伙来往也很密切,专门监视潘司令和谭庆荣。张鹏程什么也不懂,专门与谭庆荣作对。谭庆荣把这件事向潘柏南司令汇报,潘司令说:“他们对我早就这样干了,只是我没告诉你,往后要多加小心!”不久,潘司令被调走了。他们把谭庆荣“夹”在中间,许多工作都逼着他去干,但又不让他随便活动。位副官长对谭开玩笑说:“你兼了这么多代处长,要发财了!”谭庆荣心里明白,场政治就要临头。果然,谭庆荣和军需处长谷志远也๣被赶走了。

谭庆荣与刘瑞珍结婚,是1940年阴历11月初三。婚礼和家中的切都是刘ถ家操办的。婚后不久,谭庆荣调到司令部当参谋。每天晚上,谭庆荣回家翻电å报,有时叫妻子帮着念电码。他常对妻子说,家里来过谁,干些什么,不要对任何人讲。司令部的处长谷志远,和田报社的马殊,墨玉县县长陈解虚,于田财政局局长黄永清,叶城税务局薛局长,星期天经常来,说什么母亲母亲的。这些人来,老谭就叫妻子出去玩,并叮嘱๥她不要乱说。刘瑞珍回家给父亲讲,父亲说老谭是共产党员,不要出去乱讲。

结婚不到两年,1942年阴历7月14日,刘瑞珍回家,院子里的人对她说,来电报调老谭。老谭对她说:“这次走不知道情况怎样,你要好好照ั顾家。现在不让带家属,你就等着吧!”第二天早上,刘瑞珍和母亲送老谭到เ西门外飞机场。谷处长已坐在汽车里面,车两边站着两个大兵,拿着枪。老谭上车就被大兵把匣子枪卸了。刘瑞珍身体禁不住剧烈地抖动起来,心里凄凉,放声悲哭,泪水哗哗地流。她的和谐梦团圆梦,揉进了涕泪和辛酸。谭庆荣走了,在暑气逼人黄沙漫天的日子。

老谭走后,陈县长和妻子来住了半个ฐ月。他俩住外间,刘瑞珍和母亲住里间。陈县长叫陈广竹,是第二批由延安到新疆的干部ຖ,陈解虚是其化名。陈县长来就把房子彻底检查了遍,说:“现在情况紧张,不要有啥东西忘了让别人搜查走了!我有很多话要和他商量,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陈县长还说,“老谭叫人送来个条子,条子上讲家属不能ม带走,请多照顾。”陈县长兑了100元公债券,把钱交给刘瑞珍。墨玉县来了几个阿訇,对陈县长说:“像你这样的好县长,不能走!”陈县长说:“现在是工作,还得走,以后我再来。”陈县长听不懂维吾尔语,由刘瑞珍给他翻译。

西路军南疆军营汗与血5

指挥骑兵打仗的机会居然来了

1้938年6月的个拂晓。驻喀什骑兵四十八团团长张永夫把各连连长叫到团部,召开紧急会议。新兵营来的二连少校连长曾玉良和三连少校连长周纯麟也匆匆走来。

会议开始,气氛就显得非常紧张,与往常很不样。张团长压低声音对大家说:“昨天晚上,骑兵三十五团叛乱了。团长不在营房住,个别军官些司务长和上等兵,先把团里连排军官集中到个房子里,用枪打死,然后乘马逃跑了!”

“什么?三十五团叛乱了,怎么搞的?”

有位连长惊讶地问了句。周纯麟也觉得很吃惊。

张团长扼要地谈了骑兵三十五团的组成,说:“去年四五月份,南疆第六师七团八团相继叛乱后,大部ຖ分被消灭,师长麻木提也逃到国外去了。这个师没跑掉的人又被收容起来,经过整编,成了现在的骑兵三十五团。这个团不仅枪和马匹很差,而且从团长到各连连长对士兵都很苛刻,经常吊打士兵。士兵生活非常苦,天连三顿饭都吃不饱。上操上课,军官也很厉害,随意打骂士兵。军官随便出入营房,晚上也可以回家去住,却根本不准士兵外出。士兵认为,宁愿回家当老百姓,也不愿在这个团当兵。因此,这个ฐ团的官兵关系非常紧张,经常处于触即发的状态。这次叛乱,既有坏人从中ณ煽动,又是这个团官兵关系紧张的总爆发。”

张团长说到这里,提高了声调,脸部表现也显得更加严肃。他打开地图,指着说:“叛军分两路逃离,我们团的任务是兵分两路追歼。路由杨副团长带领二连和三连,经乌恰,向托云方向追击;路由我带着连和四连,经阿克陶塔什米里克,向盖孜蒲犁方向追击。”

张团长又具体地向各连连长交代了在追击中应该注意的事项。他说明骑兵四十八团是由步兵改编的,对步兵作战有些经验,对骑兵作战还缺乏经验,特别是同骑兵还没有打过仗。张团长还讲了几种打法:发现敌人乘马时,要先把敌人的队形打乱ກ,然后再分割消灭;如果敌人已๐经下马,就先解决马桩马桩是骑兵下马徒步作战时控制ๆ马的少数人,然后包围起来,报告团部,集合全团兵力去歼灭;如果敌人分散隐蔽,我们即就地驻下,进行宣传和清剿;如果敌人逃跑,就要迂回到前头堵住,进行追歼。张永夫团长讲完,杨炳瑞副团长又补充说,各连应要求每个排带匹预ไ备马,并带两天的粮食和天的马料é。

周纯麟回连之后,边通知部ຖ队开饭喂马,边召集各排排长司务长和司书,传达了团长的讲话精神๰,分配了各排的任务,要各排都带上空马。他要司务长按照团里规定,用马车带上几天的粮食和草料。

周纯麟化名周玉龙,鄂豫皖根据地和川陕根据地的反“围剿”,塑造了他沉稳如磐的意志和性格,在红军中历任排长连长营长教导员等职,随西路军左支队进疆。组织上原计划要他学习飞行,体格也检查了,但因工作需要来到南疆。他和曾玉良是以胡宗南第师๲“学兵营”的名义,来到骑兵四十八团任职的。周纯麟开始了如既往的勤奋和充满激|情的工作,虚心向下级和士兵学习,很快掌握了马术和骑兵指挥的些基本知识。他在连队的威信渐渐提高,最终众望所归。他带领连队进行了骑兵对骑兵的对抗演习,骑兵的追击战,打密集队形的步兵,以及没有步兵配合的骑兵攻坚战和有步兵配合的步骑协同作战等多方面的战术训练,使连队的机动作战能ม力有了明显提高。这时,周纯麟很想有次打仗的机会,试试自己指挥骑兵的水平和连队的机动作战能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说来凑巧,这种机会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西路军南疆军营汗与血6๔

太阳依旧平静地露出脸来,把光芒撒向大地。周纯麟跃马扬鞭,目光如炬,紧跟着尖兵排,指挥部ຖ队搜索前๩进。沿途,他们看见叛乱ກ部队昨晚逃跑时烧杀抢掠老百姓的许多痕迹。下午四五点钟,他们已跑了100่多公里。尖兵排报告:“前面就是我们骑兵四十八团的马场。”马场是团里平时喂养体弱马匹的场所,在巫山口东面山口外。

周纯麟见马场附近被马匹践踏得乱七八糟,便怀疑ທ叛乱部队是不是逃进马场里去了?这时候,杨副团长还在后面。他面让部队下马隐蔽休息,面派两个人进马场侦察。叛乱部队果然进了马场。马场场长田种玉还不知道这个骑兵三十五团已经叛乱ກ,正在热情地接待这伙人哩!可是这伙人却慌慌张张,有的在场里喂马,有的在场里换马,有的在做饭吃,有的在捆绑沿途抢来的东西

两名侦察员将情况向周纯麟汇报以后,杨副团长还直没有上来。于是,他与曾玉良连长商量,进行了分工:二连在左ุ,三连在右,先将敌人包围起来,齐向叛军冲去。叛军本来就是没有指挥人员的乌合之众,这时变得更加乱糟糟。他们有的上马,有的抵抗,有的乘马逃跑,有的徒步跑散,有的抱住抢来的东西不放,有的跪在地上只是磕头求饶。追剿部ຖ队捉了部分俘虏,缴了三四十支枪些马刀和几十匹马;老百姓的驴马和许多东西,不少也被截了下来。

夕阳西下,渐渐落尽,灰色的夜幕从天边像水样弥漫而来。杨副团长才上来,周连长和曾连长向他提出:继续追击逃跑的叛军。他不同意,要部ຖ队驻下。第二天吃过早饭,杨副团长要曾连长带着二连追击,三连就近封锁山口,继续搜剿叛乱的散兵。

曾玉良化名曾海山,红军营长,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曾连长带领二连追到下午,消灭了十几个叛兵。他正走得人困马乏时,突然白马仰起头来,向空中嗅了几嗅,振鬣长嘶,转过身来,向南奔驰。他知道此马颇具灵性,便也๣由它。奔不多时,沙丘间出现了稀稀落落的铁草;再奔阵,地上青草越来越密。他知道前面必有水源,心中ณ大喜。白马这时精神大振,四蹄如飞,转眼之间已听得淙淙水声,出现了条溪流。曾连长跳下马来,见水清见底,便抚摸马背笑道:“多亏你找到这条小溪,咱们起喝吧!”他俯身溪边,掬水喝下,清凉直透心肺,甘美之中还带有微微香气。那马饮了溪水,长嘶声,跳跃数下,也๣有说不出的欢喜。曾玉良饮足溪水,心旷神怡,于是卷起裤脚๐,踏入水中,把头脸手脚洗了个干净,再把马牵过,给它洗刷遍。白马经水洗,雪白光亮,更加矫健。

曾玉良骑马沿溪向上去,渐行溪流渐大。他纵马急驰阵,溪水转弯绕过块高地,从排参天青松中ณ穿了出来。他顿时惊呆了,眼前片大湖。湖周乔木灌木参差ๆ,杂花红白相间,倒映在碧绿的湖水之中,奇丽异常。远处是青草平原,无边无际的延伸出去,与天相接,草地上白羊成群,惊跑吃草。草原西端座高山参天而起,耸入云霄,山腰以下树木苍翠。树上小鸟鸣啾,清脆婉转,此伏彼起。忽然,曾玉良看见林边有个叛兵在慌忙逃窜。他便使出学到的马上工夫,催马向前,将叛兵捉住。

他们抓住俘虏之后,不加杀害,好好照顾,给吃给喝给住。老百姓反映:这支队伍的做法,跟过去大不相同。年前,盛世才的部队在这里抓了俘虏,都赶到沙漠上用机枪扫射,使这里很多少数民族妇女都当了寡妇。同样是盛世才的部ຖ队,为什么前后大不样呢?

西路军南疆军营汗与血7๕

周纯麟带领三连就近封锁住山口之后,主要是做群众工作。他们将叛军抢来的东西,全部还给老百姓。这在当地群众中影响很大,有的群众说:“昨天的部队抢我们的东西,今天的部队将昨天抢去的东西又还给我们,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两个部队,虽然穿样的衣服,戴样的帽子,但做法却根本不相同。”周纯麟在连队对军官和士兵进行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教育,要求他们尊重少数民族๣的习惯,不准随便进老百姓的帐篷和房子,更不准进清真寺去看人家做礼拜。老百姓看见部队在下雨天,宁可自己遭淋,也不进帐篷和房子,很受感动,就主动地腾出帐篷和房子。家只有个帐篷的就两家合住个,腾出个ฐ给部队;家有两个帐篷的,就全家住个,腾出个给部队住。

要想使盛世才的部队,真正按照红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办,也不是很容易的。对于那些违犯群众纪律的,周纯麟及时地进行批评教育。有个班长不遵守规定,私自跑到清真寺看人家做礼拜,他就狠狠地批评了顿;有个ฐ士兵,把位少数民族妇女的面纱揭开了,他们就召开群众大会主动向老百姓作检讨,周连长还当众宣布๧把这个士兵关了禁闭。周连长动员士兵给老百姓担水,打扫卫生和下地劳动。部队缺少马料é,没有铡刀,就通过乡政府或当地阿訇头人向群众借,决不随便拿群众的把铡刀斤草料。群众的想法了然于心,纷纷说:“以往的部队,见了我们就打就骂,见了东西就抢,见了姑娘媳妇就要糟蹋。可你们却纪律严明,对老百姓秋毫无຀犯,真是个好部队!”群众有的给他们带路搜捕叛军,有的给他们通风报信,有的索性把叛军的散兵捆绑起来,送给他们。他们在群众的帮助下,在附近的山村树林,搜捕到近百名叛乱的散兵。

许多群众请他们到家里做客,吃抓饭,吃烤羊肉,还有许多青年主动要求参军。二连在恰克马克带,主动参军的就有十多个青年。其中个维族少年,叫艾义แ提,13岁,起先曾海山连长嫌他年纪小,不要他,他硬是缠着曾连长不放,后来偷偷坐上运俘虏的汽车,来到เ团里。张团长同样嫌他年纪小,还是不让他当兵,他急哭了。他的单纯与热切像山间的任何朵野,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最后,曾海山连长为他求情,向张团长说好话,团长才同意他留在二连。他在二连给曾海山连长当勤务兵。新中国成立后艾义提在喀什政治学校当翻译,常怀念曾海山连长,怀念曾连长关心他照顾他的情形,在心灵的隅栽植着棵永不凋零的常青的绿树。他直到白发斑斑体态沉重时才知道,1944年曾玉良在八路军任骑兵团长时,在山东曹县打日本鬼子时牺牲了。

悬空坐在碗口粗的木头顶端

1938年9月初的天早晨,周纯麟带领连队乘马到团马术操场上出操。这会儿他还不知道,个阴谋正在等他,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历险正在等他。周纯麟回到เ营房,武装ณ带没有解下,马刀也没有拿下,脚还没有迈进连部的门槛,姓殷的司书就上前通知他说:“连长,警备司令部请你去趟。”

他听了惊,似信非信地问了声:“哪里去?”

“警备司令部!”

“什么เ事?”

“不知道。团司令部ຖ只是说事情很急,不必经过团部,请周连长直接去警备司令部好了。”

西路军南疆ຆ军营汗与血8

他看殷司书说话的神情,觉得事情可能紧ู急,便立即转过身,向警备司令部跑去。

周纯麟进警备司令部大门,军法处长王洪喜就不分青红皂白,带着三四个ฐ士兵上来卸他的枪。

“这是为什么?”

“你有嫌疑ທ!”

“什么嫌疑?”

“以后你就知道!”

军法处长把他的少校军衔扒去,把他的帽子马刀武装带,也都统统拿去,还让士兵把他强推硬拉,关进监狱。

监狱在警备司令部的后院。他刚进去,股阴湿气霉气和臭气相交糅的恶心味便扑鼻而来,熏得他头痛,熏得他呕吐。从这时起,他的每刻就不仅具有阴湿霉臭的气息,还带上了种难以祛除的死亡的味道。房子又黑又小又潮,里面只有条用高粱秆子编的破窄席子。房子的门后靠墙有个ฐ小圆坑,是供犯人大小便用的。坑里面的大便,监狱的管理人员是不管的,而是在每天放风时,由犯人用手捧到เ破布上提出去。牢房又臭又脏,实在难闻,所以在般情况下犯人尽量不在牢房里大便。

第二天早上,狱卒“冬冬冬”地敲他的门,从门上的小窗里递进碗凉水个馕,说这是早饭。他站在门边,端着凉水,拿着馕,心里闷得慌,根本不想吃,就把碗和馕扔在地上。

三个士兵把他押出牢房,押进个小房子,里面坐着军法处长王洪喜和个长着满脸黑胡子的乌兹别ี克族的公安指导员,名叫阿布都卡基尔,还有三个维吾尔族的公安人员,个懂ฦ汉语的翻译。

周纯麟进门还没有站定,那个ฐ公安指导员和军法处长就立即对他说:“你有问题,快交代!赶快讲!”

“你们要我讲什么?”他直挺挺地站着,干脆地反问。

“你不要装蒜!”

“我根本不知道要讲什么!”

他落入了虎狼之中ณ。他们让两个士兵用皮鞭抽打他。起先,他坐在椅子上被抽打;后来,他们把他拉倒在地没头没脑乱抽气,问阵再打阵。他们再问时,他根本不吭声,不予理睬。他们见他不回答,又继续抽打,直打到天黑。他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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