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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军·天山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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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曾传六在祁连山,又租用了辆商车前往兰州。总觉睡不够,他们携带的留声机和两大箱政治理论和文学等进步书籍被扣留,交涉了个多小时无຀结果。

西路军新疆抗日民族统战线1

193๑7年7月间,我和他同住西屋,对外称新兵营。我们在那里休整学习๤。名义上是盛世才招待,实际是苏联出钱,每人每天有斤ภ羊肉吃。长期艰苦行军战斗生活之后,不谈过去的事,吃了饭就想睡觉,在兰州车站,差不多睡了十天。陈云当时的方针是:要大家好好休息,休息下,怕谈起来影响同志关系。

大家乘车到西安后,比较熟悉了,他是党委成员。西路军余,其他人住在排三间的上房。我有时就和他谈谈党的政策党的历史和苏维埃运动中的失误,只是不提张国焘的姓名,但说明党内问题总是要搞清楚的。看样子他内心非常苦恼,但从不表态。

陈云滕代远迪化北门外军校操场。50多辆苏式大卡车整齐地排列着,准备出发。边务处副处长陈培生奉命到场照料车队。边务处位科长携同译电员带着密电码同车队起出发,以便随时向盛世才报告情况。

新兵营大门

我离开家乡安徽省六安县石板冲参加红军,转战川陕,长征跋涉,西征河西,路走来,居无定所,从没有机会给家里写信。新疆新兵营比较安定,我给父亲写了封信。我识字不多,写信吃力,刘ถ寅说“我帮你写”。后来听说父亲回了封信,但我没有见到信,那时我已回了延安,是别人告诉我的。父亲是篾匠,母亲双目失明。我四岁时母亲去世,跟奶奶和父亲过,十岁时奶奶去世后,我给人家放了年牛,此后跟着父亲串ธ户干活。父亲生在河南,逃荒到了安徽,祖上三代篾匠。我小时在家吃红薯包米大米饭,有时缺粮,也吃麦麸子。父亲认为干篾匠没有出息,常对我说:“你愿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参加红军时只有十二岁,可父亲从来没有反对过。父亲只有我个儿子,红军没有离开鄂豫皖我在独山县保卫局看守连时,看过我次。父亲连门都没有进,说说话就走了。那时,保卫局要求严,外人不能接触。我再给父亲写信,见到父亲,已是新中国成立以后的事了。

西路军周恩来说:“你们是我军较早的走在最前๩面的军事技术学校!”8

部队长期南征北战,很少有安定的学习๤环境。大家珍惜新兵营通讯训练班来之不易的学习时间,每个人都燃烧着热情,争分夺秒,争先恐后。经过培训,大家的技术水平有很大提高,完全能独立工作。我们19๗38年初结业,由刘寅带队,4月份回到延安。我们是新า兵营第批回延安的,乘苏联援华物资车队的汽车,有两辆车坐着我们的人。

我们的车到兰州,原以为路顺风,不曾想横生枝节。车队到达兰州ะ黄河铁桥,苏联援华物资车队去交接地卸货。黄河铁桥桥头有国民党哨卡,我们两辆车上的全体人员下车接受检查。

哨兵查问:“车上装的什么?”

我们回答:“些药品。”

哨兵问:“都是干什么的?”

我们回答:“苏联归国华侨。”

个哨兵指着我们位同志突然说:“你在河西抓过我,你是红军,怎么是归国华侨呢?”

刘寅看不妙,让大家快上车,又给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打了个电å话。八办给苏联驻兰州领事馆打了电话。领事馆来了两辆小卧车,辆在前引导我们,辆跟在我们车后,直护送我们到八路军办事处。我们的两辆车顺着路边停在八办门口,苏联领ๆ事馆的小卧车前后横着停在他们的卡车跟前。国民党特务再没有明着纠缠,但办事处周围增加了不少警察和便衣。为了避免国民党特务的纠缠,我们任何人都不出门。办事处有栋木结构两层楼,延安来的20่多名青年学生住在楼上,我们住下面平房。我们在办事处住了两天,租了辆汽车坐到西安,又由á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派车将我们送到延安。延安来的青年学生,乘我们来时的汽车去新疆ຆ。这些学生是延安派往新兵营的教员,其中有六位女青年。

新兵营第批回延安有搞报务的,有搞医务的,就这两种人。隰启德是搞医务的,和我们起回到延安。红四方面军离开鄂豫皖挺进川陕时,胡曾在医院当护理员,那时隰就是医院院长。

回到延安,我被分到三局五十三分队任报务员,后调到军委二局。日຅本飞机轰炸延安以后,我们由王家坪搬往安塞,碰上从延安城往王家坪搬的滕代远同志。王家坪是个山沟,比较安全。

滕代远问:“你很面熟,是不是三军团的?”

我说:“我是新疆新า兵营的,我们见面是在新疆新兵营。”

军医兽医

洪耀——

我作为西路军的名医务人员,随军进驻迪化,被分配在卫生所工作。卫生所的人来自西路军各个部ຖ队,水平高低不同。大家对战地救护比较熟悉,但其他医务知识缺乏,有些病看不了。在战争年代,既缺医少药,又没学习条件,我们很是为难。卫生所主要是打针治治沙眼和头疼脑热小病。稍大点病,有时请苏联医生,有时送迪化医院。动手术之类的事情,我们都做不了。

193๑7年下半年开始组织医务所,以原有卫生队14名同志为主ว,其中名是从苏联回来的。组织工作由á原西路军卫生部部长苏井观同志负责。1937年底,苏井观同志随同李先念同志回延安后,由杨锡光同志继任。杨锡光是红五军团卫生部医务主任,苏井观和杨锡光是当时医学专家,早在长征时期他们就已闻名。我是西路军总部野战医院的,对于外伤的救护,稍有些常识,但在西路军中,整天打仗,伤员太多,只能为些同志进行紧急包扎。

西路军周恩来说:“你们是我军较早ຉ的走在最前面的军事技术学校!”9

医务所组建起来后,由á于住在总队部,同无线电å排起成立了个党支部,开始时支部书记是荆振昌,后来是杨锡光。

陈云同志回延安之ใ前动员我们学医,挑选了洪耀洪贤奎肖邦林朱月辉朱明辉谢流泉谢华周云超五位同志到盛世才的军医学校学习。同时调肖永汉肖平陈浩萍陈银山谢良洪胡炳孝易良荣王明朝六位到เ新疆兽医学校学习๤。

我们军医班共40人,主要学习技术。课程有外伤学战地救护外科临床护理手术等。有时是苏联教官上课,有时是盛世才的教官上课。这些人在当时是有相当水平的,教得好,比较认真。我们五个ฐ人在班里学得好,成绩都在前几名。由于延安急需人才,我们没毕业就回延安了。

朱明辉——

1937年底的天,党代表邓发和杨锡光同志前往新疆盛督办处及军医学校,商定由新兵营医务所抽调11名同志,到新疆军医和兽医学校学习。五名同志到新疆军医学校学习,六名同志到新疆军办兽医学校兽医站学习。大家到学校报了名,并参加了考试,合格之后才被录取。

1938年1月12日,到军医学校学习的同志正式入学,参加了新疆军医学校举行的开学典礼。学制两年1938年1月至1้940่年1月,但我们只学了年半就毕业了。

迪化军医学校规模不大,学习军医的同志就在这个学校门诊部的眼科生理解剖病理药物内科皮肤传染等科实习๤。军医学校的负责人对新า兵营的五位同志比较客气,加之这五位同志在学习上刻๑苦努力,影响也较好。

卫生所与各大队样,都是直接受工作委员会领导。毕业后,除学兽医的四位同志继续留在迪化工作外,其他七名同志都在19๗40年2๐月6日回到延安。

谢良洪——

我当时在二大队学汽车,于1938年5月毕业,不久被调到卫生所学医。延安来的王韵雪王宪唐李涛等给我们讲文化课。当时的卫生所所长是红四方面军的卫生部部长苏井观同志。

1939年11月,组织决定让我到盛世才的兽医学校学习,同去的还有肖永汉王明朝胡炳孝三人。1940年1月,西路军总支队部分同志返回延安,我急了,直接找到陈潭秋要求回延安。潭秋同志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在这里也是抗日,都走了这里的工作谁做?要听党的话,服从分配,学兽医的同志由á你负责。”

19๗4๒1年11月,我从兽医学校毕业了。前三名都是我们的同志,并得到了钢笔毛毯的奖励。我被分配到盛世才政府,其他人分配到兽医院工ื作。兽医学校校长曾参加过东北抗日义แ勇军,对苏联顾问说:这些人就是不样,表现好,纪律性强,自觉性高,工作交给他们我就放心了。那时,我曾随苏联顾问跑遍了北疆。次我从外地回来,与吉合同志起去看望正在害病的苏联顾问。吉合同志说:“谢良洪同志是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红军。”顾问夫人大吃惊。顾问请我们吃饭,深有感触地说:“中国若是都像你们这样的人,日本鬼子根本打不进来。”

194๒2年3月,潭秋同志通知我:不要再上班了,盛世骐被杀,四二阅兵式也被取消。我们在外地的人陆续被调回迪化集中ณ,后被盛世才逮捕,投进监狱。

我在迪化苏联领事馆工ื作

聂洪国——电子书分享平台

西路军周恩来说:“你们是我军较早的走在最前面的军事技术学校!”10

新兵营学习文化,我因左臂上的伤没有好包座战役时负伤,上级要我去苏联莫斯科治伤,我听到后很高兴,便积极准备赴苏。

过了几天陈云同志给我们做报告,动员大家安下心来学习文化和军事技术。他说,如果文化知识不高,要想做好工作是不行的,要为党做更多的工作或到国外工作更是不行。我听了陈云的讲话,就提出不去苏联治病,留下来继续学习文化。这次学习机会很难得,因此,我在学习๤中很是积极认真。经过八个月学习๤,我的文化水平和认识能力都有很大提高,更加认识到文化的重要性,也越发引起了对学习的兴趣。

1938年2月,组织上决定我到苏联驻迪化领事馆工ื作,负责联络工作,目的是解决我们新兵营的供给问题。盛世才骨子里是仇视共产党和红军的,他对我们的接待,实际是按苏联的意见办的。他离不开苏联的支持,离开了苏联的支持,他在新疆的统治就维持不下去。

苏联是共产党领导的国家,在斯大林领导下,实行无຀产阶级国际主ว义,对中国革命给予了大力支持,曾吸收大批中国青年去留学,为ฦ中国共产党培养了很多人才,许多留学生后来成为中ณ国革命的领导干部。苏联还答应给予中国工农红军军事物资和技术装ณ备方แ面的援助,我们西路军西征,就是为了打通与苏联的联系,取得苏联的援助。我们在西征途中,就听说苏联已经为我们准备了很多轻重机枪和大炮,还有坦克和飞机,装备我们红军几个师。我们听了很兴奋,都希望早ຉ日拿到เ这些武器装备,回过头来打马家军。

我们新兵营的供给,包括伙食服装办公费取暖费人员每月的津贴等等,名义上是盛世才给的,实际上是苏联按月拨的。这是陈云邓ฑ发同志早已同苏联商定的,我到苏联领事馆,就负责这方面的联络事宜,每月给领事馆预报所需经费和实物的数额,由领事馆给苏联报送支援盛世才的经费总额,里面就包含了新兵营所需的经费。苏联政府拨下来款项和实物后,再由领事馆和盛世才的有关部门分配下来,发到我们新兵营。

我刚到เ苏联领事馆时,很不习惯,很受拘束,觉得领事馆内都是苏联人,自己又不懂俄语,工作中ณ困难很多。可我想到自己是名共产党员,定要努力学习,克服困难,完成组织上给予的任务。到领事馆后,苏联同志很热情,对我也很照顾,我做好工作的信心就更大了。我拿出自己的津贴,找当地会俄语的人学习,很快学会了些俄语,特别是些常用的基本词语,学得较好,能和苏联同志进行简单的会话和交谈,从而解决了工作中的很多困难。此后,有机会,我就用半通的俄语向苏联同志介绍中国工农红军为共产主义แ事业英勇斗争的历史,特别是西路军不怕牺牲艰苦斗ç争的历史。苏联同志对中国工农红军英勇斗争的精神十分钦๔佩,凡是我提出的要求,他们都能满足。

我在苏联领事馆工作了三年。在此期间,我始终保持着谦虚谨慎的工作作风,向苏联同志学习,积极向他们反映情况,所以这期间虽然困难很多,但还是完成了党组织给予的任务,并在这个过程中增长了不少见识。

1940年初,新兵营的绝大部分同志完成了学习任务,返回延安,参加抗日战争。当年秋,又批同志回到了延安。这时,留在新疆的同志不多,我的工作任务已经不大,于是就再三向组织提出申请,要求回延安参加抗日。1941年3月终于在组织的安排下回到了延安。

西路军周恩来说:“你们是我军较早的走在最前๩面的军事技术学校!”11

俄文班

吉合——

我回国前,正是苏联共产党在全国范围内进行肃反运动的时候。193๑8年3月间,“殖民地研究院”逐渐变得冷清起来。各国派来的留学生,不知为什么,陆陆续续悄悄回国了。

天早晨,我走进食堂,里面空荡荡的,好半天不见有人来就餐,就连往常的病号也๣在夜里回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使我困惑不解,但又不好声张询问。当时研究院要求很严,也很神秘。平时部与部之ใ间互不来往,互不见面,很少交谈,所以互相间谁也不摸谁的底细。

那天,我碰上了许之桢,他是中文教员。我问他,研究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他环视下四周,悄声说:“不该你知道的,还是不要问吧?”

那时,研究院归共产国际管。研究院给我请了六个ฐ教员,分别教我英语俄语哲学数学等六门课程。每天由这些教员轮流给我个人上课,其他问题不问不想,集中精力老老实实地学习。

大约4月初的天,又遇上位中ณ国留学生,后来知道他叫贺诚。开头相遇都不好议论长短,因为组织上早ຉ有规定,见面不许谈论与学习๤无关的问题。不久,又遇上贺子珍马明方张子意等同志。他们都编在中国班,集中住在个ฐ大楼里。又过了几天,组织上通知我去给马明方他们几个同志读报,并且负责照顾他们的生活,组织他们搞些活动。由á于经常接触,渐渐跟他们混熟了,当时都用化名,不知道他们的真名实姓。然而,通过跟他们交谈,不仅了解了当时政治形势也๣了解了中国国内的些情况。

有次,我陪他们去政府俱乐部看电影。当银幕上出现斯大林的形象时,大家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鼓掌。他们对无产阶级的领袖斯大林无比的崇敬。电影是俄语对白,我就给他们当翻译。在看完电影休息时,我忍不住慨叹地说:“个ฐ统的国家,个政党,必须ี要有个英明的领袖啊!我们在莫斯科,不知道国内的情况,在这里经常喊王明万岁!”于是他们便跟我说:“王明算什么เ?不能喊王明万岁!”蔡畅ม告诉我说:“中国有领袖,是毛泽东!”这时,在我的脑海ร里,才有了毛泽东这个名字。心想,中国有了领头人,中国就有希望了!

但在当时的场合下,只能在心里高兴,不能ม喜形于色。因为那种紧张神๰秘的气氛是王明康生手搞的。公开表示拥护毛泽东,他们会给你眼罩戴的。尽管如此,我还是暗自学习毛泽东的著作,俄译本的论持久战,开阔了眼界。

每当我掩卷沉思,便想尽早回国。祖国正在进行伟大的抗日战争,我应当投入拯救民族๣危亡的斗争中去。当我第二次碰到许之桢时,由于我恳切地要求,终于得到了他的支持。当即,他给我写了个地址,让我找中国代表陈琳任弼时同志。

我按他指示的路线和地址找到了代表的住处,陈琳同志热情地接待了我。第二天,他便通知我,组织批准我回国了。他要我马上回去,买两个大木箱,然后到书店选购些军事理论与技术书籍,将木箱装ณ满为止。

我从陈琳同志那里出来,直奔阿鲁巴大街,买了木箱和书籍。次日上午,乘辆小汽车在城内兜了几个圈子之后,便朝东南方แ向的郊区驶去。大约行驶有40里,车子开进个陌生的村落,看样子好像沙俄时期的大庄园。别墅似的院落,四周是木板围墙。这里有几位中国人住着,其中有陈龙朱光柳英等同志,大约20多人,都是等回国才住在这里的。我把书籍搬进屋里,个管事的人给我安排了住处。电子书分享网站

西路军周恩来说:“你们是我军较早的走在最前面的军事技术学校!”12

天下午,任弼时同志陪同部长米尔曼,干部ຖ部长鲍尔克夫来了。这天晚餐非常丰盛。任弼时同志举起酒杯对大家说:“同志们!你们要回国了,今天特意为你们饯行!”大家听,兴高采烈,笑逐颜开,频频举杯,开怀畅饮。任弼时同志当场宣布:“回国的40多人组成个大队,由á吉合同志担任大队长,陈龙同志为副大队长。”

当天,我们登上了火车,然后又转乘汽车,终于踏上了祖国的土地——新疆迪化市。在第三招待所的小楼上,驻新疆党代表邓ฑ发同志接见了我们。他要我们好好休息,选定时机再送我们回延安。在招待所休息期间,遇上黄火青同志,我们是老相识了,我在莫斯科步兵学校当排长时,他是我那个排的学员,后来当了班长。那时,伍修权同志在我们学校当翻译。

我和黄火青同志促膝攀谈,十分亲热。他打开木箱,见是许多军事书籍,便品评着,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我们交谈学习,交谈步校同学们的近况。他见我的本俄文字典很好,很喜欢,我送给了他。我问他在迪化做什么?他说,在迪化反帝会里当秘书๰长。接着,他向我介绍了新疆的些情况,并告诉我,反帝会会长是新疆督办盛世才。

我们住在招待所里,食宿安排的很好。每餐高级白米,有酒有肉,生活舒适美好,但是拢不住飞向延安的心

半个月后的天,邓发同志突然把我叫到他的寝室,言谈中有意识地了解我的情况。我都如实地做了汇报,并把陈琳同志的信交给了他,我说:“您需要了解我的详细情况,可找陈龙同志,他了解我”

陈琳同志在信中着重介绍我的俄文好。邓发同志面看信,面用眼睛审视我。从这目光中,我看出是信任的,友好的。尽管如此,我对自己的去向仍不摸底,颗心仿佛吊在半空,忍耐不住地问他:“明天同志们回延安,我是不是跟他们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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