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
慕容复手下更快,想起自己的两个女儿,再用天山折梅手发出杀招,冷冷答道:“自然是从你处学来。”
慕容复的耳朵又可疑地红了:“也可,只是……成亲前我还是不看了。段正淳父爱着,倒教我有些压力。还会不会那ว,顺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揉。
这厢王语嫣躲着,慕容复护着,”
“你处事如此公正,阮星竹委屈着,
钟灵与木婉清倒都心地纯善。阮星竹见段正淳对王语嫣满怀歉疚,柔声细语,连连将她攻势拨回,真真是悲从中来。段正淳舍了小的,去就大的,好言劝慰,阮星竹梨花带雨道:“段郎,你我那两ä个苦命的女儿,如今又在何处?”
“表……弟,的确如此。”
王语嫣无语,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云中ณ鹤这辈子求生不得、求生不能是肯定的了。慕容复在原著中ณ便颇有些狠绝,即使经过一番改造,手段凌厉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啊……
云中鹤对她的顺从惊喜无比,点头道:“这才乖๔,你们乖,我就不用强,你们也好少吃点苦。”
阿朱全力急奔已久,又痛哭了一番,已是全身脱力。乔峰告了一声罪,背起她便往她指的方向发足奔去。阿朱伏在他背上,边哭边抽噎着把事情说了,乔峰眉头紧锁,问:“那人是什么模样?”
王语嫣被他道破心中所想,羞急之ใ下不免生出怒意,甩开他手跺脚๐道:“你娶谁关我何事?”
“之前也就是些打理庄子之类的事,不过最近连阿策都有人找上门拜师了。”阿碧仍只顾着害羞没说话,阿朱微笑代答道,“更别说公子了,抛开江南一带不说,连北方也有人慕名而来的,所以先让阿策去把把关。”
可惜包不同不是这样怜香惜玉的人。
慕容复点头,包不同看他脸色,心领神会,上前踢了那人一脚:“他们什么时候会再见面?”
慕容复神情肃然:“等这边琐碎事了之后,我要去向父亲报丧。”
“少则几日,多则一旬ຒ,夫人便……在下惭愧。”薛神医向慕容夫人歉意道,又转向慕容复,“慕容公子,此后慕容家再有需要,必当竭尽全力。只是夫人这次,实在恕我无能ม为力了,心病难医……”
作为一个汉人,她无法理解少数民族皇族的心理;作为一个穿越者,她更不能理解对皇权的追逐争夺。以慕容家和王家的情况,虽算不上呼风唤雨,但锦衣玉食完全没问题,而且因为博采众长,武林中人都是怀着忌惮和尊敬。
一路上沉默着,直到进屋后,慕容复把王语嫣放下,坐到她身旁,吭哧吭哧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酸酸地问:“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哥哥,就不要表哥了?”
“除非我死!”那男ç子气急,梗着脖子大声吼道。
也不会让你变成坏人。
“不是哥哥不想念书给嫣儿听……”慕容复把她抱到自己膝上,着她细密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不大会。”
“娘,是糖生哥哥吗?”王语嫣搂住母亲的脖子,脆声问。
幸好还有一个人也不是很愉快,王夫人歪在榻上,神情恹恹,懒懒โ开口道:“姐姐,我想休息。”女儿的父亲并不是自己้的丈夫,不久之前还拒绝逐去妻妾迎娶自己,李青萝心里正十分地郁闷,连带着把那短命鬼的亲姐姐也恨上了,只觉得她唧唧歪歪,好不讨厌。
见她颜若朝霞,神情狡黠,慕容复暗忖:我与嫣儿还未成亲,她便叫我姐夫,是为借故拉近距离;既然是叫我姐夫,府上便惟剩她一人未曾相见,任谁都猜得对,她却要夸我眼光独到。这姑娘比嫣儿还小上一两岁,怎的如此油滑虚伪?
慕容复却是不知,星宿派绝学除了毒之外,还有溜须拍马。阿紫自小在那般环境中ณ浸长大,自然是极其熟ງ谙拍马屁的功夫。
他心里虽略有不喜,面上一点也不显,只温和道:“阿紫姑娘有何事?”
阿紫灵动的双目眨了一眨,绽放出一个甜蜜的笑容:“听说嫣姐姐有伤在身,你带我去探望她,可好?”
慕容复心中更加奇怪,既然是存了探望之ใ心,为何拖到傍晚才来,又是先找上的他?看阿紫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他也不好说什么,便在前面引了路,往王语嫣房间行去。
阿紫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崇拜地道:“姐夫,你武功很高强,是不是?”
慕容复客气地回答:“哪里,也不过尔尔。”
“据说有种武功能把别ี人的内力吸过来用,姐夫可曾听说?”
慕容复心头打了个突,不知她是何等用意,便故作惊讶道:“我只听说过星宿派有一种化功大法,能将敌手的功力化去,不知对不对。”
阿紫笑道:“这你可问对人啦,我自小在星宿派中长大。化功大法虽然厉害,却只能减损对手的内力,却不能ม取过来自用,不免有些浪ฐ费。我方แ才说的,是另一种功夫。”
星宿派的化功大法为丁春秋所创,中ณ掌者不仅沾剧ຕ毒,内力也于顷刻间倾泄而出,即使不死,也变成了废人一个,是以武林中人听到星宿派无不嗤之以鼻、切齿痛恨。
一听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是被星宿派养大,而她谈起化功大法之损毒辣,语气又是轻飘飘的全然不在意,慕容复更是暗暗纳罕,只得继续用言语搪塞:
“在下愚钝,竟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比化功大法更神奇的功夫。”
他话说到此处,也正好行至王语嫣房前。
怕王语嫣正在休息,慕容复先向阿紫作个手势让她在外稍等,便先一步上前轻轻推开门,却看见王语嫣正坐在床边收叠衣物,闻声转过头来冲慕容复一笑。慕容复见她手中收拾的是他的衣衫,心下一软,走过去握了她手道:“这些放着让下人做便罢了,你又乱动什么?”
王语嫣嗔道:“我又没缺胳膊少腿,老这么躺着,骨头都要酥了,做点事不打紧的。”
“那也先歇会罢,你那个ฐ叫阿紫的妹妹来看你了。”
王语嫣一凛,心里竟然没来由得生出一丝恐惧来。便是当初遇上天山童姥,也不曾有过这种全身都要起寒毛直立的感觉。她强定心神,把手中衣物放好,朝慕容复点了点头。
“姐夫,这位便是嫣姐姐吧?身子可好些了?”阿紫蹦跳着进来,十分自来熟ງ地在王语嫣身旁坐下,拉了她手。
阿紫ใ小手冰凉的的触感让王语嫣浑身不自在,那声“姐夫”更是让她有了极其不妙的联想。乔峰不就是她的“姐夫”?难不成,阿紫竟然是一个姐夫控?
之前看书时,虽说对阿紫的敢爱敢恨也颇为ฦ佩服,可如果真的与她亲身接触,那一种天真的残忍着实令人心里发毛。不知道她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也不想因为成见而冤枉了人,王语嫣只得不变应万变,柔柔地回答了阿紫的问话,“养了两天,好多了。”
阿紫笑眯眯地瞅了瞅她,极亲热地靠上她身旁去,向慕容复说道:“既然我与姐姐是同一个爹爹,姐夫,你说我们长得像不像?”
阿紫锦衣华服,小脸儿白中透红,端的是容光焕发,顾盼神飞;而王语嫣只着家常绢衣,云鬓松挽,脸色孱白,弱不胜衣。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女靠在一起对比着,自然是更显出王语嫣满面病色了。慕容复只是一笑,并没有答话。
王语嫣心中恼怒,却也不好发作,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笑道:“我与你同胞姐姐阿朱自小一起长大,旁人都看不出我们是姐妹,想来应该不是很像。不过你的五官倒与她有些差不多。”
阿紫仍是挂着笑容,兴奋地打听起她同胞姐姐阿朱的情形。王语嫣心中ณ不快,再加上体力不济,便有些恹恹的。慕容复知道她累了,便道:“天色也晚了,阿紫姑娘是不是等下要去前厅用饭的?”
“可不是?姐夫,这处院子我没来过,路不甚熟,还是劳烦你送我出去罢。”见不好再留,阿紫站起身来,回头甜甜地嘱咐,“嫣姐姐,你可得好生将养着。”
她最后一句话听上去是关切,仔细一回味却另似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