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ม,”钱艾仍趴在地上,“酥麻的余韵”让他一时爬不起来,只好继续缓,但凡晚一秒,“这地方就这样,一旦评估你受到的伤害过大,就会送你提前回家,我被熊扑一回,被鱼卷风卷上天一回,都被弹回现实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还没有和他们仨进行任何实质,再回忆一下封面图案,但现在胜负已๐分,“神经病吧,这么假的东西谁信?”
不过许二零也是刚刚从空少那ว儿圈定了这几位嫌疑人,”钱艾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不是为对手雪中送炭的暖手宝,
整个打斗过程中。
越过钱艾,吴笙看见了落在过道里的雄狮,幸而语言功,他现在就得在狮爪下面!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直至和穆萧尹,正好是百家姓前一百个。吴笙念高中的时候曾因为好玩背过,至今记得清楚。
姑娘吓一跳,猛地抬头,彻底精神了,整个身体恨不能缩进座椅靠背里。
况金鑫下意识看了眼紫圈内的四人,当着对手的面,事关形象,有些措辞必须斟酌:“呃,那个,还在和机长谈人生!”
四分钟็后,广播响起,那个只在航班起飞时和大家打过招呼的磁性沉稳的嗓音,再度传遍机舱:
“你什么เ时候会拆弹了。”熟悉的欠揍语调,不用回头,徐望也知道是头等舱那位过来了。
要说不震惊是假的,但震惊过后,却也有丝丝惊喜——做生不如做熟,肥水不流外人田,联手几乎是不用犹豫的。
钱艾的眼神里浮出一言难尽的光:“班长,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滚。”
“那请问你推理出什么了?”徐望白眼翻上了天,但很奇怪,心里密布的阴云忽地散了许多。
“……”
吴笙靠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端着水杯笑得文质彬彬:“卖房的呗。”
吴笙果断摇头。
徐望踩着滑轮鞋微微往后蹭,喉咙发干,手心冒汗。
“操,这玩意儿是假的吧,机器熊吧,干跑不知道累?!”孙江一声骂,拉回众人注意力。果然,黑熊重又追上来,刚刚被吴笙踹下去之后明明被雪橇拉远了十几米,眼下又回到十米内了。
徐望知道他信了,乌云密布的脸色就是证明,但对方的沉默又让他心里敲鼓,因为按照他对吴笙的了解,这人绝对不是吃哑巴๒亏的性格,无论是被欺负被整,他都有一百种损招报复回来,于是眼下的“熄火”就让人格外不安。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和谐社会,共建小康,要是梦游,他就治病,要有坏人,他就报警,富强民主ว爱国敬业谁怕谁!
徐望这边气得肝疼,捂着胸口都不能缓解扎心之痛,吴笙那ว边倒更开心起来,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徐望是谁啊,躺下铺隔着床板yy了对方แ整个高二高三的少年痴汉,吴笙那点微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
徐望还没从“拉架还是拉偏架”的混乱里出来,又再次收到新信息,大脑有点转不动了:“啊?”
钱艾这回也意外了:“不是真晕?”
“当然是装晕。”吴笙理所当然道,“我要不晕那不就成三人打架了吗,我说我是拉架,那ว小子能认?所以我必须晕,我晕了,那小子就怕了,只要他认怂,后面的一切都好操作……”
“我懂!”况金鑫猛地坐起来。第一关他们遇见徐望,而徐望只看见吴笙还没注意到他和孙江在旁边的时候,俩人就曾叙旧过高中徐望被三个虎背熊腰的踹球门里而吴笙叫老师过来的事,当时吴笙就说过,“这叫智取!”
钱艾:“……”
徐望:“……”
吴笙倍感欣慰。高山流水遇知音,名字叫做况金鑫。
聊着聊着,四人才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不是什么荒野山头,而是实实在在的223坐标点——镇北台。在“鸮”里,这个坐标和登机口是重合的,所以他们从航站楼走到登机口,对应的现实里就是从宾馆来到镇北台,这没毛病,问题是是后来飞机又飞了那ว么久,难不成是原地起飞原地降落,中间都在天上绕圈玩儿了?还是说坐上飞机以后,再移动的就不算了?
四人一头雾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瞎聊一通,那点点交卷后的兴奋也慢慢散了,倦意重新袭来。踏着夜色,他们做贼似的离开景区,用手机叫了个车,前后不过十五分钟,就回到了宾馆。
站在宾馆门外,他们才想起一个严峻的问题——进“鸮”的时候,他们正在和宾馆阿姨隔门沟通,后来他们全被卷走了,门外的阿姨会怎么เ反应?满腹疑惑离开?冲进屋里发现没人?或者干脆直接报警?
不管哪种情况,他们都需要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现在,落地玻璃门里,那位阿姨正趴在前台打盹。
“怎么办?”钱艾有点犯愁地抓抓头。
“进。”徐望当机立断,“该来的总会来,见机行事吧。”
语毕,他第一个走了进去,吴笙紧随其后,况金鑫和钱艾互相看了一眼,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像有感应一般,阿姨ถ偏巧就在这时候起身睁了眼,本来是想打哈欠,结果刚ธ张开嘴,就看见他们四个从外面进来。于是哈欠停住了,眼睛和嘴巴还瞪得大大。
四人原地站定,不向前,不后退,只静静看着阿姨ถ,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๓。
“你们……”阿姨终于说话,不过语气里没任何质问,就是单纯的疑惑和奇怪,“你们啥时候出去的嘛?我一直在这里咋都莫看见?”
四人被这意料外的提问弄蒙了,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徐望说:“呃,就先前出去的,吃个夜宵,您可能睡着了,没注意。”
“哦。”阿姨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这解释,末了还不忘热心提醒,“夜里风冷地很,娃们多穿些。”
她的态度很自然,说完就打了个哈欠,手往柜台上一放,大有继续打盹的架势。
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出不对劲了,徐望豁出去直接问:“阿姨,之前你到房间找我们……”
他的话只说半截,一是为谨慎,不想挑明太多,二是后面也的确不知该怎么เ接,总不能说你到房间找我们然后我们消失了你对此有什么观后感吧。
阿姨等半天没等来后续,只得针对前半截给回应:“啥?我啥时候找你们了?”
空气,突然安静。
徐望压下不可置信,不死心地又提醒一句:“就晚上十二点的时候……”
“你这娃说啥嘛,”阿姨ถ乐了,看他们的眼神像在看几个说胡话的孩子,“我一晚上都在这里,啥时候上过楼嘛。”
空气,彻底安静。
他们看阿姨,阿姨也茫然地看着他们。
漫长对视里,四人终于确定一件事——阿姨,失忆了。
这场一句挨不上一句的对话,以阿姨的莫名其妙和四人的心惊肉跳作为结尾。
他们惊于“失忆”这件事的荒诞,更惊于“鸮”的力量。可冷静下来再一想,“鸮”能将现实中ณ的人活生生卷入它的世界,甚至在那个世界受的伤都可以带回现实,篡改一个ฐ人的记忆,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但,还是太恐怖了。
这样恐怖的力量模糊了“鸮”与“现实”的界限,让原本将夜晚与白天分得极清、将“鸮”彻底剥离出生活之外只当做一场梦或者一场考试的人们,心生寒意。
回到房间内的四人或坐椅子,或坐床边,静默着,久久无言。
“其实换个角度想也是好事,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被当成神经病了,也不用为了掩饰奇怪的失踪而撒谎,”况金鑫先开了口,他拍拍自己的脸,眼神里重新染上活力和乐观,“睡觉吧,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徐望叹口气。
是不会被当成神经病了,但也彻底失去了求救的机会。
不过在这个刚ธ刚苦战完的夜晚,还是别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
“同意,”他拍拍双腿,从床边站起来,大声附和况金鑫,“睡觉!”
“我不回屋,”钱艾第一时间举手,“我现在很没有安全感,我要和你仨睡一起!”
“老钱,”吴笙严肃纠正他,“我们三个住一间,不代表我们三个就是睡在一起。”
钱艾愣了下,继而吐槽:“还不都一个意思,你抠这么细的字眼干嘛。”
“不不不,”吴笙坚决摇头,“这里面的差别ี很大……”
“你能ม不能聊点有用的!”徐望听不下去了,直接抛出可行性操作,“那就把三张床拼一起,咱们四个ฐ睡。”
“别拼了,都是床缝睡着也不舒服,”况金鑫自告奋勇,“钱哥,我去那屋睡吧,陪你。”
“也行,”徐望觉得这个ฐ方案不错,走过去拍拍钱艾肩膀,“放心,不管发生什么,小况都能保护你。”
钱艾看看一本正经的徐望,再看看一脸真挚的况金鑫,最后瞅瞅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吴笙,感觉自己้的武力值受到เ了侮辱,但……
“我看行。”
送走钱艾和况金鑫,屋里就剩徐望和吴笙。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可以展望一下第三关,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这几个可怜的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