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西闭上眼睛，有什么问题打。
“不不，你做得挺好的，”宋一靠着桌子，挺旧的一台电脑，看你愿意不愿意，就是夜班值班，原来那个辞职了，现在一下招不到合适的人……”
他把饭盒摞着塞回了袋子里，把袋伸到程博衍面前示意他把饭盒放进去时，程博衍拿过了袋子，把桌上的显示器转了个方：“电脑可以用了，轻轻叹了口气，我先……回去了。”
“说了再让我听见我就抽你，”程博衍没看他，一边把饭盒放进去一边说，拿起旁边的线弯着腰研究着，
交友群。”
回到贼窝，电脑果然放在了房东那儿，“我是想跟你商，不过看着还收拾得挺干净。
“那就小疤，”项西脑门儿顶着桌子，“小疤与光。”
“你把这个拿回去看看，应该能有帮助，”程博衍拿过桌上的资料给他，“字儿不认识的就问我。”
“闻着挺香的。”程博衍拌了拌面。
快写名字。
“……去吧。”项西坐在车座上往下滑了滑。
“我看看，”前面正好红灯了，程博衍停下车转过头，“怎么เ样？”
“我在车里等你。”程博衍拎了牛奶走了出去。
上了车他又坐了一会儿，从后座拿了盒牛奶慢慢喝完才发动了车子掉头往回开。
这个时间，这家沙县已๐经没有人了，就老板在收拾着，屋里桌子也都收了，只还在门口放着一张桌子。
“我……还没有吃饭，”项西转完第三圈才想起来自己是要穿鞋子，打开鞋柜拿出鞋，把旁้边的鞋全碰了下来，他顾不上收拾，套上自己的鞋就拉开了房门，“我饿了我去吃东西。”
中间还有几行字，程博衍没有细看，直接看了下面的照片，这张里没有项西，只有老板和老板娘和在店里跟他们拉扯着的几个人模糊的身影。
“嗯！”项西胳膊叉腰扭了扭，“窝了一星期感觉不光骨头，连皮都紧了。”
“多蒸点儿，我明天给小程带，”刘大夫笑着冲着电话里说，“单身汉每天杂豆粥充饥呢。”
程博衍被他问愣了，没等他说话，项西又低下了头，吃了几大口粥。
程博衍回到家，还没换好衣服，就听到手机在响，他摸了摸身上才发现没带手机，赶紧一边提裤子一边跑出来，就怕会医院有急事联系不上他。
“嗯？”方寅转过头，“您叫我？”
“随便请，”宋一说，“怎么了？”
本来想问问项西那个记者还是什么的事儿，但项西一直很开心地说着话，一直聊了十来分钟说了晚安，程博衍也没找到合适的开口机会。
“就……”程博衍犹豫了一下，“上回你去我那儿碰见的那个。”
“忘了，”项西把袋子放回车上，“谁说没人偷，我这可是一套英文故事书，一般人看不懂呢。”
“我这种就会写数字和自己้名字的人感觉不出来啊，”项西看看手里的钢笔，倒是很漂亮，但一看就跟自己不是一伙的，“我用签字笔也行啊。”
“麻烦问一下识字类的书在几楼？”程博衍懒得去看楼层图，经过一个ฐ导购身边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
“……看见了，”程博衍往他脸上抹了点儿烫伤膏，“啊，好黑啊。”
看程博衍的意思，似乎是打算让他做？
“傻逼！别让我再看见你！”项西有些不甘心地冲着那人背影吼，没有追过去。
“好的，谢谢宋哥。”项西说。
“你现在看着挺安全因素的。”程博衍说。
“你神经病啊！”项西喊了一声，“我操吓得我要尿裤子了！”
这包厢大概是他这辈子进过的最高级的包厢了，装修的跟宫殿似的，还有宽大得像床一样的沙发和占了半面墙的电视，他以前跟平叔进过的那些包厢跟这儿一比，简直比他跟眼前这些人的差距还要大。
程博衍按了按喇叭，打开车门下了车，项西抬头看到他，笑着蹦了一下，跑了过来。
“我不是专门来的，真的是路过，就上来看看你情况好不好……楼下出什么事了？”方寅举着相机，“我看还有血啊。”
“便宜的有，颜色对不上哦。”师傅说。
项西觉得挺无力的，靠在厕所的墙边很长时间都没缓过劲来。
“过阵儿找个时间跟老板请几天把钢钉取了吧。”程博衍在他病历上边写边说。
“大学城那边吧。”项西说，程博衍说过那边有便宜些的学生房。
“不知道，就是睡不着又没事儿干。”项西说。
“谢谢。”程博衍说。
“小口不了，我渴死了，”项西用手背擦了擦汗，擦完了他看到程博衍眼睛看着他的手，于是举着手，“怎么办？”
“玩呗，”程博衍笑笑，“人是需要倾诉的，说出来，写出来，感觉就会不一样了。”
“小展，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拍这些东西吗？”方寅点了根烟叼着。
吃完饭他都不好意思让程博衍洗碗了：“我来洗吧，吃成这样真是挺伤感的。”
项西挂掉电话之后有点小兴奋，虽然不知道人家会不会要他，但总算是有机会了，还有俩。
“你干的？”程博衍又问。
“哎！痣！痣！知道了，”项ำ西反应过来了，“痣嘛，我的泪痣啊。”
你对我这么好是……为什么啊？
电视没意思，程博衍也懒得听自己说话，又不想躺着，于是项西团在沙发上盯着屋里看书的程博衍发呆。
“我看看去，”项西往卧屋那边走，刚一迈步就停下了，迈不开，他小步颠着往屋里蹦，手一摆，又愣了，“手伸不出来啊？”
“之后我就好了啊，”项ำ西笑了，打了个响指，“我跟你说，别看我瘦，我身体好着呢。”
“我不知道的多了，”项ำ西满不在乎地回答，“反正长到现在我也没发过烧……烧了可能ม也没人知道吧。”
程博衍是个很高级的人，连高|潮都那么高级，让人听都听不明白。
“为ฦ什么？”项西问。
“碗。”项西说。
“小溪真能干，”程博衍把她放到地上，看着李妍从她外套领子里掏出了一根绳子，他马上把绳子拿过来了，“我牵会儿，我还没牵过呢。”
“折起来的放着方便吧，”项西想了想，“不，长条的放的钱多吧。”
“你要放多少钱啊，”程博衍笑了起来，“钱多了存起来啊。”
项西嘿嘿笑了两声，看着屏幕没有说话。
程博衍这才想起来他没有身份证，叹了口气：“那个平叔，怎么เ没想着给你上个户口呢。”
“逗呢，他能把我养大了都得算菩萨心肠了，还上户口呢……”项西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又往椅子上一靠，仰着头，“他说过，悄没声来，悄没声活着，悄没声死了，就行了，别给他添麻烦。”
“逗呢，”程博衍也说了一句，“就你这嗓门儿，悄没声得了么，一嗓子这栋楼的声控灯都得亮，没亮的那是震碎了。”
项ำ西让他逗乐了，仰着头笑了好半天：“我嗓门儿有那么大吗？”
“有，非常有，我每次听你一喊就肝儿颤，”程博衍站起来走到了电脑桌旁边，拉开了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这个ฐ你先用着，以前我妈给我存零花钱的卡，密码是我生日。”
“合适吗？”项西愣了，在他看来，跟身证份有关的一切都是很高级的东西，所以他每次掏了钱包要有身份证他都会给扔邮筒里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