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什么感觉了。他……就跟着我拍，低头揉了揉鼻子。
程博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两步跨了过来，“其实不吃也没什么……我没什么，然后捏着他的下巴吻了过来。
“我本来觉得没什么เ意思，后来他说给钱，一天五十，我就……答应了，”项西又看了他一眼，只得让他做了局，“拍了一段时间了，”项西走到他面前。”
他能ม认出馒头来，平叔能不能？
程博衍让他一连串喊得没办法，很快垂下了眼皮，拆个支架用了老半天。
“不知，我吃病号饭就行，”项ำ西拿过勺子舀了勺粥，把手里的杯子往桌上用力一放。”
“所以……程医生，你是希望我不再继续拍他？”方寅问。
“能吃东西吗？”方寅收好相机，“要不我给你买点儿吃的？”
这是最初程博衍见到他时的样子，坐在医院椅子上，一脸平静淡漠，在街上跟人一块儿碰瓷找人麻烦时遮不住的匪气和嚣张。
“我小舅妈，”程博衍说，“每天用棉签擦地板缝……”
“朋友？”程博衍愣了愣，“也没啊，就聚了两次……”
“我就笑一会儿，随便笑笑。”程博衍还是在笑。
“看着比你大，”项西想了想突然乐了，“哎，是不是你同学都结婚了啊，一听说你还没结婚，感觉他跟找着同伙……不同伴了一样。”
今天居然正式进了书城，还是为了买书来的，不，买教材来的。
比如这样的距离，和这样的时长。
“嗯，砂锅饭不就要用砂锅做么，我这儿又没有，”程博衍洗了洗手，“你等我一会儿。”
“喂110吗？”程博衍把电话放到耳边，“我要报警，我这儿有人碰瓷……”
中午吃饭是几个人轮着吃的，项西进员工休息室吃完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点的是个排骨饭，这家的排骨不怎么样，啃不下来几口肉，还好他加了香肠。
项西跟在他身后笑了半天。
里面的人还是不出声。
“我朋友，项西，”程博衍回手揽住了项西的肩把他带到了桌边，“刚19岁，是不是得叫你们叔叔阿姨……”
楼下那个房间已经清理干净了，隔壁两间的人似乎都搬走了，全都关着门，看不出这里前几天刚有个人死了一地的血，估计过两天就会有别的人住进来。
包里的那卷钱还在，因为一直很控制花销，房租又是方寅出的，所以钱没怎么减少，还多了一个月资。
“快点儿！”项西挂掉电话，也没管方向，往前冲着开走了。
这两晚上一直睡不踏实，反复地想着大健往他脸上扫的那几眼，其实他虽然一直在给自己找理由，但还是不得不鼓起勇气面对他最不愿意面对的那ว个现实。
程博衍挺忙的，项西等了四十分钟，他一直就没停过说话，项西有些佩服他还能一直跟病人笑着。
回到店里时，大健和土浪已经走了，方寅也没在了，老板和老板娘正在忙着。
“那是怎么拿出来的？”程博衍觉得自己挺担心项西手指的情况，但还是忍不住笑，“手指伤了没？”
“嗯，我很爱他，想跟他走一辈子，”肖朗偏过头看着他，“不过你对我来说意义不同，你算是我青春的记忆，单纯的初恋，把我甩了的渣渣……”
“替我谢谢他，”程博衍笑笑，“我一会儿就吃……你包在后边儿，是现在给你拿过去还是……”
“什么เ？”程博衍没听清。
“傻逼！”项西骂了一句，“跑啊！人说你来暗访的要他妈揍你了！”
“挺好的，意料之外。”程博衍点了点头，低头又吃了一口。
“为ฦ了效果，你知道一张看上去很随意的照片，拍的时候要打多少光吗？”方寅绕着他找角度，“我现在跟着你，就抓拍了，这样真实，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再找场景拍几张。”
“下班啦，”项西跳下椅子，跑过来接过他手上的袋子，往厨房边走边瞅了一眼，“排骨？排骨！排骨好，排骨妙，排骨美得我心嘭嘭跳……”
程博衍进了卧室，拿了杯红酒出来，往沙发上一坐：“你那痣，说说吧。”
在棉筒里翻了几圈他才想起来，程博衍几句话就把他之前想问的问题给岔到เ天边去了！
程博衍等了一会儿，看了体温计，温度已经降下了38度，他拿起书和本子进了卧室。
“进去，”程博衍抖抖衣服，“我没那么夸张，大不了送你。”
“不是让你拍片子拿药之前过来找我么？”程博衍说。
项西看了看程博衍，估计是太难吃了他无法继续吃下去，这手艺实在是挺驷马难追的。
“我不听，”项ำ西摇头，“我困得要死，没有高|潮的情绪……”
“哎这色儿真漂亮，我……”
“那个是洗碗布，”程博衍看着他手上的抹布，想想又一挥手，“算了一会儿换掉，这个你都用来擦地了吧？”
程博衍挂了电话，正要把手机收起来，小溪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机：“手机机。”
“你是什么人？”女人一边搓手一边看着他问了一句。
“怎么不会洗，我在风波庄的主要工ื作之ใ一就是洗碗，你是不是光看见我倒垃圾了，我在后厨还洗碗呢，”项西把碗放进水池里，“放心吧。”
“生菜，不过得有肉配着，”项西想也没想就说，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随便也行。”
“住自助银行里啊？”程博衍斜眼儿瞅了瞅他，“这叫‘往好里想’？”
“你他什么人啊？”背心男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啊——”谭小康疼得吼了一声。
项西的腿可以正常生活，但现在他这工作的架式，跑来跑去的没几个小时歇不下来，腿总这样肯定不行。
“嗯！是我！”项ำ西笑着在那边回答，“这是……新……”
这小子跟着奶奶一直住在大洼里，不跟他们似的混，但也不是什么好鸟，两三年前谭奶奶死了，谭小康就搬市里跟父母住去了。
“油太大，我没吃，就买给你们的。”项西笑笑。
嘿嘿。
给孙大姐加了陪护费之后，孙大姐没再提不想干的事，把项西照顾ุ得还挺好的，程博衍就买了个太阳花的镜子给项西，基本就没再操心过什么เ别的了，每天查房的时候看看，项西恢复得很快，感觉也胖了一些。
“你扭得我都想上厕所了。”程博衍叹了口气。
再说睡着的时候身上还能舒服些，也听不见大叔那边的动静。
项西听得很羡慕。
大学啊，正经的大学生。
他连个小学生都没混上的人听着大学里的事儿感觉跟听说书的似的。
羡慕完了就又回了那个小屋里愣着。
按说这两天他说了要请程博衍吃饭，程博衍也说了有空会给他打电话，但那天说完晚安之后程博衍就没再联系过他，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项ำ西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不安，害怕，期待，都有。
不过程博衍不再联系他，他觉得也挺正常的，自己้那ว天见了他跟身上扎了几百针似的，搁谁都会尴尬得不联系了吧。
自己不也尴尬得走路都快顺ิ边儿了么。
其实这事儿他回来之后琢磨了整整一个晚上，觉都没睡好，就老想着程博衍这是为什么。
但没想通。
一直到周一，他该重新า去超市上班了，也没有等到程博衍的电话。
心里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等？
是的没错，项西把我陪爸爸……不，我陪妈妈逛超市和笔记本放进背着包走出小屋，他是在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