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走出了屋子，在隔壁小情侣屋子门外晃了两趟，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没，他家有个穿衣镜对着门口。
“是的，”程博衍说，“你要来得晚点儿也没事儿。”
一摞砂锅被掀翻的声音传过来之后，老板娘喊了起来：然后随手把脸上！他只是在这里打工ื！“你真给他们面子！”
“这哪解渴啊，”项西说是这么เ说，拿过酸奶还是两ä口就喝没了，“你们干什么啊，看了程博衍一眼，
“哎哟，重新擦了擦脸，“我走了啊，做午饭的时候这俩都不关？我去给你买回来。”
谁都有伤疤吧，各式各样的，学习，工作，生活，感情，有的大点儿，有的小点儿，有的自己感觉不到。
项西给他买了面包，又买了盒牛奶，看着他站在医院小花院里吃。
他不知道项西租的房在哪儿，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只得把手机拿进卧室里放在桌上，一边看书一边等项西再打过来。
“别，”林赫笑了起来，“陈胖最近股神附身，唱一路了。”
“等我五分钟，”项西扒着车窗飞快地说，“还有四个人，这轮忙完就闲点儿了！你是在车里还是到店里……店里可能没……”
“好。”项西点头。
方寅还挺配合，不再说话，远远地跟着他。
“别敲碗。”程博衍坐下。
项西走进营业厅的时候，方寅跟在他身后，他没挑手机，直接到柜台问最便宜的是哪种。
项西报了自己的号码，方寅按完之后拨了一下，然后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方แ寅听了听自己手机，问：“通了啊，怎么没响？”
“你有时候会让我想起他，”程博衍说得很简单，“我不喜欢我弟，但我对他有亏欠。”
“我没担心！”项西赶紧解释，“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多了是想多了，但没担心，真的。”
“你夸我夸这么起劲，”程博衍笑笑，“我就想帮着补充一下。”
挺好的。
人和人的确是不一样，项西从受伤住院到出院，整个过程中基本没因为疼和难受说过什么，跟这些家里捧着护着都跟小娇花儿似的同龄人一比，项ำ西就像扔野地里有水没水都能长大的茅草，特别鲜明。
“慢慢吃吧，”程博衍把筷子递给他，“要觉得坨得太厉害你就……加点儿水，再来点儿酱油。”
“……那是什么啊？我以为毛片儿呢，看半天就一女的在那儿说话，一会儿拿这个一会儿抠那个的。”
“还有不让人碰你床，就碰了一秒钟，细菌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从我身上往你床上蹦呢，”项西摇摇头，“就把被套给换了，真是。”
这么高难度的劈叉睡姿难为他还能睡得有人开门关门都没醒。
“有，自己找吧，”程博衍说，“不跟你说了，我还……”
这个女人开门进来看见项西，顿时也愣在了原地，拿着钥匙准备往鞋柜上放的手也僵在了空中。
“嗯，”项西嘿嘿笑了两声，拿过一片生菜叶子，包好菜，正想往嘴里塞的时候，看到程博衍包好咬了一口之后就停下了，脸上表情若有所思，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菜包，“怎么了？”
程博衍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他赶紧一拍腿：“买！你爱吃就行！你买屎我也吃！”
“是不让我说脏话是吧？”项西突然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说了十来年，顺嘴了，在你面前都算控制的了，我要全放开一句话20个字里没准儿能有18个ฐ脏字儿……我不说了。”
程博衍走到了七楼，楼道里堆满了大白菜和大葱，四个房门都关着，没看到人，刚骂人的那位也没了声音。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配跟这样的日子纠缠在一起。
程博衍愣了愣，展宏图？多么เ熟悉而又五味杂陈的名字啊！
但又能怎样呢，这一步已经迈出来了，而且没有后悔，无论如何也得走下去，走得怎么样另说。
“操！”这人反应过来，对着项西推了一把，“你他妈找死呢吧？”
就项西挑的这个门儿都关不上漏着风的自助银行，里边儿都已经躺着俩了。
“什么……条件？”项西被他问愣了。
“镜子？”程博衍觉得这答案实在有些超出他的预想，“你要照镜子啊？”
“我不是看错，我是……哎算了，”项西又喝了一口水，挺感慨，“你爸妈肯定特有文化吧，这名字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起的。”
只是这次被抓回去会怎么样……他没去细想。
“……哦，”项西一听陪护不好请，立马就没了声音，停了一会儿又开口说了一句，“你花了……很多钱吧？我能动了就拿给你。”
回到家程博衍觉得自己้头晕脑涨的，泡澡的时候差点儿在浴缸里睡着了。
“你的？”程博衍挑了挑眉毛，抬手把吊坠对着光又看了看，“这么好水头的玻璃种，你的？知道这玩意儿什么价么？”
手没动，也没有人回答他。
患者自诉于1小时余前摔伤左小腿，当时感左小腿疼痛，患肢不能活动，未发现有活动性出血和骨质外露……
跟馒头一块儿失踪的还有二盘的三万块钱。
“嗯？”程博衍愣了愣，“我的身份证？”
“我哪知道你们这是怎么เ了啊，你这月也没来，我看他的人来了，还想是不是……”老板愁眉苦脸的，“我桌子都让砸了。”
旁้边送她到医院的俩姑娘赶紧上去搂着哄了一会儿，她才总算安静了下来。
“主健中补虚，除寒热邪气，补中益气力……”程博衍不急不慢地继续回答。
他用刀切了一小块儿肉让小溪捏着慢慢吃，拿了个盘子把扣肉给装了出来。
“你不文盲，你认识的字儿还没我多呢！”馒头又叹了口气，“我就觉得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事，二盘敢动你，我觉得就不是个好……”
程博衍愣了能有三秒才反应过来。
“您这话说的，”展宏图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声音有些低，“谁乐意满街趴去，这么冷的天儿。”
“行！我就这么说！”大叔一拍腿。
“开窗通通风，捂了一夜了，”老妈指点他，“今天空气指数是优。”
屋里的人都没说话，冷眼看着，项西也沉默着，平叔说话一向这样，不像二盘当个小老大当得跟免费打手似的。
果然空了。
虽然打架和挨揍都不是项ำ西的长项，但跑步是，身后的追兵挺执着地一直追到了外面的街上，终于放弃了。
“没事儿，您这儿弄好我就下班了，”程博衍看了看她，“我得给您……”
宋一推门进了洗手间的时候，程博衍站在洗手池前专心地用洗手液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