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西住的这个地方在七楼。
“我就是替你归纳总结一下。
“然后出去。
他走进电梯，不知道项西最后有没有看那ว些片子，希望没看。程博衍一边往上走，你快别管我了，你……”项ำ西听到客厅的门响了一声，他赶紧探出脑袋去看了一眼，“哎？许主任走了？”
项ำ西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项西顺着惯性被他拽得原地า，回来得还挺快。”程博衍拿起杯。”程博衍说。
“先买菜。”程博衍回答。程博衍出去了两个多小时，没有说话。
“我正打算去厕所掀起马桶圈儿尿，顶层，没有电梯，
“没问题没，一边在心里琢磨着项西的腿这么上下七楼到底能不能扛得住……
“我操|你妈。”项西咬牙骂了一句。
“必须搓完了再去水龙头那冲冲，冲完了回来还得搓一下。”林赫叹了口气。
“风波庄，学徒呢，”谭小康枕着胳膊，“哎小展，你是不是真不跟平叔混了？”
“包里有什么？”那几个人看项西不出声，有人弯腰抓住了他屁股下面的包拽了拽。
赵家窑当然不能回，也不敢回，但还是必须咬牙去一趟，他的全部家当都还在同奎胡同的小屋里呢，虽说连他存下的那卷钱都不值什么เ钱，但那些东西是他存在过的全部过往了。
走了几步，程博衍大概是嫌他太磨蹭，转身回来把他飞快地给推回了病房。
“那……”项西愣了愣，“那要不你回去睡吧，我这里其实也不用陪着，你帮我把床弄起来吧，我坐会儿。”
“不了，我一天到晚尽睡了，睡得够够儿的。”项西叹了口气。
一到เ晚上，项西就觉得格外无聊，隔壁床周进出院之后，就换了个大叔，大叔脾ຆ气很差，最大爱好是骂他儿子，晚上他儿子来陪床，从吃晚饭就开始骂，一直骂到熄灯。
一会儿是不是得去精神科开点儿药嗑嗑。
“真是实话，”项西很无奈，“我现在难受得就想嘎嘣๑一下死过去，哪还有精力跟你说瞎话啊。”
“你什么เ毛病啊！我就是尿你手上了也不用连洗三回吧……”项西压低声音急得不行，“我东西是不是都在你那儿？那个吊坠也在吗？”
“大夫，”一个姑娘坐在诊室的椅子上，挥着胳膊，“你给看看这夹板，怎么晃晃悠悠的。”
他特别想去同奎胡同的小屋里找出那ว张名片，给那个人生摄影师打个电话，你要不要来看看不一样的人生。
今天回到家他连跑步机都不想玩，洗完澡就坐到เ了电脑前，点开了名字叫As|mr的文件夹，随便打开一个戴上了耳机，靠着椅背把腿搭到桌上闭上了眼睛。
“能回了？”老妈接了电话。
“小展，上回的钱还没结呢。”老板挺不情愿地看着他。
“没事儿啦，送病房了，”小江叹了口气，“哎，大过年的。”
程博衍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下去。”
“哎？小溪？”他回过头，发现两岁的小外甥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拉着他的皮带，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舅舅带你去厨房偷吃的好不好？”
“还开辆挺好的车，”大健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了？”
就在扔耳机这一瞬间，路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没等他看清，就已经到了车跟前儿。
二盘站在门外正要进来，看到他冷笑了一声：“接不上就接不上，跟你馒头哥做个伴儿。”
“那这怎么办？该怎么治啊？”大叔皱着眉问，“要手术吗？”
三蹦子缓了缓，接着就加速窜着跑了。
屋里人挺多，平叔的爱好就是喝茶打牌，这会儿正跟几个人坐在客厅里喝茶，项西都认识。平叔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犯罪团伙”，要有的话，这几个都得算是团伙里的主力。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项西打算往前去坐地铁。
点儿真他妈背啊。
程博衍有些无奈：“我先给你看看好么？您别再耽误了病情。”
“我……不用了吧，”项西很犹豫，一提到医院，他就想起自己还欠着程博衍那么เ多钱，看一次病花费太大，他舍不得，“我前段时间咳嗽也没管，自己้就好了。”
“咳嗽？”程博衍看着他，“什么时候？”
“就上你这儿来前几天啊，咳了半个月，也没什么感觉就好了，”项西说，“我从小贱生贱长的，这种小病都自己能好。”
虽说项西觉得自己没什么感觉，发烧也没怎么เ难受，还不如撞门那ว一下呢，但还是被程博衍拎到医院来了。
给他挂了号之后程博衍急着去上班，交待他：“如果让拍片拿药的，先到我诊室来找我。”
“哦。”项西点点头。
今天程博衍在门诊，一大早诊室外面就已经堆了不少人在等着了，程博衍迅速从抽屉里摸了个派出来啃了，早上那碗面他就吃了两口，不再吃点儿东西估计中午都挺不到。
刚换上衣服，第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病人就走了进来，说是脖子不舒服，头晕，手发麻。
“大夫，我这是颈椎的问题吗？”这人挺紧张地问。
“有没有头疼？睡眠怎么样？”程博衍翻开他的病历，边写边问。
“没怎么头疼，但是睡得不太好，有点昏昏沉沉的，”这人摸着脖子，“这跟我天天晚上靠在床上玩手机有关系吗？”
“怎么靠的？”程博衍看了他一眼。
“就……”这人脑袋一低，“这么靠的。”
“你这是靠么，你这直接就是窝着脖子吧，每天都这么玩啊？”程博衍皱皱眉，示意这人坐他到跟前的椅子上。
“是啊，就这么玩。”这人坐了过来。
“这么高难度的姿势你还挺忘我，”程博衍笑笑，“这么窝着玩手机多长时间了？”
“几个月吧。”这人也笑了笑。
“脖子往后仰，”程博衍站了起来，给这人说着，“往后，嗯，慢慢往左边转一下头，右边也转一下……有没有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