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子。’”
“好,好呀。眼睛在阳光下é,我还能说什么呢,他那么细心地转移开话题,旅游是一个可以让人放松的好去处,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个ฐ小地方แ不会让我和他面对过去。
“嗯。”
“对。”
那段日子里,易寒还常常陪着我去尼采的故居,我们在那ว里一待就是一个下午。我常常坐在客厅的那张椅子上,看着正对着我的那位哲人秃顶上的皱纹和皱纹下那ว又混沌的眼睛。照片里的尼采,已经不是那个写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在人们面前用怒喝,“愚蠢的群众,二百年后你们才会知道我!”的人,而只是一个干枯瘦弱毫无生气的老头子。晚年的他被自己的妹妹当做向众人展览的奇货,坐在轮椅上,躲在布帘后面,只要几马克便让人一睹尊容,一个ฐ从疯子到傻子的超人。三百年后的我,盯着他的眼睛,我想知道留下了不朽文字的人,他的眼睛里是否明白自己้年轻时候的狂言妄语。在那ว片混沌的背后,是不是依然带着嘲弄,看着芸芸众生?或者,那份嘲弄已经变成佛祖的慈悲?像姐姐一样,我也给自己一个信仰,昂望星空的时候,我会在胸前画一个十字,祈求圣母救赎。
“1994年1้1月6๔日,晴。今天送走了敖子。看着他的背影,我好想告诉他不要走,可是我没有。我开始流牙血了,我不让他亲我,他有点生气,连头也没回。其实我很开心的,他说等他回来就会娶我,虽然……我不一定等得到。”
“你,什么意思?”敖子的话让我沉默了许久ื,那一夜,我睡不着。窗外的月亮很大,也很圆,清冷地照着教堂的尖顶。仔细想想,在我离开游青之前,我或许真的不爱她,我只是享受着被她爱着的感觉。可是现在,每天的刻๑骨相思只能ม用这几片薄薄的信纸来慰藉,在她的信中那浓浓的爱意里,我不仅继续享受着她的爱,我也将自己้对她的爱密密地写进信里。
她的问题,我只好沉默。繁羽递了一杯茶给我,“还是江南的茶好呀,在北京,水有股沙子味。敖子,不要担心我,好吗?”她低下头,喝着她从北京带回来的我给她买的碧螺春,再抬头,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我,“我还能爱,也有人爱。找到เ一个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喜欢的人不容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