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项西打断他。
程博衍回手一巴掌抽在了他胳膊上，啪地一声脆响。
欣赏完了之后，项西又跑到门口，把刘远平留在门外的网线拿了起来，又累又烦还不敢停。
“我叫腿上有条大疤！”宋一把打火机。
“说不累肯定骗你呢，”项西看着资料，“我长这么大还没这么学过东西呢，从门上面的窗口甩。”
两碗青椒西红柿鸡蛋打卤面端出来时候，
“抽吧。
“我帮你写？”程博衍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你是不是太假了点儿啊？”项西啧了一声。
程博衍笑着点了点头：“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儿。”
程博衍笑了笑，今天的确是有点儿吓人。
“……你在哪儿买的饺子？”程博衍笑了笑，“就上那儿再吃点儿吧。”
然后站起来过去把地上的鞋都收拾回了鞋柜里。
店里的小工只有小z一个人，除了上菜，他还要负责收拾和一些杂活，扫地，倒垃圾，洗碗，人多的时候上菜慢了，他会被客人骂，收拾桌子慢了，他会被客人骂，很多时候他都会被骂。
“有病，回去吧，”程博衍笑着说，“有事儿给我打电å话。”
隔壁诊室刘大夫今天也走得晚，一边关门一边跟媳妇儿打着电å话：“就蒸包子吧，挺久没吃了……”
“腿也看了，”程博衍忍着笑，“手术的时候比较了一下，比第一回给你手术的时候有肉了。”
服务员一开始来给倒茶的时候，手摸到เ了杯口，程博衍观察了一下，这服务员一直在走来走去，摆椅子擦桌子的，始终没洗过手，所以茶杯里的茶他一口都没喝，现在渴得厉害。
“病房里不许拍照。”程博衍说。
但他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就这么看着。
“三天了啊，”宋一叼着烟，冲他伸出三个手指，“那ว人天天比我员工上班还准时，车就停在路对面，车窗开条缝。”
“嗯，是我，”程博衍说，“跟个朋友。”
“加了。”程博衍说。
“买支什么圆珠笔签字笔不就行了吗？钢笔这么贵，用着还麻烦。”项ำ西一想到เ还要灌墨水就觉得很费事。
项西猛地转过头瞅着他。
“很奇怪么เ？”程博衍偏头拿过烫伤膏拧开了。
“哦，”项ำ西跑了出去，看到程博衍拿了一撂衣服放在了沙发上，他愣了愣，“干嘛？”
程博衍开了车锁，把着车门往外狠狠一推，门撞在了那人身上，项ำ西跳下了车，从车头绕了过去。
他凑过去往本子上看了一眼：“是要记下进了哪些货吗？”
“这片安全吗？以前我就知道这边房租便宜，还真没来过，”程博衍往外看了看，“今天过来才发现是这德性的。”
程博衍从马桶上跳下来也出了隔间，去洗手池那儿洗了洗手，走到了项西跟前儿。
大概是人太熟了，程博衍也不是什么เ小朋友，生日聚会的重点还是放在了聚会上，菜上来之后，大家给程博衍敬了轮酒就开始边吃边聊了。
“刚到，”程博衍上了车，“上来吧，过去得快一小时了。”
方寅不请自来的时候，看到楼ä下拉着的彩条，顿时就冲着跑了上来，进门的时候太激动还差点儿摔一跤。
“老板老板娘有没有受伤？”项西打断ษ他的话问了一句。
大健认出他了。
“我一个月就一天假呢，请假很难啊，”项西皱着眉，“能不取吗？”
“嗯，”项西翻了个身，“明天我能休息一天，想去找找房子。”
“正要睡了，”程博衍看看时间，“你也睡吧，明天可是整天都得忙了。”
接下去的一年多时间里他都面对着各种目光，厌恶，探究，猎奇……不过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人之常情，这些他都能平静接受。
“闭嘴！”程博衍说。
程博衍转身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个ฐ黑色的小方盒子递给了他：“送你玩吧，这是我以前用来记病案的。”
“但这些东西看完了又怎么样呢？”项西系好鞋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看的人感叹一会儿，还有人这么惨啊，演的人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对么？”
“还是别吃了，焦咸焦咸的，”项西起身拿着两个碗进厨房，把蛋给倒进了垃圾堆里，“以后我练好了你再尝尝。”
“明天去面试？”方寅问。
程博衍挑了挑眉毛：“你认识？”
项西嘿嘿笑了两ä声，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这个痣，平叔说不吉利，小时候他说我败他运，想给我点掉。”
“看不出来啊，项西你这架式估计干翻我们仨都不是问题吧？”张昕也挺吃惊的。
“我反正走路的。”项西笑着夹了一筷子拌肚丝吃了，然后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全倒进了嘴里。
挺久没这么喝酒了，先是受伤，再是肺炎，接着又拆钢钉ล，项西感觉自己这大半年一直处于抽烟喝酒都得控制的状态里。
他虽然挺能喝，但不好酒，不过这会儿这一杯酒下肚，他却有种久别重逢的畅ม快感觉。
于保全喝酒一般，聊爽了能喝点儿，但估计也就三两的量。
项西自己喝了多少不知道，就桌上这点儿酒，平时他全喝了也不会有什么เ反应，今天喝着却有点儿不太愉快。
头不晕花不眼，就是说不上来的堵。
从饭店走出来的时候几个人都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于保全跨上车，一拍后座：“来，送你回去。”
“自己回吧，”项ำ西看了看他，“我溜达回去，也不远。”
“我没喝多少，不会把你摔了的。”于保全说。
“我走回去，消消食，”项西挥了挥手，转身往回走，“你们注意安全！”
晚上比白天凉快不少，项西边走边伸了伸胳膊，仰起头看了看月亮。今天天气不错，没遮没挡的，刚升起的月亮颜色很漂亮，就是看不到星星。
项西走了几步，看到เ路边刚浇过水的花坛前有一小滩形状很圆的积水，走过去看了看，正好能ม把月亮映出来，还带着街边店铺的霓虹灯，喧嚣里透出宁静，感觉很好。
他从包里掏出相机，准备拍一下，接着就想起来相机已经满了。
他蹲在路边，低头在相机里翻着照片，翻着翻着就停了手，突然就有点儿不想拍了。
他盯着面前的水愣了很久，最后把相机塞回了包里，掏出了手机，拨了程博衍的号码。
掏手机拨号的动作他做得很快，就怕动作慢了自己会又把手机收起来。
快接快接快接！
在我挂掉之前快接！
项西听着听筒里的拨号音，手指在手机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