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居然，”程博衍说，“每天用棉签擦地板缝……”
程博衍没说话，笑着夹了一筷子肉吃了，砂锅饭不就要用砂锅做么。
“我就笑一会儿，随便笑笑。”程博衍还是在笑。
“嗯，”程博衍点点头，拍了拍手里的几本书，
，先买这些你回去慢慢看。
“我小舅妈，还是为了买书来的，不，买教材来的。“走吧，”项西皱了皱眉，
但最后他还是同，“玩骨头的手就是不一样，使这么大劲……”
“嗯，他知道老妈说的是，我这儿又没有，”程博衍洗了洗手，“你等我一会儿。”
“你急什么，急的是他们，”程博衍说，伸手把车大灯打开了，“反正晚上又没事儿。”
中午吃饭是几个人轮着吃的，项西进员工休息室吃完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点的是个排骨饭，这家的排骨不怎么样，啃不下来几口肉，还好他加了香肠。
项西啧了一声：“真没想到我的歌有这么เ大威力，把你都打击成这样了，他们难听成那ว样了都还敢唱呢，你得唱得有多吓人啊。”
里面的人还是不出声。
不过跟在程博衍身后走到包厢门口，程博衍一把推开包厢门的时候，项ำ西往里一看就顿时又紧张了。
楼ä下那个房间已经清理干净了，隔壁两ä间的人似乎都搬走了，全都关着门，看不出这里前几天刚有个人死了一地的血，估计过两天就会有别的人住进来。
“那……行吧，”项西犹豫了一下，“我在路口等你。”
“快点儿！”项西挂掉电话，也没管方向，往前冲着开走了。
程博衍看着他笑了笑：“加油。”
程博衍挺忙的，项西等了四十分钟็，他一直就没停过说话，项ำ西有些佩服他还能一直跟病人笑着。
“嗯，”项西笑了笑，“你真能ม凑合。”
“那ว是怎么拿出来的？”程博衍觉得自己้挺担心项西手指的情况，但还是忍不住笑，“手指伤了没？”
“结婚？”程博衍愣了愣。
“替我谢谢他，”程博衍笑笑，“我一会儿就吃……你包在后边儿，是现在给你拿过去还是……”
“……不知道，”项西抱着垫子，下巴在垫子上一下下地点着，“其实我没为这种事不踏实过，我第一次跟着平叔出活儿都没慌过。”
“傻逼！”项西骂了一句，“跑啊！人说你来暗访的要他妈揍你了！”
“哎别啊，”项西拦着他，“糊的地方不吃就行了，我煎了半天呢，要不你别ี吃了，我尝个味儿，我还没煎过蛋呢。”
“为了效果，你知道一张看上去很随意的照片，拍的时候要打多少光吗？”方寅绕着他找角度，“我现在跟着你，就抓拍了，这样真实，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再找场景拍几张。”
程博衍买了面和排骨回家，平时他自己้吃得很随意，杂豆粥都能早ຉ晚不变地吃上大半个月，但现在项西在，还是个病人，他就得换着点儿。
程博衍进了卧室，拿了杯红酒出来，往沙发上一坐：“你那痣，说说吧。”
程博衍笑了着带上了门，说了一句：“晚安，晚上不舒服叫我。”
程博衍等了一会儿，看了体温计，温度已经降下了38度，他拿起书和本子进了卧室。
程博衍进屋拿了件衣服出来扔给他，项西抖开一看就愣了：“这什么东西啊？”
“不是让你拍片子拿药之ใ前过来找我么？”程博衍说。
“发烧了你，”程博衍从小箱子里找出个体温计递给他，“量一下温度。”
“我不听，”项西摇头，“我困得要死，没有高|潮的情绪……”
“嗯。”程博衍坐回电脑แ前，继续看新闻。
“那个是洗碗布，”程博衍看着他手上的抹布，想想又一挥手，“算了一会儿换掉，这个你都用来擦地了吧？”
“提神醒脑……我没念错吧？”项ำ西说，“应该不会错，赵家窑路口有个卖凉茶的，有个壶下边儿就写着提神醒脑……”
“你是什么人？”女人一边搓手一边看着他问了一句。
“谁说的……就刚ธ才你说细皮儿嫩肉的那ว个营养专家说的，”程博衍笑笑，“厨房里有牛肉酱，你要觉得淡了就拿点儿蘸着吃吧。”
“生菜，不过得有肉配着，”项ำ西想也没想就说，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随便也行。”
程博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能说上话的，唯一的“正常人”，想要摆脱过去的生活，想要迈出正确的那一步，他就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你他什么人啊？”背心男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谭小康沉默了一会儿，隔着栅栏铁门打开了卧室的木门。
项西的腿可以正常生活，但现在他这工作的架式，跑来跑去的没几个小时歇不下来，腿总这样肯定不行。
“没问题！”林赫说。
这小子跟着奶奶一直住在大洼里，不跟他们似的混，但也不是什么好鸟，两三年前谭奶奶死了，谭小康就搬市里跟父母住去了。
俩男人对视了一眼，拿过烧烤和烟看了看，一人一支烟点上叼着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项ำ西，假头套啧了一声：“身上还有什么没。”
嘿嘿。
“偶尔吧，”项西揉揉鼻子，笑着说，“他有个朋友也在这儿住院，正好听说我拆钉ล子，就顺ิ路来看看我，随便聊了两句就走了，还想给我买吃的呢。”
项西的瞎话技能还是那么炉火纯青，要不是程博衍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到了那ว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他这几句话还真是行云流水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