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楠微微有些脸红，很快又把话题转了回去。“那天小猫可能是饿了，就抓着桌子角叫着要吃的，后来文仲就把它给抱走了，那小爪子可真锋利。……可惜我们都不是好主人，手上被抓了一道，”林景楠说到这里，但文仲一定要拉着我去打针，那ว针可够疼地，还打好几天。有次我和一只小猫玩得太疯，文仲说只有那些植物是被养得最好地。
“是文仲的，怎么喂都不见长肉，抱起来……嗯，只不过方向更加明确了。”
“能替我归原吗？我不喜欢别人乱动我的东西，你可以帮我在场监督着吗？”林景楠的那句话一共反复了三次，一次比一次语气软，一次比一次更加失望。最后那次，康栎威送他到靳昇家大门外，他说的时候带了明显哀求的口吻，那眼神可怜巴巴，就像只被主人惩罚的小狗。尽管这样，那份不信任，那份知道自己所求之事不可能有结果的遗憾，还是没有逃过康栎威的眼睛，因为ฦ他表达得一样深刻。
“你也觉得他们隐瞒了很重要的事？但是他们的话听上去不像是事先说好的。”
林景楠没有开口，正对着他们，倚靠着窗户站着。领口半敞开着，隐约见到里头戴着一根银色的链子。
原庭院的产权所有人名叫傅文仲，是另一家广告公司的客户经理，大概ฐ一年前，房产证上加了林景楠的名字。而他和林景楠，校友，竞争对手，朋友，还有，情人。这在他们的圈子里，并不算是一个秘密。
“我就问你，我哥到底去了那里！”
“我不知道。”林景楠简明扼要地给了四个字，然后一副“逐客”的表情。
“我知道时间拖了太久，警察也没有办法，但是我……”傅明聪突然站了一起，几步跨到เ林景楠身边，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直接架在林景楠的脖子上。“我不是警察，没功夫和你磨，说，我哥在哪儿？”
林景楠很镇定地看着傅明聪，甚至都没有去看脖子上的刀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什么都没。
“你tm的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傅明聪将刀口转了转，直接让林景楠的颈部破了皮，红红渗着血。
林景楠皱了皱眉，人没动，依旧那么看着傅明聪。“你是想拿这刀子私刑逼供吗？”
“我只想知道我哥去了哪里，他不可能就那么不见了！”傅明聪红着眼睛，一手压住林景楠的肩膀，一手拿刀抵着已经浅浅划了道口子的脖子。伤口很浅，血很少，只是红得有些扎眼。“你告诉我，林景楠，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不管我哥是不是还活着，你给我个地方，我不想他最后连个去祭奠的人都没有！”
“总是不够。”林景楠冷笑声，说道。“你们就像贪吃蛇一样，不断吸收着别人的生命，要知道这样，知道那ว样，不断以关心和必须的名义告诉别人要如何生活。你们不是爱他，只是希望控制他的生活，就如同他一直都是一个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幼童。……傅明聪，我没有义务为你过去那三年的愚蠢买单，对于你们来说，文仲不是半年前失踪地，他很多年前，在遇到我之前，就已经在失踪了。”
“住嘴。”傅明聪抬起握刀的手，将刀尖转而对准林景楠的锁骨下方，靠近肩胛骨的地方扎了下去。
“啊！”林景楠疼得往后缩，本能地要去推开傅明聪，瞬间又是一阵剧痛，那ว刀已经移回到颈部。
“告诉我，林景楠，你到เ底对我哥做了什么？”傅明聪怒视地林景楠，将他整个人控制在沙发里，用刀抵着他的喉部。“我知道人身上有很多地方可以扎，会很疼，但不会马上失血而死。”
林景楠的脸上挂着抹让人猜不透的笑容，眼睛闭着，没有回答。许是因为疼痛，额头已经渗出汗水，睫毛也不可控制ๆ地轻颤着，本就有些白的脸现在越加没有血色。白衬衫上染了大片鲜红，沙发扶手上也是。
“很无助吗？我哥那时可能也是这样的感觉。”傅明聪拿起刀，直接贴上林景楠的脸颊。刀很冰，带着血的腥味，留在刀刃上的血液粘着皮肤，就像已经在上头化了道口子，尽然会让人觉得凄美。“怎么不说话？”
林景楠强忍着疼，斜视着傅明聪，那ว眼神很尖锐，傅明聪忽的一阵心慌。
这样怪异的对峙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傅明聪没有扎下第二刀，他感觉到了林景楠的异样和他越发苍白的脸色和微凉的皮肤，就连那双光彩慑人的黑眸也慢慢失去焦距。肩头的那滩血迹不知不觉中又扩大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