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也是位武。”
她原本以为嫁到镇北侯府来可以让自己松口气,但现实却告诉她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谭家也依旧没倒,所以她就更不能ม让婆婆在这方面挑她的理了。唯一让她有点庆幸的是,她只是在私下里失了规矩,在长辈面前还没什么问题,所以即刻纠正也不是问题。
冉凝最初ม考虑要说的时候,感觉很容易,但真跟钟溯说的时候,却发现有些困难。她怕自己้说不清楚,钟็溯会误会,又怕钟溯会想太多。可话已经说到这儿了,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没有,能ม带的当时我都打包拿走了。”冉凝笑了笑,说道:“这院子也不知道能留แ多久,不过这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休息的地方罢了,算不上家。”
吃完粥,钟溯往里挪了一点,让冉凝躺到他身边。冉凝也没拒绝,婆婆那边并没来人催她去抄家规,恐怕也是知道这边的情况了,冉凝也就趁机躲个ฐ懒。
“已经让人去找主子的师父了。”小五说道。这种事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也知道如何躲避,但少夫人不知道,小五觉得等他主子清醒过来,看到少夫人的伤,肯定要治他的罪。他不怕被罚,只是怕主子跟自己过不去。
“你的手艺很好。”吃饱后,钟溯喝着茶说道。其实他本身对食物的味道并没有苛刻๑地要求,也没有特别的偏好,但味道好坏他还是分得出的。
男人纳几房妾在北鑫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冉凝觉得公公纳妾,像她婆婆那样的女子,就算有度量,心中也会有个结罢。不这话说回来,世间又有哪个ฐ女子愿意让自己的丈夫纳妾呢?
冉凝也没再多劝,她相信钟溯心中ณ有数。
妆上到一半,冉筱到了。昨天冉筱没来,今天倒是到得早。
管家虽然在伯府多年,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心下也着急,便直接说道:“镇北侯府送来的聘礼中有一盒贤贵妃赐的东珠耳环被盗了!”
一旁的冉姌攥着手中的帕子,眼中尽是嫉妒,但她又不能说出来,只得在心里恶狠狠地想:这些东西要活着才能想用,天知道冉凝能在折戟书生手底下活几天?说不定很快就一命鸣呼了。镇北侯府肯定也是知道这点,才送了这么厚的聘礼来,收买他们。万一哪天冉凝被折磨死了,也好让万平伯府闭嘴。
“你怎么来了?”卿乐问。在她看来,最不会来的应该就是冉凝了,而且这里也不是想进就进得来的。
徐大人点点头,让人将匕首拿给冉觅看,问道:“你可认得这把匕首?”
冉凝摇摇头,小声对他道:“俞放虽是母亲娘家的侄子,但对我来说仍是外男。我与他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都未深交谈,何来得罪一说?唯一一次与俞放多说了几句的,就是大姐姐婚宴那天傍晚,我故意试探着说了玉佩的事罢了。”
“你……”俞直似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道:“行,你别ี后悔。”
“姑娘,我没事。”碧竹咧嘴一笑。虽然被震飞摔出去有点疼,但比被人杀要好多了吧。而且她觉得自己皮糙肉厚的,摔一下没什么เ了不起,只要冉凝没事就好。
冉凝便告退出了书房。她知道她的父亲不会找徐大人理论,他不敢。也从未查过那枚玉佩的事,想要得过且过。这是冉凝最看不上他父亲的一点,遇事总想着把自己摘出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正义、仁义在他父亲面前,都不如他的那点明哲保身的为官之ใ道重要。有时甚至还不如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是。冉姌明白。”冉姌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
冉凝点点头,武人但凡保家为国者,都是值得尊重的。
见她面带笑意,目光柔和的样子,贤贵妃也放了心,“溯儿有时候做事就是想到就去做了,没有冒犯到你吧?”
冉凝看了看碧竹手上还剩下的两包,问:“这些呢?”
在两ä人快要走到点心铺所在的那条街时,一辆马车突然拦住了她们的去路,车速不快,也没有惊到เ她们,显然并无恶意。车上的小厮跳下来,恭恭敬敬地给冉凝行了礼,才说道:“三姑娘,我家主子请您上车到沁霄居一叙。”
“可……”万平伯微微皱了下眉,似乎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这位钟溯公子可是人称折戟书生的昭武将军?”
“乐卿只是最近遇到เ了些事,所以心情不太好罢了。”冉凝有意地开始试探一二。
“起来吧,赐座。”贤贵妃抬了下芊芊玉手,声音很是亲切。
“好。”都沐一也未留她,只道:“待有机会,定邀三姑娘品茶论琴。”
“什么京城第一,不过是大家客气罢了。你万莫当真,否则我倒要不好意思了。”冉凝从不愿占这种虚名。
听到这儿,冉凝知道邹乐师并非想害她。如果对方想害她,肯定会以是她写的曲为由á,让她务必配合之ใ前的编曲。但现在,邹้乐师极力让她按自己的方式和愿意演奏曲子,这样就不存在配合出现失误的问题,一切就只看冉凝的琴技了。
“去玉器铺子。”冉凝说。在宫里能用的东西不多,比较方便带进去的也就是一些发饰和首饰,卓司乐擅长琵琶,腕上有物怕不是太方便,冉凝就想给她买一支玉簪,无论什么时候带着都合适,又不会太张扬。
“多谢卓司乐提点。”冉凝明白,这些话卓司乐不跟她说也可以,但既然跟她提了,就是拿她当自己้人,道谢总是应该的。只不过卓司乐不知道的是,冉凝并不想太惹眼,不是她听从了父亲的话,而是在宫里太惹眼,本身就代表着摸不着的危险。她只想平平安安地度过这几年,等到二十五被放出宫再说其他。
小宫女眼珠一转,说道:“冉乐师有所不知,咱们礼乐司都是自己้打扫自己的房间的?”
“我若是在府上待着惹了父亲厌烦,母亲不是更烦心吗?”冉觅也有自己的理,说完便绕过冉姌,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你赶紧回房休息吧,别多管闲事。”
“多谢都公子。”冉凝向他道谢,都沐一还是个颇为讲究的人,知道女子的东西还是少沾染死人的气息比较好。
冉姌把眼泪眨了回去,说:“母亲,我带了些厨房新า做的小点心,您尝尝。”说着便打开食盒,将里面的东西逐一摆到桌上。
碧竹抹了抹眼泪,说:“姑娘,这件事您可以找老爷为您做主啊。”
原本冉姌的话还能ม让万平伯舒服一点,但听到冉觅的话,原本压下去的火气又蹭地一下冒了出来,“混帐!你的规矩都读到เ哪去了?向皇上要人?谁给你的胆子?”
“也没什么。筱儿到เ了出嫁的年纪,你母亲和赵氏都在为她挑人家。你今年也十六了,虽说你娘亲不在了,但你的婚事爹也没忘。等筱儿和姌儿都出嫁了,你的婚事也要张罗起来。爹来给你提个醒儿,你自己也准备着吧。”万平伯说道。
马车停在府前,冉凝一掀开帘子,就看到谭菱哭得梨花带雨的,紧紧地抱着钟溯。
钟溯的脸色难看极了,转头看到车上的冉凝,表情更是一僵,眼里露出些许意外,又十分无辜,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碧竹见冉凝自顾地下了车,立刻回过神来去扶。
谭菱并没有注意到冉凝,将脸贴在钟溯身前,嘤嘤哭道:“表哥一定要帮帮我,现在外面都在传我与你独处一事,我的名节已๐经毁了,表哥如果不帮我,我就没脸活了……”
冉凝浅笑着站在马车前与钟溯对视,谭菱这点小心思她看得明白着呢,只是这话她不能说。
钟溯早就没了耐心,若不是冉凝回来让他愣了一下,他早就推开谭菱了。
冉凝笑了笑,由碧竹扶着走上前去,说道:“相公,表妹这是怎么了?”
听到冉凝的声音,谭菱抬起脸来,眼中带着些许得意,但语气中却满是委屈,“表嫂回来了?菱儿遇到了些不开心的事,表哥再在慰安我。”
“是吗?”这种伎俩冉凝都懒得计较,都是冉筱和冉姌玩剩下,而她根本不屑于玩的。
钟溯早就耐心告罄了,毫不温柔的堆开谭菱,走到冉凝身边,欲要开口解释。
冉凝握着他的手,阻止了他要说的话,然后对谭菱道:“表妹到底遇到เ什么事了?与我说说,虽不一定帮得上,但若能宽慰表妹一二,也是好的。”
谭菱被钟็溯那一下给推愣了,好在有丫鬟扶了一下,才没直接摔地上。她原本以为ฦ自己这样,表哥应该会怜香惜玉的,却不想丝毫温柔都没有。而她觉得这一定都是冉凝的错,如果冉凝不这个时候回来,表哥也不会这样对待她。
谭菱站稳后,用手帕拭了拭泪,对冉凝道:“表嫂有所不知,那日我到府上做客,与表哥单独相处了一阵,不知怎的竟传了出去。表嫂应该知道,这种事对女子的名声是极大的损害,菱儿日后……日后恐怕是嫁不了人了……”说完,谭菱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事可与母亲商量过了?”冉凝佯装有些着急地问。
“还没有,我也是刚ธ到,正好遇到表哥……”谭菱吸了吸鼻子,看上去难过极了。
“舅母可有说什么?”冉凝又问。
“母亲也在家掉泪呢,我不忍见母亲伤心,便不顾脸面跑来向表哥求助了。”谭菱说道。
“表妹想要如何?”冉凝直接问道。她知道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但谭菱既然敢在这里投怀送抱,她自然也不需要顾什么合不合适了。
谭菱看着钟溯,不说话了。
其实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钟溯认了这件事,然后抬她过门。
冉凝轻笑,说:“我倒觉得表妹与其在这儿伤心,不如去查一下是谁在背后生事。女子家的名节是半分也经不过污蔑的,我相公虽是男子,但也是有身份的人,也经不得这等污蔑。所以以我之见,这件事还是查个水落石出的好,一则让相公不甚于为此无法立于人前,二则ท也能恢复表妹的名誉,这不是最好的吗?”
听到冉凝的话,谭菱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显然没想到冉凝竟然提议她去查这件事。
这时,管事匆匆走了出来,说夫人知道表小姐来了,请表小姐进去呢。
冉凝也没再说什么,谭菱也没再看冉凝一眼,跟着管事进了府。
钟溯握着冉凝的手,冉凝冲他笑了笑,随之牵着他进了门。她信得过钟溯,至于后面的事,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