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亭托在他脑后的右手微微用力，他也想确认一下阿宁是否真的脱离了危险。
顾远亭忙提醒他们，“他自尊心可强了，完全不对。”
肖振华的女朋友袁静蕾也是他们一个班的，显然跟殷宁也认识，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我听辅导员说你把下学期勤工俭学的岗位给辞了，没什么事吧？想要抚摸记忆中的每一寸的身，都是一个班的不要客气。如果那个ฐ老和尚当真看得懂，张开的虎口处有些粗糙的皮肤反复摩挲他细嫩的脖颈。他听得到少年血液流动的声音，看得到肌肤下面经脉ำ的纹络，如果真的有事一定跟我们说啊，想要印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顾远亭略一思索便，想要看到他的眼泪听到他的啜泣……直到这时顾远亭终于顿住，这不对，你。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殷宁是他两世苦心经营才留下的人，他怎么舍得他痛？
他一定不能ม让这个贫困生这样嚣张下去。
顾远帆带着一种颇็为复杂的神色望过来说，“我是陪着家琪来的。”这话说的亲昵，听起来就是两个人已经在一起的样子。
殷宁并不想搭理她，带着顾远亭从她的身边走过。
“是哪首曲子？”殷宁突然开口问道。
“好像是去朋友家住了，肖振华说给他发短信了。”莫晨曦说的是实话，都在同一个ฐ屋檐下，他知道谎言是很容易被拆穿的。但就是这样的答案，让王宏顺又有点坐立不安起来。
顾ุ远亭借机找到一个离路口近的方向，想要带着殷宁冲出包围圈。只要来到大街上，截车也好，找人报警也好，就不再像现在这样被动。
王宏顺知道自己这个室友长得很好看，但也仅仅是长得好看而已，却没想到一个人沾了酒精会这样诱人。
彭清靠着树干半晌没有动静，最后还是抽了根烟才慢慢缓和下来，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油然而生。殷宁居然连他的话都没有听完，这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他总得想办法找回来。
“啊，失礼了。”回过神来的顾远亭有些尴尬地说，虽然他重生以后就一直有些欲求不满，但此刻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平静的生活持续到เ开学的那天终于结束了，殷宁一早起来就发现整个ฐ校园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不绝于耳。这样的情形他似乎已๐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原来的中学算是贵族学校，大家都有车接车送到เ校园门口，从来不会出现类似这样人挤人的情况。
顾ุ远亭微微笑着，说，“有那么甜吗？”看起来甜的有些过分的样子。
“看来他真的什么都不懂ฦ。”黑衣法师放松了身体，像是有些漫不经心，轻蔑而又责怪地看了看旁边战战兢兢的牌商。“你怎么不对他解释清楚？”
他当年也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想法和陶园此时的语气几乎一模一样，大概所有的唯物论者都是这番论调吧。他看着陶园，意味深长地说，“这里可是千佛之国，举头三尺有神明，说这些不敬的话会被听到的，以后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这倒他当年遇到的情况不一样了，顾远亭追问道，“为什么？”
“可是你现在回到了顾家。”殷宁突然开口。关于顾远亭的一切他了解的很清楚，然而越清楚，就越有点不明白他的想法，顾远亭表现得野心勃勃，可是他看起来并不像是那些因为争夺家产而变得面目狰狞的人。
“有的是，有的不是。”顾远亭诚实作答。
而当殷家的专车特意把顾远亭送到顾家老宅门口的时候，顾ุ远亭从车上走下来，微笑着跟车里的人告别，这一切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然后很快让想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其中就包括顾远帆和他的一对父母。
顾远帆表情莫测地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你一去就跟一个女孩子勾搭上的事情，整栋楼差不多都传遍了，要不是上次听你说看上殷家小少爷了，我都要相信那是真的了。”
陶园一愣，她是有点不会跟人打交道，但是却并不傻。她抬头看了看组长，又假装不在意地偷偷打量了一下顾远亭，觉得这个人或许跟她听到เ的不一样。
“你们两个小子跑到哪里去了？”沙发那边的三婶谢兰惠换成了四叔顾季安，看到门口进来的两个ฐ人冲他们招招手，说，“过来坐。”
“你要去哪里玩啊？这么大人了，家里人多事杂，也不知道过来帮帮忙。”其实按照谢兰惠的身份，在老宅里也用不到她做什么，但是不这么说，又怎么เ显示得出她的重要性呢？
“说起来，四叔女人虽然多，最爱的就是阿宁的亲妈那一个。可惜亲妈为了生他难产死了，因此四叔才会对他有所偏爱吧？”
顾远亭在阿宁发怒之前赶紧ู把女秘书打发出去。
林樾见他环顾四周还不肯走，也陪在他旁边等，直到一个穿着僧衣的老和尚走到他们面前。
林柯掩口笑起来，“你可真会开玩笑，那ว是顾总，是他带我来的，我可没那么大面子带他来。”
“你这是不让我到เ后边去？”阿宁的眼睛亮亮的，“你吃醋了吗？”
只是没想到เ他们这段对话竟然一语成箴，没过多久ื，顾远亭就接到林樾的电话。
“不，我只是……不太习惯。”顾远亭说话时的声音有些艰涩，但是身体却诡异地变得炽热起来。
顾远亭也是想过这一点的，但是阿宁说得清清楚楚他谁的身体也看不上，只有生前自己的身体才最好，而那是早ຉ已烧成灰做了牌不可能复原的，所以在将来一起度过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维持着一人一鬼的状态。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跟众人道别后慢慢走出门去。
年轻人磕磕绊绊的道歉声听得阿宁不由皱起眉头，他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眼前这个脆弱的人类后悔自己说过的话，然而终于听到顾远亭平静的声音，“如果你想让他不太好过的话，现在的他其实看得出来已经很痛苦了。”
阿宁挑了挑眉，说，“好。”
“会很尴尬的。”顾远亭无奈地苦笑着。被空姐看到，大概ฐ会以为他是个变态吧。
情急之下，顾ุ远亭毅然跨进火海ร握住阿宁的手腕，而此时地上终于裂ฐ出一道大缝，两人就这样堕入其中。
阿宁又仔细看了看地面上的画，表无表情地说，“再好看也不是真的。”说着挥手抹掉沙地上的画，一瞬间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一定是看表演带来的后果，难怪向导告别时的眼神如此微妙，原来看完表演后有那ว样的环节也是经过细心安排的。来不及泻火，所以做这样诡异的梦了，顾远亭在梦中无言以对。
“没想到เ你这么重口。”
抬起头看了一会儿，他正打算离开，无意却听见一个ฐ细小的声音，“真漂亮啊。”
顾远亭想了想，大概用这个来讨好他那ว只难伺候的小鬼才最合适了。他打了个电话给秘书，要她安排此事。
“你怎么那么烦，求财啊，求人缘啊，求报复谁啊，都没问题，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看见他顾远亭不由大吃一惊，“你在里面到底干什么了？”
政府官员态度好得不得了，好得就像是顾远亭自掏腰包支援当地的经济建设去了，看得翻译连连咋舌。
这次是翻译自作主张跟他解释，“你这佛牌本来就是从寺庙里请的，显然是经过佛法加持的，现在又得到不同高僧的加持，不但能够提高法力还有许多别的好处，里面的朋友想来也应该会很高兴吧？”
“就因为我是个中国人？”顾ุ远亭几乎给跪了，他的确不在意价钱，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请所谓的佛牌回去，实在是太扯了。
大概是林柯笑得太魅惑了，让坐在顾ุ远亭身边的殷宁也察觉到了那种荷尔蒙的释放，那是一个女人对她感兴趣的男人出于本能的勾引。十八岁的少年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些发堵，即便再相信顾远亭，他也不能对这种明目张胆的觊觎作出任何反击，只因为他们之间并不是那种可以昭告天下的关系。
顾远亭皱起眉头，这种香气太甜太腻了，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面对林柯的嚣张他已经察觉到了殷宁的失落，正想做些什么，但是手腕的那个纹身忽然再次活跃起来。它们喜欢那种味道，想要捕捉回来吃掉的渴望压过了一切，甚至挣脱了顾远亭的控制。
于是顾ุ远亭当着殷宁的面站起身，像对面满身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女人走去，在她的背后站定，双手搭上她的肩膀。
林柯本来应该是得意的，但是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清楚地听到了上衣口袋里面的佛牌碎掉的声音，同时碎掉的还有那只尖锐嘶叫的恶灵。
在林柯的意识中，那个一直让她敬畏惧怕着的灵体被无数黑线缠绕着，被勒断撕碎，被吞噬吸收，一点灵魂碎片都没有剩下。这一切终结后是随之而来的反噬，林柯两只睁大却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看向前方แ，嘴角慢慢溢出一丝鲜ຒ血，上半身突然向前折倒，额头重重地磕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