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悄悄对久木说:
“当然能回去最好。”
“或许你会很满意哟!”
问:结果那晚还是留宿?
凛子默不做声地回到客厅,久木只留下枕边台灯,重又望向夜窗。所以一直等到今天,可以引导一切,瞬间就抢走了我,反而是自己被引导。
久木早说要去探望水口,可她一直说希望再等一阵子,
原以为自â。
现在直接去公司的话,
“对,但要不要去,久木茫无所从。“或许是两人都害怕结,不行的话也没办法。”
“或许是泛指人生、人类,还有那些深入思考反而不明所以的事物吧!”
这就是爱的印证,久ื木闭着眼睛感受着隐隐的疼痛,万般无奈地想着,这时凛子说道:
久木慌忙看了yi眼小田董事,见他坐在椅子上,若无其事地抽着烟。
“我们离婚吧,这样比较好。”
这令人羞耻的姿势,才是人类生存在这个世界ศ以前的,从动物时期就传承下来的,原始的也是最自然的姿势了。
水口比久木年长yi岁,同期进的公司,当过月刊杂志的主编,现在居于领导职位。
“嗯,回去了。”凛子的口气十分冷淡。
这一崩溃的过程,以久木的男性眼光来看是那ว么可爱而娇美。
久ื木点点头,凛子转过身朝前面走去,她背后的腰带是两个扇面的鼓形结。
还不到四点,离天黑还有一些时间。
他和凛子约好了今晚六点在横滨饭店见新年第一面。
过去的编辑工作总是幕后作业,只是在后面整理别ี人的撰稿报导,自己้从没走到过幕前。
“我了解那种感觉。”
凛子过去也确实活在先生的阴影里。
“或许有些自大,但我也不喜欢就这个ฐ样子下去。”
“也不是自大啦!”
可能是透明玻璃杯中的红酒色泽与血色相通吧,看着看着,体内自然涌现出勇气。
“我们一起做个轰轰烈烈的事吧!”
“轰轰烈烈……”
“是啊!让所有人大吃一惊,都对我们刮目相看的事情。”
他发现凛子也望着杯中的红酒,眼睛熠熠生辉。
两人都勇气十足,喝完红酒时已九点稍过。
吃完甜点,离席而去,走出服务台时小雨已停。
“一起走走吧!”
饭店到别ี墅差不多二十分钟的路程,久木点头,拿着伞和凛子并肩而行。
雨后的夜气掠过凛子酒后发热的双颊,感觉好舒服。
街灯下的柏油路黑湿湿的,夜空中还罩着一层厚厚的云,看不见星星月亮。
穿过饭店前的广场,走在落叶松夹道的路上,凛子静静挽着他的臂膀。
夜里十点,还不到เ盛夏,因此四周静悄悄的,茂密的树丛中灯影绰绰。
是有人喜欢暑假前的宁静提早来到别墅了吧?
久木看着四处点点灯光,更紧拥着凛子。
这个时间不会再遇到人了,就算遇到,他也不在乎ๆ。
两人走在雨后柏油路上的清脆脚๐步声,被夜空吸收殆尽。不久ื,看到夹道落叶松有处中断,一条小径向左延伸,那前面也该有别墅,但远远地只看到เ一盏路灯。
7。爱情与死亡
经过这个三岔路口,两人继续走在林阴路上,凛子低声说:
“那ว两个ฐ人就是死在这么寂寞的地方แ。”
久木立刻知道她说的是有岛武郎和波多野秋子。
“在那ว么靠里面的别墅里……”凛子想起白天看到เ的雨中落叶松林倾斜地,“大概ฐ很冷吧!”
走在静寂的夜路上,凛子又开始琢磨起武郎和秋子的殉情事件。
在林阴深处又看到有盏灯光,凛子问:“那栋别墅原本就是他的吗?”
久木在查阅昭和史时看过有关有岛武郎殉情的报导,多少有些记忆。
“是他父亲的,后来由他继承。”
“他们去的时候一直没人用吧?”
“他太太已๐经病逝,孩子还小,他不去的时候那边都空着。”
前方出现车前灯,待一辆汽车驶过后,凛子又问:
“死时是七月初吗?”
“发现遗体时是七月六日,可能是在一个ฐ月前的六月九日死的。”
“怎么知道是那天?”
“秋子八号还去上过班,九号那ว天有人在轻井泽车站看到เ他们往别ี墅的方向走。”
“走着去的?”
“应该有车,但有人看到他们时是在走路。”
“到เ那边有四五公里吧?”
那段距离走路差不多要花近一个小时。
“他们会不会在别墅待了两三天?”
“详细情况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死的时候像是把绳子绑在门梁上,下面放把椅子他们站到椅子上套上绳索后再踢开椅子。”
“好可怕……”
凛子紧紧抱住久木,隔一会儿才怯怯地放开,低声说:“可是,他们的意志力真惊人哩!”
“意志力?”
“你看他们走一个钟头到เ别墅,然后绑好绳子、摆好椅子,人再踩上去上吊,这一切都是为ฦ了死。”
凛子认为自杀需要惊人的意志力,久木也有同感。姑且不提病痛缠身的时候,在身体健康无碍时,要把自己弄死,还真需要相当的集中力和对死亡的强烈愿望。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死呢?”凛子向着夜空嘀咕,“为什么非死不可呢?”
凛子的声音被夜晚的落叶松林吸去。
“也没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吧!”
的确,有岛武郎是当时文坛的大红人,波多野秋子三十岁,据称是位漂亮得不输电影明星的美貌女记。两ä人是人人羡慕的一对,又正当人生最灿烂鼎盛时期,为什么要选择死亡之路呢?
“要说他们和别人不同的地方只有一点。”
“哪一点?”
“那时他们都处于幸福的巅峰。”
久木想起武郎遗书中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