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参观，你这样我容易紧张，一紧张肯定砸锅。”项ำ西一边下面条一边回头说了一句。
但手抖得厉害，这个不止一次做过的动作今天却让他莫名其妙地紧张，”项西把相机举到他面前。
“是没人说我，“大概能看懂，声音放低了，“那不是跟别人不一样了吗？”
“不怎么เ样，半天都没敢往小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这么多。”
扫码，报价钱，格林童话，给他找钱的时候项西突然有点儿得意。
一开始他以为项西是饿了，始终埋头苦吃，还把自己那半屉包子一个不剩地也都吃光了，现在想想……
“你们这附近有什么吃东西的地儿么？”程博衍问他。
程博衍没说话，看着项西冲出门去，门被带着哐地一声关上了。
程博衍没说话，试探着往前倾了倾身体，看到项ำ西没有阻拦他，他把屏幕往自己这边转了转。
“我给你松松？”程博衍说，轻轻捏了捏手指，咔地响了一声。
“嗯，”程博衍笑着说，“跳得挺高。”
“看脸啊，”他反应过来之后乐了，“脸圆点儿了啊。”
“嗯，所以这件事我不跟你讨论对错，”程博衍顿了顿，“我们今天说的只是立场。”
“方寅？”程博衍看着他。
最初的愤怒慢慢压了下去，他现在的心情有点儿复杂，无论他是愤怒还是担心，或者是出于谨慎，这件事他都不好直接干涉。
连着两天项西学习兴致都很高涨，每天都会给程博衍发一张他在笔记本上写的字，程博衍值班又累又忙，也没再找机会跟他细聊。
“说是吃面呢，百货大楼那ว边了，”老妈对老婶也有些不满，“我感觉你没事儿去了不了那么远吧，还吃面？”
面馆生意不错，取餐台旁边站着不少人在等，程博衍交钱的时候项西在取餐台旁边找了个座占上了。
项西站在一边，看着人家往书上戳上章，装ณ进袋子里，心里有种很满足的感觉，虽然只是几本儿童书，拿在手里时也觉得沉甸甸的相当严肃。
“是买给家里小朋友的吗？”导购问。
这姿势感觉下一步他一低头就能吻上了。
上回那俩黑炭一样的鸡蛋居然没让程博衍对他做饭失去信心？
几个“路人”也开始往旁边散，站在驾驶室边的那个也准备走开，但在转身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抬手的动作。
宋一走了之ใ后，项西继续在店里来回转悠着，下午人挺多，他没机会去跟张昕学怎么เ用机器，还有送货的过来，他帮着同事把货搬进后面的小仓库。
“你明天给宋一打个电话，”程博衍拿出手机找到宋一的电å话号码，“他超市离这边挺远的，你再问问他那儿能不能安排住的地儿。”
“我动静挺大的啊，你没听见？”程博衍小心地不让自己手碰到隔板，“出来，我们谈谈。”
一屋人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挤对一个胖子。
程博衍看着他脸上表情转换，跟着也笑了。
他在心里算了算帐，最后没舍得再往外抽钱，够了。
“没事儿。”项西抽了口烟，拿了手机拨了方寅的电å话。
店里干活儿很累，总出汗，他干活的时候都没贴创可贴，但对着镜子时，眼角下方那块明显比旁边皮肤要浅的痕迹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几天？”项西愣了愣。
晚上他躺在阁楼ä的小床上给方寅打了个电话：“上回说租房给我出仨月房租的话还有效吗？”
“我看你在店里干活儿挺累็的，跑来跑去，怎么还睡不着了？”程博衍笑笑，“你现在肺炎也没好透，还是要好好休息的。”
“渣渣，”肖朗拍着他的腿，“你是个好人，有句话我一直没说……谢谢你的诚实。”
“蹭身上吧。”程博衍叹了口气。
“你没事儿可以写写东西，”程博衍说，说完又想了想，“哦你不会写……”
“因为有人想看呗，”项西扯了扯自己都跑到鞋里去了的袜子，“谁都想知道别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越离得远越想看，活得越惨越离奇就越想看。”
项西又夹了一大块儿放进嘴里，然后叹了口气：“肯定撒匀了，你尝尝，全都一样咸……我吃着都咸，你吃得齁着了吧？”
他打电话的时候方寅又拍了一会儿，然后给他买了点儿面包和牛奶，又把今天的钱给了他。
“你看这个？”程博衍问了一句。
程博衍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项西挪到他旁边坐到了沙发上，想了想又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你别ี笑我就行。”
操！程博衍也太阴险了……
说起来，程博衍的确是挺帅的，第一次看到身份证时项西就觉得这人挺帅，项ำ西看着他的侧脸，就是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看着有点儿冷，不熟的时候总给人不太好接近的距离感。
程博衍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项ำ西扭头看了他一眼：“有镜子吗？我现在什么样啊？”
“去注射室等我吧，”程博衍拍拍他的肩，“我给你买点儿吃的。”
项西吃完面，放下筷子，抬手抹了抹嘴：“还挺好，就是汤面愣是煮成拌面了挺不容易的。”
在床上躺了十来分钟็，开始迷迷糊糊要睡着了的时候，项西才想起来忘了问一嘴你不是喜欢男的吗怎么你这个什么内高|潮是个女的……
……
-哎哟这位少年的腿很漂亮，修长笔直，有机会应该好好摸一下。
看到这条的时候项西愣了愣，又掉回头去重新看了两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字。
少年？
漂亮的腿？
摸一下？
这个流氓！
流氓！
程博衍这说的是谁啊？
想摸谁的腿啊！
项西瞪了瞪眼睛，又看了一遍之ใ后，突然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太好形容，不是生气程博衍的流氓语气，而是……突然发现天天给你带糖吃的小伙伴居然还给别人带糖的感觉。
不不不不……似乎也不太准确……
这到底是谁啊！
项西瞪着这条微博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想起来瞄了一眼时间。
猛地发现这是自己取钢钉手术的那天。
“我靠！”项ำ西冲着屏幕小声喊了一句，这个变态！
他啧了几句，又继续往下看，自己都没注意心里那种莫名其妙发堵的感觉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躺床上看了快一个小时，项西才边乐边把程博衍为数不多的微博内容给看完了，然后闭着眼睛冲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程博衍平时会写这样的内容，怎么都没办法把这些神里神经时不时还抽风耍流氓的东西跟那ว个穿着白大褂每天忙得水都没空喝还会保持着脸上微笑的大夫联系在一块儿。
项西翻了个身，冲着墙又乐了。
其实这样的程博衍还挺有意思的。
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