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奇斌也不生气,在班级群的成员列表:“宝贝儿,‘尼玛’在藏文里是太阳的意思,你知道吗?六千摄氏度的高温——还想草尼玛?下面那玩意不要了?”他俯下身注视着眼泪都被踩出来的流氓头头,眼睛都快睁不开,“人丑就要多读书,赶,你爸小时候都不敢跟爷爷这么横。”
虞瑜被他拽着往前跑,凌厉的风刮得两颊生疼,用慈爱的口吻说,压根没去听杜栩说什么。
保安刚联系了附近的派出所,可一张嘴就被呛得猛咳起来。
虞瑜低头,用鞋底碾了碾那流氓头头的脸。
“他没招我,也没惹我,但老子就是看他不顺ิ眼——你高爷爷什么时候打架讲理了?看谁不爽就干。”高奇斌嘴角的伤口又渗血了,他一抹嘴角的裂ฐ口,没擦掉多少血,反倒是把口子拉得更大,杜栩看着都觉得疼,他自己却一脸无所谓,像没有痛觉似的。
☆、第十六章
“把你的脑洞补一补。”虞瑜一想到เ昨天被灌了满耳朵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试试被十几个老师轮流做思想工ื作。”
☆、第十五章
他把书包扔过去,踩着垃圾桶盖,轻轻松松翻过围墙。围墙后面隔一条小马路就是居民区,白天静悄悄的,连条狗都没有,虞瑜从地上捡起书包,拍了拍上面沾的土,顺着小路往家走。
他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伸进去,居然掏出了一个盛白酒用的小杯子来,杯壁上还挂着两滴水珠。
整节自习课,杜栩的练习册都在两张课桌之间被推来推去,一片空白的题目旁边渐渐写满了解题步骤和标注。
这所学校每学期只有期初、期中和期末三次大型考试,而高二上学期因为ฦ文理分科的缘故,取消เ了期初考试。没有月考是四中的优良传统,也是一干学子拼死拼活也要考进来的原因之一——每学期至少两次不用考虑回家怎么给虎视眈眈的家长看成绩单,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前天晚上他刚被自己亲妈逼着干了一杯牛奶,收到เ来自虞瑜的睡前问候时手一抖,差ๆ点把手机掉到杯子里。
皇帝都不急,他们这群小太监急什么呢?足球队长看着这个队员,心情非常复杂。
等两人终于从一群丧尸附体的大妈们中ณ间回到明媚的阳光下,他主动扯了扯杜栩的袖子:“加个微信。”
高三不会再分班,可以排除,剩下的就是高一和高二——先不说高一里还会有同学从日常作死到脑残程度都和他同桌一样的可能性,光是这个ฐ人明确指出了折磨四中无数学子的“s市第四中学暑假作业”系列之蓝色数学,虞瑜就觉得他十有八九是高二学生。
哎哟,这一节课下来他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他还主动和我发生肢体接触!杜栩精神一振,被物理打击的萎靡顿时一扫而空,“虞大神有何指教?”
“还我。”虞瑜忍无可忍,伸手就要去抢那张纸。
他顶着英语老师慈祥的目光回到座位上,用了此生全部毅力才没让自己走成同手同脚。杜栩如丧考批地面对那本《高考必备英语词汇350่0词》,背影无端给人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萧索ิ。
李微看了看愁眉苦脸的学生们:“你们不快乐吗?”
这谁顶ะ得住啊?!
昨天他好歹还能混个及格,可今天要考的他根本没来得及背……这下连写名字的动力都没有了。
杜栩不愧是被吴主任亲口誉为有着“恨地厚”脸皮的男人,被抓包了也没有丝毫尴尬,反而得意洋洋地拍着黑板示意虞瑜看过来,“同桌快看,我给你画的肖像画怎么เ样?是不是有希望拿个ฐ年级第一回来?”
杜栩自认选对了咨询对象,他的咨询对象却对着他“以‘我的同桌’为主题的黑板报该怎么เ画”的问题陷入沉思。
耳机的音量不是很大,即使堵住耳朵也能ม清楚地听到เ周围同学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虞瑜略一停顿,笔尖溢出些许多余的墨水,在纸上晕出一小块圆斑,未干的墨迹微微着反光,不一会就被白纸吸收了。
吴晓强大发慈悲放过九班后,靠门的男生确定他走远了,发出警报解除的信号,他本人扭头隔着两组同学对杜栩竖起大拇指:“杜大帅牛逼!简直是不畏强权的典范!”
杜栩的声音感情丰富,朝气蓬勃,饱含对美好生活的期望,去参加朗诵比赛说不定能拿块金牌。
冯卓林给他大哥捧场捧惯了,带头两手食指交叉贴在自己嘴上,表示自己้会保持安静。
此“小强”非彼蟑螂,而是指他们的教导主ว任吴晓强,此人最热衷的事情除了自习课挨个班级检查纪律就是到เ处抓早恋的学生,并且和小强一样无孔不入。他的身影会出现在校园每一个幽静的角落,也许是在走廊拐角某个监控死角,也可能是在学校附近小巷子里——盯着有没有手拉手上学的小情侣。
说不定是高一的呢。
队友:从看一个人骚变成吃着狗粮看两个人骚。
虞瑜:“……哦。”
转角遇到爱吗?
杜栩被高奇斌掐得清醒了。
嘉ล宾?
什么嘉宾?
本月迟到เ时间最长嘉宾吗?
他警惕地看着李微和吴晓强,左手拽着虞瑜,右手拽着高奇斌,时刻๑准备看情况不对就跑……战略性撤退。
李微对吴晓强做了个ฐ“请”的手势,把讲台让给他。
吴主ว任清了清嗓子:“嗯,第一件事,今天早上收到保安室的报告,高二九班的虞瑜同学、高奇斌同学和杜栩同学见义勇为,为ฦ民除害。不过据被抓进去的几个混混说,是你们三个在校外斗殴,先对他们动手的。所以中ณ午你们还得跟我去派出所,补个笔录。”
“我操……去了!”杜栩被那群流氓的不要脸震惊了,他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及时替换成一个ฐ中性字,“这么不要脸的吗?”
“第二件事。”吴晓强敲了敲讲台:“你们到เ底有没有在校外斗殴?”
杜栩马上否认:“那没有,必须没有。”
虞瑜紧ู随其后:“没有。”
懒得搭理吴主任的高奇斌看到这一幕,脑子里突然冒出来“夫唱妇随”这个ฐ成语。
“可我听说昨天下午,虞瑜和高奇斌在教室打起来了,而且杜栩最后也参与了?”吴主任的视线在三人之间巡梭,虞瑜没打架他信,但另外两个他就不太相信了。他又问九班同学:“他们到เ底打没打架?”
碍于教导主ว任这座大山,没人敢作伪证,只能选择沉默。
李微及时打圆场:“男孩子嘛,交流感情的方แ式总是比较独特的。吴主任,你看这也上课快十分钟了……”他适时地露出一点为ฦ难的表情。
“好吧。”吴主ว任相信了他的鬼话,暂时放过这个ฐ问题,“最后,第三件事——你们今天迟到了快一个小时,都给我去走廊站好了!下课之前不许进教室!”
早上的走廊有点凉,因为ฦ窗户朝向北面,一丁点阳光都照不进来。
虞瑜昨晚睡得不太好,主任一走他就坐到地上,靠着墙补觉去了。杜栩怕他冻感冒,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虞瑜盖上。高奇斌白眼一翻,抢先把自己的外衣扔到เ虞瑜身上:“明天开幕式,你这个主ว力想挂着鼻涕上台讲话吗?”
“大哥身体倍棒,衣服你自己้穿吧,昨天就数你伤得最重。”杜栩把衣服还给他,又把自己的外衣盖在虞瑜身上,“而且我同桌只能盖我的衣服。”
高奇斌站远了两步。
绝交吧,这兄弟没法做了。
靠近后门的同学出于人类该死的好奇心,偷偷往外看了一眼,正好把这和谐友爱的一幕尽收眼底。
卧槽,“四中三不管”到底是什么时候建立起了大佬阶级的革命友谊?!
为什么他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这位同学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高尚精神,觉得不能只有自己震惊,一定要让全班同学陪他一起震惊。
于是一个名为“一觉醒来,世界变了”的讨论组在第一节课上悄然成立,群成员的名片均以姓氏命名,如果有重复就在后面标上数字代码,搞得跟什么地下秘密组织似的。
九班三个大佬均被排除在外,而和他们走得最近的